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們把這種味道叫香？
天雲山山頂，玄虛殿前，兩個女修真往山底下望。
仙人的目光穿越雲障，直達山腳。
“翠娥仙子，咱們封山十年，今天開山收徒，為什麽人不多啊？”
哼！翠娥仙子冷笑一聲，說：“靈玉仙子，咱們金羽宗如今的聲勢大不如前了，能有人來就不錯了。”
“胡扯，好歹是堂堂一個大修仙門派，怎麽可能沒人來？”
“師姐，咱們也算大派？人家大的宗派，把入門資格卡在練氣三層，咱們呢，白板也收。就這樣，人也就來了一百多。”
靈玉仙子微笑著搖搖頭：“師妹，弟子不在多，隻要資質好，我寧願從白板開始教。學仙先學人，那些練氣三層的，雖然說基礎好，入門就能壯大門派實力，然而心性也定了，難以改變，魚龍混雜，”
“切——照這樣發展下去，咱們香火都得斷掉。”
兩人看看吉時已到，聯袂飄下山去，來到拜師弟子當中。
眾弟子見到山上來人了，無不激動起來，一看竟然是如此嬌美的仙子，個個都驚呆了。
“金羽宗封山十年，今日是開山收徒的吉日。我是金羽宗二代弟子，翠娥仙子，這位是大師姐，靈玉仙子。今天的入門考核由我倆負責。”
聲音婉轉如鶯啼，婀娜多姿，柔弱無骨，肌膚勝雪。
然而，一聽說是二代弟子，這些小年輕腦子裏閃過的那點美好幻想瞬間消失。
二代弟子，那也都是金丹境的了。
至少都得幾百歲，比自己的奶奶的奶奶的奶奶還老……
按照金羽宗的習慣，突破了金丹境的才允許起道號，但宗主南宮無餘不喜歡道號，所以就稱名字。
大師姐叫靈玉仙子，這位翠娥仙子，是五師姐。
“有意拜入我宗的，都上前來。”
一百多人簇擁上前，不敢喘大氣。
靈玉仙子看到了李菲特別出眾，笑問：“你就是宗主師叔看上的吳國宗室之女？”
李菲上前，恭恭敬敬行了個禮：“小女李菲，見過大師姐。”
“咱們封山十年，耽擱了你不少日子，你如今是什麽修為。”
“練氣五層。”
靈玉和翠娥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
“果然是宗主師叔看上的，今天就算一個都不收，有你就夠了。”
翠娥咬著她耳朵說：“師姐，別胡說，我那翠娥宮都快沒人掃地了，你收個雜役還得給工錢呢！”
靈玉拿手肘一捅她。
接著笑著問李菲：“你給我展示一下。”
李菲屏息凝氣，釋放出真氣，隻見身上七彩環繞，隱現金光，竟然有異象。
兩位師姐很滿意，再問她：“還學過法術沒有？”
“隻學過一些小法術。”
她伸出蘭花指，指尖上一顆紅珠，裂成一個舞女，上下翻飛。
“行了，小把戲，沒什麽用，不過是幻化心中所想，鍛煉心神的。”靈玉一伸手，李菲瞬間被拉到了身邊。
“以後，你是金羽宗最小的二代弟子了，宗主師叔發誓再也不收徒了，免得我們這些老家夥憋屈。”
李菲低著頭，連聲說不敢。
翠娥把她拉到身後，這就算入門了。
“還有沒有開了靈根，修到練氣境的？”
還有十幾個人站出來。
鄧少鈞一看人挺多，也站了出來。
大師姐讓他們一一展示。
徐阿年是練氣四層，站在人群裏，意氣風發，覺得在今年的同門中，絕對算得上鶴立雞群，與李菲的差距，並非那麽大。
鄧少鈞看這架勢，自己練氣二層也不算突出，也就放下心了。
“練氣境是修仙的開始，你們隻不過比別人稍微早了一步而已，不見得就比白丁前途遠大。”
靈玉仙子讓所有人都站到自己身邊，然後與翠娥仙子一起做法，隻見一陣風吹過，這一百多人竟然出現在了山頂。
大家這才明白，金羽宗的仙人上下山，並不靠腿，是有傳送法陣的。
難怪上山的路也沒必要修。
鄧少鈞刻意站在外圍，不想靠得太近，然而，靈玉仙子的鼻子，還是被他的香氣衝到了。
香囊裏其實沒有香料，然而靈玉仙子聞到的香氣，遠遠超過正常分量。
這種分量的濃香，也不是沒見過，有些男人，因為某些特殊癖好，塗脂抹粉，搔首弄姿。
靈玉仙子眉頭一皺，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說：“足下入門以後，切不可用這麽多香料。”
嘻嘻，眾人擠眉弄眼，無不輕笑。
鄧少鈞混在人群中，本以為自己不起眼，想不到被專門點名。
看得出來，金丹境的師姐並沒有聞出自己的本源，然而，一個大男人，戴那麽大的香囊，未免太突出了。
翠娥對眾人說：“前麵不遠，就是天雲山的積香池，你們所有人，必須從積香池劃水而過。”
離得還有幾十米，一股類似於養豬場的味道撲麵而來。
眾人走到積香池近前，傻眼了。
金羽宗對香的定義是什麽？
眼前所見，令人瞠目結舌，一片足有五十米寬的水麵，汙水橫流，惡臭令人窒息。
忽然，一群仙鶴從高處疾馳而落，啪啪啪，從尾羽下麵投下一團團白灰的小塊物件……
有人低聲驚呼：“這不是……屎？”
翠娥怒道：“說話如此粗鄙，這個叫鶴遺！我金羽宗之所以名羽，正是因為這些仙鶴。”
鄧少鈞忍不住腹誹：翔就是翔，仙鶴的翔也是翔啊……
為什麽叫積香池？這不就是個巨大的糞坑嗎……
“天雲山群鶴，每日飲仙露，吃仙草，飛翔而過，所遺之物，匯集於此已不知幾千年。”
幾千年的老糞坑？
在翠娥仙子的解釋下，有人已經開始吐了。
變態啊，要我們從這裏劃水而過？
這是修仙門派嗎？鄧少鈞忍不住再次腹誹，招下水道工人也不至於考這科目吧？
“如果不能從積香池遊過去，就失去入門資格。”
靈玉仙子衝李菲一努嘴：“小師妹，你先來吧。”
啊？
李菲花容失色，我，我也要去？
“雖然你是宗主內定的弟子，但是也必須過這一關，這是規矩。”
翠娥仙子朝眾人怒喊，其他人，趕緊跟上！
一百多人裏，頗有幾個想打退堂鼓的，但又不想第一個認慫，磨磨蹭蹭跟著大部隊走了上去。
越走越近，鄧少鈞卻忽然發現不對，他在一片惡臭中，竟然聞到一股藥香。
掩藏在惡臭裏的，是淡淡的草藥的味道。
作為一棵何首烏，天生對藥物敏感，絕對不會錯。
於是，出現一幕怪異的情景：
在所有人憋氣憋得臉都黑了的時候，鄧少鈞用力做了個深呼吸。
嗬嗬，故弄玄虛！沒錯，就是草藥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