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基源
黑色的液體隨著容器不穩的狀態下飛濺出去，夜邱澤眼疾手快，數道細小的空間裂縫跨越空氣與距離，快速發動。
隨著夜邱澤的右手穿過空間裂縫將搖搖欲墜的陶瓷杯穩定在相配的杯墊上，飛濺而出的咖啡也被其他的空間裂縫回歸到杯中。
“小心燙。”還未等到對方反應過來，夜邱澤收回了自己的手。
少女有著一頭齊耳的黑色短發，一雙翠綠色的眼眸被黑色的粗框眼鏡遮住，膚如凝脂，看上去有一種內斂的精致。
“你、你是空間基源！”少女大吃一驚，空出的另外一隻手直直地指著夜邱澤。
夜邱澤看著對方不知是驚訝還是驚嚇的高昂情緒，不知所措的笑了一下，道：“一開始我以為這個空間在感知上的消失是為了躲避我，後來發現，那隻是一種開門的設置。讓人驚喜的空間使用，你很厲害。”
佩服的語氣毫不保留的被夜邱澤輸出給麵前的人，而對方則是在這段話結束的兩秒後漲紅了臉。
經過夜邱澤友善的表達後，對方算是沒有對他采取措施，畢竟對於空間係新人類來說，一個自創空間相當於他們的私有產物，會對擅自闖入的人第一時間產生敵意。
這名少女名叫鈺，據她說，她一天大部分時間都會在這個藏書室度過，這裏是她獨有的空間。夜邱澤是除了院長安希外第二個來到這裏的外來人，所以在看到他的時候會十分驚慌。
“我還以為整個學院裏除了安希院長，沒有其他的空間係新人類了。”鈺說道。
“嚇到你實在不好意思，不過我並不是這裏的學生，本次來貴校也是為了一些公事，擅自闖入這裏，還請你原諒。”夜邱澤再一次衝對方表達了自身的歉意。
麵對態度柔和的夜邱澤，鈺也沒有太過責怪，反倒說：“這也不怪你，我本該想到，門的設置容易被空間係基源感知，這個學院不可能永遠都隻有我和院長兩個空間係新人類。這一點上，是我的過失。”
鈺回到書桌前，整個藏書室中隻有這麽一張桌子，上麵擺滿了各種攤開的書籍，她坐回屬於她的位置，夜邱澤也沒有幹站著，在她的對麵輕聲拉椅子坐下。
夜邱澤目光從對方的臉上轉移到桌上的書籍，大致瀏覽一遍，他發現，桌上的書籍，內容跨越度很大，除了都是新人類與基源的內容，沒有任何太大的關聯處。
“你看這些，是調查什麽嗎？”夜邱澤從書麵上隻能聯想到對方是為了調查什麽而翻開了這些不怎麽著邊的書籍。
鈺搖了搖頭，目光定焦在麵前的書籍上，道：“我在學習，這些都是我的學習內容。”
夜邱澤一臉震驚，他仔細的查看了一下桌上的書籍，雖說很多都是夜邱澤從沒有看過的書籍，但是描寫的東西卻又是他這個階段的新人類能夠知道的事情，他忍不住詢問：“你是哪個階級的學生？”
“不，我不是學生。雖然我穿著校服，但我並不是這個學院的學生。我目前隻為吸取知識而存在，這個空間也僅僅為了便利我的學習而被我創建出來的。”鈺微微一笑。
夜邱澤的眼中有著迷茫，他看著麵前這個人，聽著對方的話，不知從哪個點開始，他覺得對方有點奇怪，那是一種掏不出言語的怪異感受。
“這樣啊，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你繼續學習了。”夜邱澤提出離開。這個藏書室的存在在他之前隻有安希院長知曉，那麽這個行為怪異的人或許是安希安排在這裏的。
他無意參與地球枯途栩的世界，他來到這裏是以一名神職者的身份參與秘密任務，除此之外的事情，他沒必要太過涉入。
“稍等一下，我能請教你一個問題嗎？”鈺拉住了夜邱澤的衣角。夜邱澤停住身軀，向對方看去，柔聲問道：
“請問。”
“方便告知我，你的基源具體內容是什麽嗎？當然，我知道基源具體內容對新人類來說是不能隨便告知外人的東西，所以我願意告訴你我的基源具體內容以此交換，我的空間基源名為物創空間，依靠一件實體創造出等同體積、同麵積的空間。”鈺看上去十分緊張，像是詢問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夜邱澤自然知道基源具體內容對一名新人類來說，是件保密性多麽強的一種東西。它關乎著你的能力，聯係著自身的安危。一個新人類的基源具體內容如果被心懷不軌的人知曉，那麽那些看你不順眼的人就有了能夠針對你並對付你的辦法。基源具體內容的透露相當於你裸露了半個身體。
“我的是空間創造，我能夠利用空間創造時的容積壓縮性、幹涉性來進行空間跨越以及空間傷害。和你一樣，隸屬於細化組。”細化組，是一種對基源具體內容進行區分的一類分組。基源由係別區分，係別中又根據基源具體內容的含量分為細化組和統稱。
舉個例子，像安希的空間崩壞以及鈺的物創空間，兩者從係別上劃分在空間係，空間基源內容展現的十分詳細，從基源使用以及基源名稱上都能夠讓人一瞬間明了對方的能力是何。反之統稱則是新人類能力的龐大，大部分係別名稱就直接代表了他們基源的具體內容。
“空間創造……你跟我的基源能力雷同，但是你所使用的方式與我卻是絲毫不同。比起你的空間創造，我的物創空間更加細化，它內部的能力更容易被直接定死。在你看來，我該怎麽改良我這個依靠咖啡店創造出的同等麵積體積的藏書室。”
夜邱澤環視了一遍四周，他對鈺伸出手，並道：“請把手給我，我使用我的空間感官來檢查一下你基源的內部流動。”
在鈺將手放在夜邱澤手掌上的一瞬間，一種共鳴突然從體內的基源處傳遞出來。與新人類之間的共鳴不同，這不是同類的呼喚，而是找到歸屬感的召喚。
不僅如此，夜邱澤憑借著這股古怪的基源共鳴，空間感知直接透過鈺的身體，一個驚人的事實擺在他的麵前。
麵前的這個人，竟然不是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