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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破陣卻沒脫身

  王鬆一連串的稱讚,讓鄧少鈞聽得都有些飄了。


  “小鄧真是有勇有謀,老夫自歎不如啊。”


  “南白子前輩的這個陣法,堪稱精妙,小老弟對陣眼之精研,也不遑多讓。”


  李菲在一邊,嘴角含笑,精神振奮,但手下卻輕了。


  既然是要先找罩門,那用得著這麽拚命。


  此刻坐在長生觀主殿上的南白子,也已經呆住了。


  王鬆那些讚美鄧少鈞的話,他一字一句都聽得清清楚楚,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我去,這個金羽宗的出師弟子,還真的有幾把刷子啊!

  連我這幻獸如此隱秘的特點都看出來了。


  看來今天這賭局有輸的可能性。


  不過,不是還沒找到罩門嗎?就讓你們多玩玩。


  等你們出來了再說吧。


  鄧少鈞三人,圍著青龍,上下亂轉,由於缺少配合,也不知還有哪個地方沒打到,個個暈乎乎的。


  “啊——”


  忽然,從頭上傳來一個驚恐的喊叫。


  眾人抬頭一看,一個身影正從上麵墜落。


  王鬆心裏一驚,脫口而出:“怎麽,又抓了個人進來?”


  那人急速降落,青龍身軀過於龐大,都沒地方躲,被重重砸到了後背,身子一抖,那人被掀翻在地。


  “這是石犇!”李菲大喊。


  眾人都懵了,他不是摔下萬丈深淵了麽?

  大家都還為他難過,收屍都沒地方收。


  被李菲一喊,這才明白,原來這個幻陣創造出來的詭異空間,上下都是相通的。


  從石犇被撞下深淵,到現在從頭頂砸下來,起碼過了三分鍾。


  整整三分鍾處於自由落體狀態,石犇早就被晃得頭暈眼花,口吐白沫了。


  被青龍甩到地麵,他也沒有力氣站穩,眼看著又要掉下去。


  鄧少鈞急忙祭出一根長藤,將石犇捆住。


  “你就隻懂這些個嗎?就沒個靠譜的法術?上次就拉不住!”這次是李菲不滿地說。


  她也實在不明白,金羽宗的木係法術也算是精深,怎麽隻會使用這種低級法術?


  長藤並不堅韌,雖然拉住了石犇,但緊接著就聽到一個令人揪心的聲音:嘭——


  斷了。


  好在這次鄧少鈞早有防備,身子急衝過去,伸手抓住了石犇。


  但腳下站不住,兩人往高台邊緣急速滑去。


  趕緊施展根纏術,在身子四周出現許多樹根,緊緊抱住了自己的腿,這才終於站穩了。


  石犇驚魂未定,帶著哭腔說:“多謝師兄。”


  青龍的尾巴緊接著掃過來了,鄧少鈞沒時間說“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急忙拉著石犇閃過。


  這個時候,石犇就不能裝路人了,怒氣衝衝地加入了戰團。


  啪啪啪,寶劍砍在青龍身上,把虎口都震疼了。


  看著自己磕出來的一串火星,他驚呆了。


  李菲提醒他,這個青龍有罩門,隻有攻擊罩門,才能真正傷害它。


  鄧少鈞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三人圍攻青龍,基本上都是在地麵,青龍很高大,它的上部很少打到。


  於是問石犇:“你從上麵掉下來,有沒有看到它身上有異常的地方?”


  異常之處?石犇一臉茫然。


  王鬆揶揄道:“你沒見他摔得七葷八素的,哪裏能注意到這些。”


  石犇眼睛突然一亮:“你不說我還沒想到,我還真看到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哦,趕緊說。”


  “它的頭。它的兩角之間,似乎有一個漏洞。摁,也可能是眼花,反正,我看到那裏有種空無一物的感覺。”


  是嗎?


  鄧少鈞不管,馬上跳起來,往青龍身上蹦。


  青龍渾身一緊,鱗片全都變成鋼刺,鞋都紮破了,頂著腳心。


  啊呀——


  鄧少鈞一聲慘叫,被青龍一甩,掉了下來,腳底下一踩一個血腳印。


  一瘸一拐,齜牙咧嘴。


  麻痹的,大意了。


  李菲大驚:“你怎麽了?”


  “怎麽了,蠢唄!”王鬆譏笑道,“這青龍身上每塊鱗片都很尖銳,打了半天還沒看出來?”


  鄧少鈞趕緊滾到一邊,以法術療傷。


  金羽宗的木係法術最擅長治療,這種皮外傷,對於他這個檔次的仙人來說,也不是事,傷口很快就能愈合。


  李菲趕緊猛攻青龍,吸引它的注意力。


  王鬆飛身去看,小心腳下的鱗片,但剛站上龍身,就被青龍扭頭吐了一道閃電,給打了下來。


  四個人有了目標,就沒有那麽手忙腳亂了,輪番跳上去,希望能確定那裏就是罩門。


  幾次跳躍以後,鄧少鈞果然看到兩角之間,有一小塊皮膚上缺失了一塊鱗片,這麽奇怪的地方當然很可疑。


  這是南白子以法術召喚出來的幻獸,身體肯定是完美的。


  “我找到了,這裏缺一塊鱗片。”


  眾人大喜,那就定然錯不了。


  幾個人玩命地跳上青龍身子,而青龍已經飛了起來,盤旋在頭上。


  鄧少鈞口念咒語,高台當中生出一棵樹,一息之間,長成通天巨樹。


  “我去,這法術有什麽用?”王鬆怪道。


  鄧少鈞沒回答,抬腿就踩著巨樹往上爬。


  幾個人頓時明白過來,也踩著巨樹,蹬蹬上衝。


  青龍轉過來,用身子纏繞巨樹,身上的鱗片,擦在樹身上,發出丁丁的響聲。隻聽青龍一聲怒吼,巨樹崩裂,碎落一地,化為灰塵。


  然而,就這一息之間,他們四人已經爬到高處,巨樹崩裂之時,順勢落到了青龍身上。


  石犇沒站穩,滾了下去,身子在龍身上摩擦,被鋼鐵鱗片割得一道一道,有些慘不忍睹。


  啊——


  他的慘叫聲,比剛才墜落時還大。


  王鬆站在龍身上,鱗片一收,滑溜無比,他一個趔趄,就要往下跌,伸手一抱龍身,鱗片突然炸開,刺入了他的雙手。


  啊——我曹——


  一向沉穩的王鬆,也禁不住大喊了起來。


  他雙手與其說是抱住了青龍,不如說被青龍用身上的鐵鱗片串了起來。


  此時隻好把大腿緊緊地夾在它身上,將手輕輕地往外拔。


  又是疼得臉都擰了起來。


  他是金丹境仙人,雖然這種程度的外傷不會有大影響,但也痛啊。


  鄧少鈞腳底生出樹根,緊緊抓住龍身。


  李菲有樣學樣,也在腳底生出樹根,這樣,身子不會與鱗片直接接觸,但卻被青龍甩得到處亂撞,頭暈眼花了。


  而且,她在青龍的後部,夠不到頭部。


  鄧少鈞穩住了身子後,雙手也生出藤蔓,纏住龍身,把自己往龍頭方向甩。


  像一隻蠕蟲似的,雙手抓住龍身,腳下的樹根就鬆了下來,後空翻落到龍身前麵,腳底又生出樹根,緊緊抱住龍身。


  兩次之後,瞅準了,手恰恰抓住了龍角,一根木刺出手,正中兩角之間,那塊沒有鱗片的皮膚。


  隻見青龍渾身一震,大吼一聲,身子僵直了,從空中摔下來。


  落到高台上,等在那裏的石犇一劍刺去,竟然紮進了青龍的身子。


  “已經可以傷害到它了!”他興奮地叫嚷。


  王鬆也發現,青龍身上的鱗片,突然失去了白銀般的光澤,而且一碰就掉,好像幹枯的樹皮似的。


  紮進他雙手的鱗片,迅速腐朽,他猛地一拔,生生將鱗片從龍身上剝了出來。


  大吼一聲,靈劍出鞘,猛地刺進了青龍的身體。


  李菲也已經是刷刷刷連續刺了三劍。


  青龍吼聲震天,身子扭曲起來,全身一卷,竟然滾落深淵。


  四人來不及躲閃,全被青龍幻獸直接帶下了深淵。


  啊——


  呃——


  四個人一起大喊……


  身無所寄,飄飄搖搖,不知墜於何處。


  耳朵邊狂風怒吼,眼睛也睜不開。


  石犇倒是不慌,這是第二次墜落,他知道會墜很久。


  然而他錯了,這次沒墜落很久,嘭的一聲,他們落地了。


  睜眼一看,不是在高台之上。


  看樣子跟現實世界很像。


  周圍有花有草,夕陽斜掛,晚風輕拂。


  麵前一座宮殿,正是長生觀的主殿。


  李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人還趴在地上,激動地問:“出來了?”


  “嗯,出來了。”鄧少鈞笑眯眯地說。


  “哇,師兄,你真厲害!”石犇情不自禁,激動地說,“簡直跟做夢一樣,真的破了這個陣。”


  王鬆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訝異地看著鄧少鈞。


  上次被鄧少鈞打敗,這次又親眼見他破陣,內心也毫無波瀾。


  麵前就是長生觀主殿,他朝殿門拜了一拜,朗聲道:

  “長老,我與此事本無瓜葛,還請長老網開一麵。”


  嘩啦幾聲響。


  殿門大開,裏麵坐著一人,須發皆白,麵色也是白的。


  那正是南白子大仙。


  “進來說話。”他威嚴地說了句。


  王鬆不敢怠慢,趕緊進去。


  師兄,小師叔……石犇的腿肚子有點發顫,站在鄧少鈞身後,瑟瑟發抖。


  他很想進去,又覺得,李菲在場,無論如何得跟她保持一致。


  但假如她不願意進呢?


  會不會拖累自己?

  作為金羽宗的同門,他自然要維護門派的麵子,也有援助同門的義務。


  然而自己隻是區區築基二層,犯不著衝到前麵。


  在南白子眼裏,王鬆這種金丹境都是螻蟻,自己隻能是一粒灰塵。


  李菲看了鄧少鈞一眼,也是有些惶惑。


  她的眼睛忽閃忽閃,意思是,這老頭能信嗎?要不咱們逃?

  鄧少鈞牽著她的手,堅定地走進了主殿。


  南白子不發一言,默默地看著他進來,心裏也是百味雜陳。


  殿裏相當安靜。


  鄧少鈞恭恭敬敬朝他行了個禮:“南白子前輩,我已經把你的陣法破了,按照約定,放我們走吧。”


  “哼,別裝得那麽恭敬,剛才誰喊我是元嬰境老怪的?”


  “晚輩這詞其實是褒義,並無貶損的意思。”


  “褒義?謔謔——”南白子一陣怪叫。


  “那是當然。修仙之人,奪天地造化,突破天年,能活個幾千歲,難道不是老怪麽?晚輩倒是希望有人罵我一聲老怪,那說明咱們也能到這個歲數。這哪是罵人的話,簡直是祝福。”


  鄧少鈞大言不慚,侃侃而談,非常的一本正經。


  王鬆表情全無,但心裏卻在罵人,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以後還是得離遠點,免得被雷劈的時候連累了。


  李菲斜眼掃了他一眼,心裏想笑,但不敢笑,還有點擔心起來。


  這種時候,就別耍嘴皮子了吧?


  好歹人家也是大宗門的長老,可不經你這麽“誇”。


  至於石犇,早就瑟縮躲到一邊,刻意與他們倆保持距離。


  南白子臉上的表情很複雜。


  他不知該生氣還是該怎麽地,這麽多年,從來沒人敢在自己麵前開玩笑。


  這個混球說的這話,不能說沒道理,但絕不是這個理,肯定不是“誇”,隻是罵得委婉點而已。


  忽然想起,自己是個舉世聞名的大長老,要治他的罪,得以正道,不能把罪證搞得那麽小。


  總不能以“不敬”之罪來懲罰一個小輩吧?


  對於一個年高德劭的大長老來講,這是個很丟份的做法。


  心裏忽然有些懊悔了。


  跟個小輩打嘴仗,那不是給天下人增加談資麽?

  最好的做法,就是當做沒聽見,談正事。


  “行了,別扯蛋了。好,我遵守承諾,放了李菲。”


  李菲大喜,朝上鞠躬。


  “多謝前輩!”


  石犇也終於鬆了口氣,忙扯著李菲的衣袖說:“小師叔,我告辭了,我先走了。”


  好,你回去吧。


  這個,我的銀票……


  李菲一愣,想起這茬,隻好掏出那一大疊銀票,一張一張數給他。


  “搞得好像我能貪了似的。”


  兩人在那裏,旁若無人地數錢,南白子十分無語。


  “咳,咳——”


  兩人這才被南白子的咳嗽聲驚醒,李菲埋怨石犇:“哎呀,瞧你,這點俗務還要在前輩麵前辦,出了這門再給你不好嗎?”


  鄧少鈞嘻嘻地笑道:“南白子前輩寬宏大量,不至於跟你們計較,走吧,到外麵再說,別在這裏丟人了。”


  說著正要走。


  “慢著!”南白子一聲喝。


  “哦,前輩還有何事交代?”


  “你與我打賭,隻是說贏了讓李菲走,又沒說讓你走。”南白子淡淡地說。


  “啊?”鄧少鈞懵了,“我是這麽說的嗎?”


  “嗬嗬,還真就這麽說的!”


  “這不是耍賴嗎?”


  “你自己隻是說讓李菲走,耍什麽賴啊!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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