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藥圃是個好地方
“哇,藥伯,你這什麽神功?”
“迷蹤神行,我的拿手神術,想學嗎?”
“想。”
鄧少鈞想起前陣子,墜落在東海岸之後,滿世界亂竄,腿都跑細了,當時要是有這種迷蹤神行,絕對不會那麽狼狽。
“如果你在我這裏幹上一年,我就教你。”
“為什麽是一年?”鄧少鈞隨口問道。
藥伯愣了下,喃喃道:“9個月也行。”
鄧少鈞樂了,這藥伯是個實誠人,現在這個環境,實誠人太難找了。
“行,一言為定。”
“你,你不討厭我這裏嗎?”藥伯那吃驚的樣子,表明被人拒絕了很多次了。
“我覺得還行。”為了給自己再加一點合理解釋,“就衝這每天3個積分,我能忍。”
藥伯大喜:“等了快一百年了,終於遇到一個合適的。我還可以教你陣法,學好了,對付這幾隻花妖,不在話下。”
附贈陣法?
陣法也是非常重要的仙術,自己壓根不會,有人給自己啟蒙,也很不錯。
好!
成交!
成交,你可別反悔!
藥伯心情十分愉快。
“覺得我的藥圃怎麽樣?”
“刺激!”
藥伯哈哈大笑:“你這小娃娃,很對我胃口。”
胃口?這個詞有點犯鄧少鈞的忌諱。
當然,他知道藥伯的意思跟吃無關。
他問了個問題:“你身手這麽好,一個人打理也夠了,為什麽還需要新弟子來幫忙呢?”
“廢話,我堂堂二代弟子,連個打下手的都沒有,豈不是太沒麵子?其他弟子又使喚不動,不弄個候補弟子使喚,門派裏的人還以為我死了。”
一番話把鄧少鈞噎死了。
敢情使喚候補弟子是你們門派資深弟子的福利啊?
“你小子記住了,藥圃裏的藥草,要善待它們,不能隨便傷害。”藥伯突然嚴肅起來。
“那是自然,你不用擔心,我也很喜歡花花草草。”
鄧少鈞用一種異樣莊嚴的態度說這句話。
以後,他才知道,這位藥伯是金羽宗知名的“藥癡”,此時見他如此愛護藥草,隻覺得十分親切而已。
天底下的仙人,都是去采藥,從沒聽說種藥的。
當然,種的都是常見品種,稀有品種種不了。但是,常見品種也能種出高級品質,這就很不簡單了。
“可是,為什麽我給它們除雜草,還要攻擊我呢?”
“因為它們並不覺得雜草是雜草啊,它們還以為是自己人呢。”
藥草把雜草當自己人?
鄧少鈞大跌眼鏡。
他清楚記得自己沒化形之前,當何首烏幾百年,恨不得獨占整個地盤,把那些有藥用價值的藥草統統都弄死了。
這些花精的智商這麽低的嗎?
但是,它們打人的時候,配合得挺好的,也不像缺心眼的樣子。
“藥伯,你的意思,藥圃裏的藥草,心智有點不正常?”
藥伯誇獎鄧少鈞:“小子,你很有種藥的天賦啊,一點就明,沒錯,這些藥草都瘋了。”
鄧少鈞震驚了,藥草,植物,瘋了?
植物也能瘋的?
“哎呀,這個,可能得怪我師父,雲陽子。”
原來,是雲陽子在五百年前開辟的藥田,他看中了這塊地,靈氣異常充沛,在這裏種藥能夠獲得最優質的藥材。
於是播撒了數百千種藥草種子。
然而,也因為靈氣太充沛,難免會出現化為妖物的情況,為了預防萬一,等藥草長出來後,雲陽子用特殊手段,給它們施行了“短頂掐芯術”。
所謂的短頂,就是為了防止藥草長得太高,長到一定時候把頂給截斷,這樣就長不高了。
掐芯,為了防止藥草數百年後,開啟天智,直接斷了它的芯。
然而,幾百年過去了,即使被短頂掐芯,還是有越來越多的藥草獲得了靈識。
但是,因為被短頂掐芯,它們心智又是歪曲的,無法與人類交流,簡言之,就是瘋了。
聽藥伯這麽解釋,鄧少鈞渾身冰涼,忽然覺得十分難受。
“雲陽子師祖現在何處?”
“一百多年前滅度了。”
鄧少鈞忽然心情好了些。
“唉,這些藥草,如果論修為,也就是初級精怪而已,等以後沒有藥用價值了,就處理掉吧。”
鄧少鈞心裏堵得慌,問道:“它們不會跑出去嗎?”
“跑不出去,它們的根在這裏,哪也去不了。”
唉,就跟我在惡霧森林,一毛一樣的。
鄧少鈞心情徹底不好了。
對於鄧少鈞的表現,藥伯十分高興,在藥圃邊上的小屋給他弄了個單間,從此,鄧少鈞就在這裏居住了。
金羽宗並沒有現代化教學程序,新進的九十多弟子直接分到各處當雜役。
幹雜役,其實也是考察心性的一種方式,如果遇到合適的機會,還能得到高階弟子的指點。
金羽宗很講究緣分,有不少候補弟子,成為正式弟子後,就留在幹雜役的地方了。
所以,鄧少鈞很可能以後就留在藥圃。
別人肯定覺得這是件倒黴事,但鄧少鈞現在不覺得。
藥圃隻有藥伯一個人,是全金羽宗最冷清的地方,真是再好不過。花妖再討厭,也比人好打交道。
何況他現在還滿身香味,正好借藥圃壓一壓。
藥伯是個實誠人,覺得鄧少鈞不抗拒在藥圃幹雜役,就得教他真東西,這樣,活也會幹得利索。
第二天就開始教他陣法,授予他《八卦圖解》。
鄧少鈞大喜,剛入門,就獲得兩種秘法,金羽宗的人,果然都是爽快人。
陣法的法力需求較低,對階位低的人特別友好,想要在危險的世界保命,學好陣法是個不錯的選擇。
藥伯是二代弟子中修為最低的,據說現在隻有築基五層,超過他的三代弟子一大把。
但給鄧少鈞來指點一二,也是綽綽有餘。
……
金羽宗的規矩,每逢一、五兩日,集中到玄虛殿學習一天,其他時候就是自行修煉,不定時進行檢測試煉。
集中學習的時候,沒人跟鄧少鈞站在一起,因為,他身上的味道實在太大了。
渾身香噴噴的,連女人都受不了。
香氣太重,就變成臭了。
但鄧少鈞很享受這種被人敬而遠之的生活。
入門弟子發的統一服裝,本來是淡青色,幾天過去,他的變成了土色打底,沾染其他各種色彩。
土色是因為一天要摔幾十次跤,汗水混合著藥土,跟染布似的,洗都洗不掉。
其他顏色,得感謝不同的漿果渲染。
站在弟子中,不能再突出了。
新弟子們雖然沒有願意跟他站在一起的,但是卻以他為圓心,一丈為半徑,圍了一圈。
“嗬嗬,鄧兄,幾天不見,你看起來好慘。”
“聽說藥圃的藥草,都成了精了,它們噴出的藥粉,都是有毒的。”
“我敢打賭,若幹年後,鄧兄一定能練成百毒不侵的神功!”
“鄧兄,你需要再大點的香囊,否則,都蓋不住這些藥味。”
……
說吧,說吧,嘴長你們臉上,老子內心的快樂,你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