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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破陣與攻心

  陣中出現的異獸,當然不是真實的,而是一種幻術。


  它出現在這裏,大概率不是寵物,也不是來看戲的,而是要殺人。


  果然,畢方猩紅的眼睛,爆出凶光,徑直衝過來,尖利的喙如同寶劍,狠狠地啄他。


  鄧少鈞趕緊一閃,輕鬆避過,然而,從畢方的嘴尖,突然爆發出一道閃電,即使離得遠了,也滋滋地電得他蹦了起來。


  我去,好強。


  原來這幻獸會用雷電。


  他隨手打出一根木刺,想釘在畢方身上,然而卻被它靈敏地躲過了。


  這是木係的法術,對付這個會釋放閃電,明顯是金係的幻獸,會被抵消掉一部分威力。


  這個高台很小,根本不夠閃轉騰挪的,幾乎就是貼身轉圈。試了幾次,判斷出這個幻獸攻擊力並不高。


  手一轉,放出一團火球。


  畢方被擊中,頓時燒了起來。


  果然是金係的幻獸,火克金,它被燒成一團大火,然後嘭的一聲,消失無蹤。


  心裏正想冷笑,忽然,另一隻畢方,又搖搖晃晃出現在迷霧中,一見鄧少鈞,就啄過來。


  單腿一跳,嘴上先滋出一道閃電,猝不及防打在身上,引起一陣麻痹。


  趕緊甩出幾顆火球,終於又把它給燒了。


  然而,不到五秒,又出現了新的畢方。


  鄧少鈞怒了,這個幻獸對他來講,攻擊力不高,一個火球就滅了,然而,在這個幻陣中,它可以源源不絕。


  他明白,這隻幻獸,估計也是法寶幻化,隻要找出這個法寶,就能破。


  隨即不在原地站著,而是四麵遊走,一邊感受陣中的風向,希望找出巽位。


  一邊躲避畢方,也不殺它了,浪費時間。它的閃電並不致命,隻是十次中二次,滋得渾身麻痹幾秒。


  他在高台上跑,畢方在後麵追。


  忽然,他發現,這個畢方的腿,其實並沒有落到地上,離地總有兩三寸,從來不碰地麵。


  這種現象本不足為奇,畢方是神獸,能飛,能走,可以不碰地麵。


  但是這裏是幻陣,這不是真正的畢方。


  而且,看這個畢方的行動軌跡,不知怎麽的,總是讓他想起小孩子玩的氣球,被繩子牽著,飄飄忽忽。


  心裏突然生出個想法,這個畢方是陣法之中的幻獸,核心就在一個“幻”字。凡是幻術,必有根源,也就是陣眼,那麽,通過它行動的軌跡,能不能找到根源?


  有了這個念頭,就不再躲著它,而是倒退著跑,正麵向著它。


  果然,在它移動的軌跡當中,似乎都是圍著一個點的。


  真的好像一根繩子栓在地上,而這畢方,不過是個氣球。


  他馬上朝那個點砸出一顆火球。


  火球在地上燒了起來。


  地上沒有可燃之物,它本不該燒起來。


  隻聽轟的一聲,地上忽然出現一張符紙,迅速卷成一團,燒成了灰,而畢方也不見了。


  嘻嘻。


  鄧少鈞輕蔑地笑了。


  “哼,雕蟲小技!”


  這句話,驚呆了在外麵通過法眼觀察的南白子。


  老夫如此高深的法術,居然被一個築基境的混球說成是雕蟲小技?


  姥姥的,是不是得給你上個大餐!

  他沒想到鄧少鈞對陣法的研究如此精深。


  鄧少鈞破掉五雷陣的兩個陣眼,已經讓他有些吃驚。想不到連幻陣中的幻獸,他也輕鬆破掉了。


  這三層陣法,本來就不是拿來對付強者的。金丹境高階的,沒理由來破他的陣,那不是來找別扭麽?

  本以為對付幾個小娃娃,這就夠了,想不到居然被鄧少鈞看出了破綻。


  作為元嬰境強者,他可以隨時改變陣法,增加它的難度。


  但這樣一來,肯定會被罵玩不起,他好麵子,不能在小輩麵前丟人。


  “小朋友,不要大言不慚,注意你的措辭!”


  哦,嗬嗬。


  鄧少鈞沒空跟他說話,他已經找到了巽位,就是那張符紙的位置。


  符紙放在巽位,風吹形成畢方,然而畢方並不在巽位出現,而是像氣球一樣,隨風飄蕩。


  如今巽位已定,他找到了兌位。


  於是,以高台中央為圓心,在兌位上打出一排木刺。


  隻聽“當”的一聲,空空蕩蕩的地麵上,一張符紙被木刺穿破,現了形。


  一股強烈的靈力波動,噴湧而來,仿佛天柱搖晃,地麵崩塌,眼睛一陣眩暈,一睜眼,竟然又出現在了長生觀的主殿前麵。


  五雷殺陣已破。


  南白子出現在主殿前,眼睛裏充滿了驚訝。


  “前輩,怎麽樣,我這活幹得不錯吧?”鄧少鈞笑嘻嘻地說。


  南白子微笑著,捋了捋胡須,讚許地點頭:“嗯,確實不錯,很有陣法天賦,得了不少呂武的真傳。”


  滿臉的微笑後麵,心裏卻是在罵:“臭小子,破了我一層陣法而已,還有兩層呢!”


  通過誇獎,讓他得意忘形,隻要他隨便踏一步,就陷進了青龍陣中。


  此時,這個臭小子站在青龍陣的正當中,離四個陣眼當中的任何一個都很遠。如果不知道正確的路徑,就跳不出去。


  這個青龍陣,得從外麵破,破完其中三個陣眼,第四個得去“坎離十二變陣”中去找。


  一旦陷入陣中,那就無法從裏麵破陣了。


  鄧少鈞卻沒動,眼珠子亂轉,越看越像個賊,恨得南白子牙癢。


  “小子,你沒跟著呂武繼續學,確實很可惜。”


  為了轉移鄧少鈞的注意力,讓他隨便踏出一步,南白子臉上堆滿了笑。


  憑他如此高的地位,誇誰不得尾巴翹上天?


  年輕人都喜歡人誇,一誇就得意忘形,一得意忘形就會出事。


  “多謝前輩誇獎。”


  鄧少鈞抬起一條腿,南白子心急如焚地看著。


  隻要隨便踏一步,這小子就沒得跑了。


  孰料,鄧少鈞嘴角一歪,露出邪魅一笑,將腿斜斜地伸到一個很詭異的角度,踩了下去。


  南白子的臉一黑。


  怎麽,他是如何算出來的?

  如此算力,那可真是高手了。


  啊呀,大意了,如果他真學到了呂武的真傳,我這就真的是雕蟲小技了!

  “前輩,你修為深厚,如果要抓我,那是輕而易舉,還請不要食言。晚輩如果僥幸破了前輩的陣法,你可千萬要遵守承諾,放了李菲。”


  鄧少鈞一邊說,一邊邁腿往外退。


  破了五雷陣,被五雷陣傳送到了青龍陣的垓心,得先退出陣外才能破陣。


  然而,想要退出去,得先找到青龍陣中的落腳點。


  這個落腳點,真的隻是幾個點,而且分布不均勻,角度很怪異,因此,鄧少鈞在陣中抬腿,邁腿,顯得極其難看。


  但更難看的是南白子的臉色。


  他實在無法相信自己布置精妙的三重陣法,竟然會被一個小輩給破掉。


  剛才破掉五雷陣兩個陣眼,他並不著急,因為第三個陣眼在青龍陣內,有疑陣,有幻獸。


  原以為這臭小子會被疑陣迷惑,被幻獸纏住,最後深陷陣中,束手就擒。


  誰知道他居然真的破掉了五雷陣。


  元嬰境強者設的五雷陣,陣眼隻是普通的符紙,威力嘛,還是有限的,破掉就破掉吧。


  被五雷陣傳送出來,就是一個大陷阱,基本上能對付絕大多數對陣法研究不深的人了。


  但讓他大跌眼鏡的是,這個鄧少鈞居然識破了這個陷阱,正按照正確的落腳點,一步步往外走。


  更可氣的是,這混球還一邊退,一邊拿話來壓他,倒是不好意思耍賴了。


  他恨得牙都咯咯響了。


  此時的鄧少鈞,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一伸手,就能捏出團粉來。


  但還是忍住了氣,傲然挺立,強壓住心中的不爽,保持住宗師的風度。


  鄧少鈞小心翼翼地,步調怪異地,歪歪斜斜走出了青龍陣外。


  又是咧開嘴,露出邪魅的一笑。


  迅速破掉了三個陣眼,然後,被傳進了最底層的“坎離十二變式”。


  ……


  王鬆在陣中,見李菲放鬆了心態,麵色和緩,情緒不那麽抵觸,心中鬆了口氣。


  “李姑娘,年輕的時候多去遊曆,能增長智慧,堅定道心,是大有裨益的呢。如果能與誌同道合的人一起,那真是天下最美好的事情。”


  這話說到李菲心坎上了,她微微笑道:“前輩是過來人,閱曆比晚輩豐富多了。我從小修行,連門都不怎麽出,這輩子,就這一年走了許多地方,還真是眼界大開。”


  “你還想到處遊曆嗎?”


  “想啊。”


  “那就不要把性命丟在這裏。”


  李菲笑了笑:“我知道前輩是來遊說的。”


  王鬆歎了口氣,也不顧尷尬,低聲道:“君不見,我也被關在這個陣中,沒能力破陣,出不去,還有什麽好裝的呢?南白子前輩把我扔進來,就是想讓我勸勸你。”


  說完又苦笑道:“我跟你的關係,也沒熟到可以勸你的地步。”


  “嗬嗬,前輩知道就好。”李菲臉色重新凝重起來,就好像頓時落滿了霜。


  石犇在邊上,一直沒插嘴,眼看著聊得好好的,突然又翻了臉,心裏咚咚直跳。


  王鬆並不覺得尷尬,反而哈哈笑了起來:“李姑娘戒心重,我也理解。反正話也到這裏了,我不妨說幾句,有沒有道理你自己判斷吧。”


  瞄了她一眼,發現她並沒有表現出厭惡或憤怒,於是大聲說:

  “你與鄧少鈞不過是築基境,南白子前輩是元嬰境,在他的手底下,翻不出花來,實力強太多了。以卵擊石,並非明智的選擇。”


  “無字天書,據說是上古時代一位煉虛大仙所留,裏麵的法術,對所有人都有吸引力。但這麽多年也沒人破解得了,幾乎都被當做古董珍藏了。”


  “一個人有多大的肚子,就吃多大的碗。李姑娘,這無字天書,你自問能留得住嗎?即使你與鄧少鈞破解了,即使南白子放過你們,讓你們帶著走,出了這個門,也是一番腥風血雨,你們又能擋得住?”


  “老夫已是金丹境修為,行走江湖,那也是響當當的人物,然而,就如我這樣的,也不敢持有無字天書。”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元嬰境強者眼裏,我這金丹境界,不過就是螻蟻。我尚且如此,你又何堪?”


  這一番話,慷慨激昂,卻說得很實在。


  李菲低頭不語,心中不服,無詞反駁。


  王鬆歎了口氣,幽幽地說:“這世上,有幾種悲慘之人,一是家境貧寒卻豔絕一方,運氣好的當小妾,運氣不好的入青樓。如果沒那麽好看,反而過得平平穩穩,一輩子賢妻良母。二是腰纏萬貫卻無權無勢,身家再多,也不過是替他人作嫁衣裳。如果沒那麽多錢,反而可能一生拮據,但壽終正寢。”


  這幾句話,李菲還沒反應,石犇先深深歎了口氣。


  一個人擁有自己保不住的東西,那真是不如沒有。


  他向王鬆投來佩服的一瞥,心說,這老頭不知修的什麽仙,為什麽對俗世理解得那麽透呢?


  王鬆這一大段話,不是沒有用,隻不過李菲要多想想,才能完全明白其中的深意。


  “前輩,你說的不是沒道理,都是至理名言,但是,南白子這樣強取,他又能拿得安穩麽?”


  言下之意,元嬰境雖然強橫,但也不是天下無敵。


  即使七大宗門裏那位修為最高的,也架不住其他人圍毆。


  他怎麽就敢獨吞?


  王鬆急忙說:“南白子不過是奉七大宗門的委托,來向你索取無字天書的破解秘法。”


  石犇揪然變色,他本以為將他們關押起來,是南白子私人所為,想不到還真是七大宗門的旨意。


  這就完全沒有反抗的必要了。


  “小師叔,既然是七大宗門的旨意,你就……硬撐著,沒意義的。”


  王鬆說:“南白子前輩沒有直接動手,也算是給了機會了。”


  他二人臉上都是恐懼之色,讓李菲不禁悲憤。


  她也忽然明白過來,這個世界,強者為尊。其他小門派,都是在七大宗門的羽翼之下生存而已。


  “你不肯說,被困在這裏,在等什麽呢?”


  “鄧少鈞已經跑了,還有誰會來救你?”


  王鬆話沒說完,忽然陣中靈氣劇烈震蕩,嘭,好像掉下一個東西。


  “你們快看,那是誰!”石犇驚呼。


  “鄧少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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