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你見哪個大人手牽手的?
可是,小律,就是因為這樣,祖母才必須讓她認祖歸宗,回到黎家。
你們是堂兄妹啊。”
黎律猛得看向老夫人,老夫人這時也抬頭看他,目光飽含深意。
有些更直白的話她不想說出口,也知道他聽懂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湯的熱氣快散盡的時候,黎律說:“我把她當家人。”
他拿起筷子,吃下祖母為他親手做的菜。
老夫人手裏轉著佛珠,消瘦的臉上終於露出久違的微笑,上一次她和小律麵對麵單獨吃飯,還是黎封和蘇玥出事前,一晃眼,十多年過去了。
素齋味道很好,跟老師父做的味道一模一樣,黎律一口口吃著。
那件事後,她給他做的東西,他再沒吃過,心裏怨她不信自己,怨她包庇黎靳,從沒站在她的角度想過。
事實真相對他來說殘忍,對她豈不更是?
不管怎樣,兩個都是她的骨肉,黎靳汲汲營營半輩子,都是為了得到黎家,她把他逐出黎家,是對他最殘忍的懲罰。
黎律回去的時候,江茶在和花梔一起做鮮花餅,她們兩個的分工是這樣的,花梔挑花洗花做餡料做餅,江茶負責看著已經定好時的烤箱。
黎律回來,江茶烤箱也不看了,三步兩步走到他麵前,抬頭看了片刻,“現在能牽了嗎?”
儀式前她想牽手他不讓,說是暫時不能,江茶現在問他能不能牽了?
黎律抬手在她頭上擼了一把,這手勢跟平時擼狗時沒什麽兩樣,“不能,你不是小孩兒了,你見哪個大人常常牽手?”
江茶:“.……???”
不是說她小孩兒什麽都不懂的時候了?
昨天還能牽手,現在就是大人了?
黎律抬腳往樓上走,江茶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後麵,黎律要洗澡,她就像以前一樣靠在門外。
浴室的門關上又打開,黎律出現在眼前,“你也去洗澡,今天就住隔壁房間。”
“好吧。”江茶走到門口又返回來,砰砰敲門。
黎律衣服都脫了,聽到聲音披上浴袍開門,“怎麽了?”
“左徵說晚上遛狗的時候給我帶烤紅薯。”今天住這裏就吃不到了。
“今天不回去,我會讓人跟她說一聲。”
“哦,”江茶看了眼他的浴袍,浴袍領口開得有些大,黎律注意到她的目光,抬手去推她的頭,“瞎看什麽.……”
江茶被他推得後退兩步,笑嘻嘻地說:“我能吃糖了。”
“現在去洗澡,要不然沒糖吃。”
“好吧。”
江茶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黎律浴袍帶子都解開了,她這一回頭隻能又綁上,黎律好脾氣地問:“又怎麽了?”
江茶盯著他看了兩眼,湊近道:“感覺你現在放鬆了很多。”
黎律一愣,隨即揉了揉她的頭發,“長長了。”
江茶摸了下自己的頭發,“你幫我剪。”
“好,先去洗澡。”
江茶這次乖乖去洗了澡,花梔給她準備了柔軟舒適的淡藍色居家服。
江茶擦著頭發去找黎律,讓他幫忙剪頭發。
時間不早,黎家新歸家的小姐還待在三少的院子裏。
“這我就看不懂了,三少明明和二爺不對付,怎麽就對他的女兒這麽好?這間院子這麽多年了,除了花梔他們,我還沒見別人進去過。”
“聽說她和三少原本就認識,今天的儀式你沒去看,她全程沒看過二爺一眼,三少讓幹什麽就幹什麽。”
“這樣也好,二夫人可不是個好相與的,小姐跟三少關係好,到時候看在三少的麵子上,二夫人也不會太過分。”
“我聽說二夫人跟二爺之間好像出了問題,要不然今天這樣的場合,她不可能不出席,就算是為了麵子上過得去,她也會來。”
幾個負責打掃的傭人說著話走遠。
他們說話的地方靠近荷花池,隻顧著說話沒注意到亭子裏的人。
薑戈手裏拿著幾顆小石子,聽著人走遠了,才繼續往池子裏扔。
今天江茶認祖歸宗這件事他們這麽被動,完全是因為他這裏沒及時得到消息,是他工作的失誤。
現在事情已經板上釘釘,想挽回都沒了機會。
將手裏剩下的石子全部丟進池子裏,心煩.……
柳刃回來正好看到這一幕,“荷花招你惹你了?”
他剛才分明看到幾顆石子將荷花莖打折了。
薑戈:“別提了,你錯過了大事。”
柳刃靠在欄杆旁,抱著手臂看著滿池精心培育出來的不合季節的荷花說道:“我知道。”
“對了,”薑戈回頭看他,“你去哪了?”
“意國,花宴那邊找到了線索,我去求證。”
“花宴不是在查雪山上的事,怎麽查到意國去了?”薑戈不解。
柳刃有意吊他胃口,隻透露了一個意國,不肯再說。
薑戈不屑地切了一聲,“意國,可真不是好地方。”
有關於這個地方的回憶,每一個是不好的。
柳刃不置可否。
清晨的山間,空氣清新,天氣清爽。
老宅裏一大早就很熱鬧,原來是老夫人今天一大早就昭告全族,將黎靳除族。
“那可是二爺,真的假的?他到底做了什麽事要被老夫人逐出家門,他女兒昨天可才被找回來。”
“女兒前一天被找回來,父親今天就被逐出家族,你們說這是不是所謂的父女相克?”
“別瞎說,這種話可不能隨便說。”
“我又沒說錯。”
“你還說,不知道小姐是被三少罩著的,你不想幹了?”
“什麽三少罩著,瞎說的吧,三少跟二爺不對付,全家都知道,二爺這次的事,說不定就是三少一手促成的。他弄出個女兒跟三少爭東西,三少就直接絕了他的後路。”
“快閉嘴閉嘴,你可真是什麽都敢說。”
“說什麽了,我聽聽。”薑戈從樹後走出來,笑著看向這兩位亂嚼舌根的丫頭。
“薑助理!我們什麽都沒說。”
“對,什麽都沒說。”
“可我明明聽到了,”薑戈掏掏耳朵,“難道我聽錯了?”
“對,肯定你聽錯了聽錯了。”
薑戈臉色一秒嚴肅,兩個丫頭再不敢敷衍應付。
看她們這樣,薑戈臉上又有了笑意,“跟我說說,這些話都是從哪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