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犬戎兵敗

  大良深知犬戎軍掉入申候精心策劃和設計的圈套。隻怨自己才智有限，未能洞察秋毫，早作打算，此時看來已經無力回天。當大良再次登上城牆，查看軍情，不斷地有各地諸侯領兵集結於鎬京。城下不遠處就能看到諸侯軍密集的營帳。大良急忙報於戎王說：“城外的周軍越來越多，我們必須馬上撤離，遲了就很難脫身。”


  戎王說：“愛將莫急，城中不是還有申候和周天子在嗎？他們既然不肯幫忙，那就派兵攻打皇宮，捉了申侯和周天子。我就不信各路諸侯不退兵，不放我們離開嗎？大良急切地說：“我王好糊塗啊！現在皇宮裏有申候的萬餘軍隊駐守著，我們若是攻打一時半會兒拿不下，可是城外的諸侯大軍正好趁機攻城。我們腹背受敵，豈不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到那時我們死得很慘。當務之急是周平王暫時拿了我們沒辦法，趕緊抽身離去才是上上之策，又向戎王詳說了剛才在城牆上看到諸候聯軍。”


  “看來當前的情形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糟糕!”戎王說完，顯然驚慌失措，無可奈何！隻能依了大良所說。


  “趕快擇機突圍，我們離開這裏吧！”戎王說。聽聞戎王要逃，褒姒立馬換了副嘴臉。她知道周軍又要殺進城來，她貴為先皇妃，無論如何也不能隨戎王去漠北顛沛流離，她一改前態，不再柔情密意地依附戎王，而是暗地裏收拾隨身攜帶的金銀細軟，準備在夜深人靜之時逃之夭夭。


  大良為了戎王能順利逃離，將犬戎的軍隊分為兩隊。一隊由大良和假戎王率領向北門集結準備出城突圍。犬戎軍隊的調動立即引來城外更多的諸候聯軍集結於此，準備鏖戰。大良聲東擊西吸引聯軍主力，而另一隊由偽裝成士兵的戎王親率，名為守衛鎬京的城防四處巡查，實則是選擇秦軍主力最薄弱的地方，伺機出城突圍。


  褒姒趁著夜色，想獨自一人溜進皇宮，尋求申候的庇護。夜晚天色太暗看不清，竟然被夜間巡邏的士兵當做奸細亂箭射死。


  還有一隊人馬是戎王的侍衛組成的敢死隊，由偽裝成戎王的侍衛率領專門圍攻皇宮。一隊又一隊的人馬在皇宮的高牆大院前拚死衝殺，亂箭之下紛紛倒地。此舉是為了給周平王及申侯施壓，爭取時間，以防撤離時被襲擊。此刻申候擔心，如若這樣猛烈地強攻下去，周平王性命堪憂。於是派人寫信給戎王講和。隻要犬戎停止進攻皇宮，申候願從中斡旋。讓犬戎軍撤離鎬京，同時這個意願也被申候以周平王的聖諭傳達給秦襄公。此時的秦襄公與前來勤王的衛武公合兵一處，正忙於備戰，準備攻城。接到周平王的聖諭兩人合計，隻要周平王無憂，犬戎軍出了鎬京城無處藏匿，聯絡各地諸侯處處設伏，定能將犬戎軍一舉消滅。


  犬戎軍隊伍龐大，申候卻別具用心隻安排東、西個城門讓其出城。此舉又是申候的分兵之計，出城之後大良與假戎王的人馬吸引了秦軍主力，他們無法與其它的戎軍會合，又恐再生變故，隻得向西迂回到犬丘，這裏地勢平坦開闊，突然遭遇秦軍伏擊。此時前有秦襄公的伏兵，後有衛武公的追兵。大良苦苦支撐了三天，最後孤立無援，彈盡糧絕，大良身中數箭，悽慘而亡。另一部分人馬護送著假戎王，出東門之後北上的道路被諸聯軍封死。在涇陽的大原上無處藏身，他們如同喪家之犬，向東逃竄，在函穀關落入齊、魯、宋聯軍的合圍之中，不到一日功夫犬戎軍的屍首堆積如山、血流成河，結局非常慘烈。斷後的戎王衛隊還沒到達城門處就被出爾反爾的申候所率的周軍亂箭射死於城牆之內，慘不忍睹。


  幾萬人的犬戎大軍在王畿附近被前來勤王的各路諸侯合力圍剿。曾經雄踞漠北，不可一世的犬戎從此一蹶不振。太原以北的犬戎領地被趁火打劫的晉獻公盡收囊中，完成這一切之後，晉獻公又假仁假義地率千餘人馬前來鎬京勤王救駕。各路諸侯雲集京城，城外營帳密布四十裏裏。周平王在眾諸侯的擁戴下舉行登基大典，並封賞各路諸侯。其中秦襄公率兵救王平定戎亂，戰功卓著。有功於周天子被封為諸侯，賜岐、豐以西之地，從此開創了秦國的原始基業，逐步強大走上華夏的曆史舞台。


  周平王親眼目睹犬戎作亂，吃盡苦頭。如今的鎬京滿目蒼夷，一片破敗之相，又恐各路諸侯退兵之後，西方的戎狄部族複來侵犯而無力抵禦。故而在申候的授意下，決定遷都洛邑，那裏是大周的第二大城市富庶繁華。且遠離戎狄又有申候的重兵駐守。各路諸侯自行散去，秦襄公率兵護送周平王東遷，一路上親力親為小心謹慎侍奉平王，守衛王族及家眷的安危。


  周平王東遷之後，手中無一兵一卒，一切事宜全憑申候決斷。他有意挽留秦襄公在洛邑駐守。


  “秦公勤王救駕有功，忠心可嘉！就留在洛邑守衛都城的安危吧！”周平王說。


  沒想到申候卻說：“如今戎狄無道，屢犯我岐豐之地，就將西方戎狄之地賜予秦襄公，命其速速歸去，攘外安邊征伐戎狄。”秦襄公辭別周平王，榮歸關中。秦襄公勤王在外數月，周平王賜予他的封地尚在薑戎、綿竹戎、朐衍戎等的占領之下。周平王隻是空頭許諾，要想拿到這些封地成為名副其實的一方諸侯，他必須出兵攻伐向戎狄開戰。秦襄公原居隴右之地，隨著當前形勢的進一步發展以西犬丘為中心，休養生息、整頓兵馬，日後找準時機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