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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求醫榜文

  鄧少鈞離開天雲山,正式踏入江湖。


  戰戰兢兢,一臉迷惘。


  到了山下,買了兩身衣服,往身上一穿,徹底成為自由人。


  金羽宗的那身衣服不舍得扔,收拾好,塞進儲物戒指珍藏。


  作為一個修仙者,走在大路上,與普通路人的區別就是,沒有負重。


  但為了像個路人,還是紮了一個包袱,挎在肩上,順著大路,往遙遠的晉國走去。


  在龍宮底下,龍無心解決了他不能使用其他靈劍的問題,他其實已經可以禦劍。


  但是他不想。


  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還沒好好在人間行走一番,上次到天雲山,一路趟過幾個國家,都是匆匆而過,風土人情,完全就沒有領略過。


  就先在人間閑逛一段時間吧,反正那王鬆,也不知在晉國哪個地方散修,慢慢打探。


  走了十來日,忽然發現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沒銀子了。


  仙人們在山上,從來不考慮錢銀的問題,當初被驅逐下山的時候,誰也沒想到多給他幾兩銀子——因為這等於侮辱。


  從儲物戒指中摸出一顆普通的丹藥:麝香延氣丹。嗬嗬,這就是錢。


  這些丹藥,都是那次通源宗襲擊金羽宗的時候,玉棲真人把丹房密室裏的全部丹藥都藏了起來,一根毛都沒留給通源宗。


  被鄧少鈞得到之後,上交了一批,又被藥伯訛走了一批,剩下的都是等級不高的。


  藥伯並不知道他實際修為,否則也不會刮得那麽幹淨,高級丹藥裏麵,也就給他留了點芙蓉丹,基本上也都吃完了。


  剩下的這些因為吃了沒效果,所以就扔在儲物戒指裏麵,一直到現在,想不到還能江湖救急。


  麝香延氣丹在民間名氣很大,在金羽宗很普通,屬於煉製仙丹過程中的附屬品。


  不能算廢品,但也不是正品,是沒有什麽靈力的無用之物。


  但凡人求之若鶩。


  這丹藥的效果,顧名思義,能夠拯救殘軀,延年益壽。


  兜裏就剩幾文錢,看看前麵,就是涼國都城,進城找個地方一賣,那就是富翁。


  涼國在天下諸國當中屬於中等國家,土地較大,人口偏少,聽說都城隻有八十萬人口。


  他也是淘氣,想看看能裝八十萬常住居民的都城,到底多大,特意繞著都城走了一圈,一個很正規的方形,周長大概一百九十裏。


  大體上跟曆史上的大唐長安差不多大小,但卻並非天下最繁華雄偉的城市。


  可見這個世界的人口,遠不是地球可比。


  普通人想繞城走一圈,不騎馬的話,至少得兩天。好在沒人會這麽無聊,所以沒人的時候,他就施展點仙法,在土裏量路程。


  即使這樣,也走了半天,才勉強把都城繞了一圈。


  終於玩夠了,決定正式入城。


  城門處人潮洶湧,都伸長了脖子去看牆上貼的榜文。


  鄧少鈞修到了築基境,自然不用擠在人堆了,遠遠地掃一眼,就看清楚了寫的內容。


  原來是皇叔李頁,忽然身染重病,太醫束手無策,隻好貼出榜文,隻要有人能醫治,賞金千兩。


  鄧少鈞心念一動,李頁?這似乎是李菲的父親。


  既然如此,且去看看,順便替她盡點孝道。


  “王兄,你的醫術在京城是數一數二,何不揭了這榜文,掙這千兩銀子去?”


  “誒,不敢不敢,還是劉兄你醫術高明,這份錢,該你掙。”


  “哎呀,不行不行,有你王郎中在場,誰敢揭這個榜。”


  ……


  人群前麵,有兩個人,高聲大語,似乎是兩個郎中。


  一聽他們說是京城數一數二的郎中,不覺多看兩眼,但越看越困惑,這兩人穿的衣服不像是厲害的人物。


  能在涼國都城“數一數二”的郎中,別說穿得像王爺,至少得穿得像官宦吧,再不濟,也不能像個破落戶似的,那衣服料子,也就比轎夫,苦力,農人,趕車的好一點。


  當下明白了,這就兩個混飯吃的街坊,在商業互吹。


  心中不覺好笑,在這種場合,虛誇大名,不怕露餡麽?


  果然,旁邊有人看不慣他們,馬上就揭穿他們:“皇叔的病,也是你們小藥堂的郎中敢看的?我聽說,太醫院派了三批人,都看不好,全都被世子給打了出來。”


  那兩人一看,被人揭底,退到一邊,不敢回嘴。


  “就是,我聽說啊,皇叔的病,根本就不是病。”


  “那是什麽?妖魔作祟?”


  “胡扯,你想想,皇叔今年高壽?”


  “好像是七十三了。”


  “那還瞧個錘子!”


  “哦,原來如此,難怪沒人來揭榜……”


  幾個人嘰嘰喳喳,被人猛地喝了一聲:“別給自己惹麻煩,趕緊走。”


  眾人忽然閉嘴,一個個匆匆散了。


  鄧少鈞一聽就明白了,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叫自己去。這就是老了,到了壽終正寢的時候了,吃什麽藥都沒用。


  但是,這個時候,恰好是服用麝香延氣丹的好時機。


  一顆下去,再多活個三五年是沒問題的。


  再往後,那就是自己的造化了,凡人總是要死的。


  尋路而去,很快就找到了皇叔的府邸——景王府。


  剛走到大門,突然從裏麵飛出一物,仔細一看,是個人。


  是個郎中打扮的人。


  “庸醫!庸醫也敢來造次!”一個身材矯健的中年家丁站在門口,罵罵咧咧。


  鄧少鈞忙伸手把郎中接住。


  “就算沒瞧好病,也犯不著打人吧?大不了不給錢就是了。”


  那郎中一把抓住他的手,要去捂他的嘴。


  但是已經晚了,家丁仆役都聽到了,中年家丁走上前來,乜斜著眼掃了一下她。


  “喲嗬,怎麽著?王府的事,你也敢議論。”


  郎中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朝家丁鞠躬行禮,忙不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這位小兄弟不知深淺,莫怪莫怪。”


  家丁仆役這才知道,這是個過路的,不是郎中家的人,頓時臉色黑了下來,上前要抓他。


  郎中臉都綠了,忙拉著鄧少鈞,走啊,走啊。


  硬把他扯退幾步。


  那幾位家丁也是一時善心,見他走遠了,沒有繼續走過來。


  鄧少鈞看他嚇成這樣,也是很奇怪。


  “這位郎中,瞧個病而已,怎麽被當街打出來?”


  郎中不想說話,那幾個家丁可是聽到了,又轉過頭來,喝道:“你一個過路的,也敢議論世子?滾吧!”


  原來打人是王府世子的授意。


  鄧少鈞見這幾個家丁根本就不是講理的人,不想跟他們廢話。


  看郎中嚇得話都不敢說,心裏是一團迷糊。


  想了想,還是先離開這王府大門再說。


  走到拐角,這才仔細詢問郎中。


  “是不是你醫術不高明,被人看破了?”


  “這位兄弟,說笑了,鄙人在安平坊一帶,也是有名的郎中,給一個垂死的老人看病,不是小菜一碟。”


  “哦,垂死的老人,那還容易?你當真有起死回生的本事?”鄧少鈞大驚失色,連高階的仙人也不敢這麽說。


  “兄弟這就不知道了,人老了,氣血衰竭,其實無藥可醫。但人家是王爺,家裏有的是錢,人參,鹿茸,隻要是大補之藥,就給他上,定能再撐一陣。”


  “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啊!那些太醫,開的藥也是這些。”


  “我去,什麽貴開什麽藥啊?”


  郎中遲疑了一下,反問一句:“小兄弟是醫者?”


  “哦,不是。”


  一聽不是同行,郎中鬆了口氣。


  “我還以為你有秘方呢。”


  鄧少鈞困惑地問:“將死之人,你就給他上人參鹿茸之類的大補的藥,就可以延緩他的死亡?”


  郎中露出得意的微笑,看在他伸手扶自己一把的份上,也沒怎麽藏著。


  “兄弟見笑了。這種老人,無非就是五髒六腑的毛病,腸胃不適啦,呼吸不順啦,其實根本原因就是老了,身子虛到了極點。隻要多吃點大補的藥就好了。像景王這樣的,今年都七十三了,還想活幾年啊?”


  “隻要能捱過幾天,能正常活動,賞錢不就到手了嗎?再過三月,那就是真的到了大限,吃什麽也沒用了。”


  “但是,我們開藥不能這麽直接,也得抓住點其他毛病,開些治療的藥,再把大補之藥寫上去,肯定能讓他多撐幾天的。”


  鄧少鈞不通醫道,聽不懂,也不想聽,感覺他說的跟騙錢差不多。


  如果他在山上修他一百年,或許也有興趣研究下醫道。但金羽宗治病的辦法,極其簡單粗暴,不管什麽病,就是吃顆仙丹。


  不過聽這郎中一說,感覺仙丹,其實就是大補之藥啊。


  “就算如此,你開的藥不好,吃了無效,也沒必要打你啊。”


  “我開的藥根本就沒吃,寫了個方子,世子就看了一眼,說胡說八道,馬上命人打出來。”


  “這就稀奇了,吃都沒吃,就說無效。既然他這麽厲害,何必請郎中,自己開個方子不就完事了?”


  郎中挨了世子的打,心裏正生氣,一看鄧少鈞是外地人,也不怕他,悄悄滴,低聲說:


  “要我說,世子根本不想給王爺治病。我聽說王爺對他不好,甚至想褫奪其世子之位。貼榜文,招醫者,不過是掩人耳目。”


  “這話可不能亂說。”


  “我前麵已經有十幾二十個郎中被趕出來,名聲都被他搞臭了。”


  啊,有意思。


  李菲家還真有意思。


  這個世子,自然就是李菲的嫡兄,算算年紀,也是五十上下了,受了老爹一輩子氣,還真是有可能。


  聽李菲提過,王爺是皇上的堂叔,做皇帝是沒資格的,當官也沒本事,家裏就是錢多。女人滿院,兒子眾多,倒是很有可能上演一出爭奪世子的大戲的。


  這位嫡兄,指不定日盼夜盼,希望老爹早點死。


  不過,這也隻是郎中一麵之詞,要見過才知道。


  郎中發了一通牢騷,氣消了,也不想節外生枝,趕緊告辭,一溜煙跑回家了。


  鄧少鈞看著他的背影,也覺得好笑。


  這位民間郎中,也是膽大心狠之輩,估計開的方子,都是虎狼之藥,難怪被世子打出來。


  被王爺打的,未必都是可憐善良的人,也有沒打錯的。


  自己伸手拉了弱者一把,未必都是正直厚道之人。


  辯證法無處不在。


  事情了解得差不多,他轉身就往王府走去。


  那個中年家丁居然還認得他,喝道:“站住,這不是剛才那外地人嗎?你來幹什麽?”


  “來給王爺瞧個病。”


  那些家丁仆役都很驚訝,圍了幾個上來,上下打量一番,問:“你是哪裏的郎中?”


  “能治病就行了,問那麽多幹什麽?”


  “嘿,還挺有脾氣!你叫什麽名字?”


  “我是來掙錢的,不想出名,名不名字的,不重要。”


  “劉頭,這小子還真拽!”一個仆役對那個中年家丁說。


  原來此人是家丁的一個頭目,姓劉。


  劉頭目聽說是來瞧病的,又這麽拽,心裏先愣了下,覺得應該先禮後兵,先施了個禮:“榜文呢?”


  “沒有,你就引見就得了,要那麽多虛文做什麽?”


  劉頭目與幾個家丁仆役麵麵相覷,忍住氣說:“小子,你這麽年輕,定不是名醫,沒有榜文,可別跟我們開玩笑。”


  “切,我能跟你們開什麽玩笑,看不看得好病,是我的事,難道還會打你板子嗎?”


  “走走走,老子今天打的郎中太多了,想為自己積點德,不想跟你一般見識。沒有榜文,給我滾遠點。”


  劉頭目怒氣衝衝,但還真的沒出手打人。


  或許真照他說的,打郎中打到自己都害怕了。


  劉頭目盡管很不耐煩,然而並不動手打他,倒是不好勉強人家。何況人家也很講理,隻能按他要求,去搞一張榜文。


  於是,轉身就走。


  不一會兒,城門口的牆上,突然刮來一陣大風,風定之後,貼著的榜文不見了。


  王府這邊,鄧少鈞再笑嘻嘻地走到門口,把榜文往劉頭目懷裏一塞。


  “走,帶我見王爺。”


  劉頭目一愣,既然有榜文,也就不敢大意,把他領到管家麵前。


  管家也不敢耽誤,忙帶他去大殿,並且讓劉頭目一路小跑先去稟告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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