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征伐犬戎

  周宣王三十一年，朝廷突然下旨命虢季子白為將率兵五萬周軍征伐犬戎，這也是晉候多年來不懈努力的結果。一時間整個邊城進入戰備狀態，封鎖所有的進出關口，除了朝廷的信差其他人一律不準出入，隻等周天子的征伐大軍順利到來。馬上要開戰了，軍營中的家眷一律要求離開，前往邊城自行安置，小良未雨綢繆將田姞安置在新買的宅院裏，並留了侍從守衛。官道已封，接田姞母親來住的事情隻能暫且擱置。


  周天子的五萬征伐大軍，兩個月後浩浩蕩蕩地開進了邊城。晉候也一身戎裝帶著人馬押運糧隨同而來。朝廷的大軍在邊城駐紮數日而不見動靜，晉侯擔心如此下去，恐怕糧草不濟，會釀成更大的麻煩。於是催促虢將軍早日出兵征伐，虢季子白也不是個等閑之輩老奸巨猾竟然說：“晉侯，不必著急！常言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們的大軍長途跋涉，多有勞累，休整幾日無妨。再說我們對犬戎，人生地不熟，上哪兒找人家的王宮老巢與之決戰。這事兒還得勞煩晉侯多想辦法。不然這仗怎麽打？再說了犬戎一年四季遷徙遊牧，我總不能讓五萬人馬，像沒頭的蒼蠅樣滿草原亂找吧！宣王已經下旨，讓晉侯負責糧草供應和打探消息。你若是連犬戎王宮在哪兒都搞不清楚，還好意思年年給朝廷上奏請求征伐呢？讓你的人馬做先鋒，先去打探情報。然後我們的大軍再合圍犬戎豈不是將他們甕中捉鱉一舉消滅了。”


  晉侯被駁得啞口無言，隻能說一切聽從虢將軍調遣。於是晉侯命令所有的邊防軍分成東、中、西三路向犬戎活動的草原腹地搜索前進，發現其蹤跡立刻報告，等待大軍合圍決戰。小良也帶了一千多人馬輕裝出發了，作為犬戎人，自然知曉王宮所在，但他不能背信棄義，不能告密，免得親人遭難。現在的犬戎隻能聽天由命，自求多福吧！晉侯命他向西搜尋犬戎主力。他晝夜不停地前進，路過陰山時以射獵為名將有明顯犬戎標記的箭射了出去，隨後他們來到了原州和北地郡之間。犬戎的主力沒有找見，小良卻驚喜地從當地老鄉的口中知曉，向南行五十裏便是傳說中的義渠國。


  小良命大部人馬原地休息，自己快馬加鞭去尋找傳說中的義渠王宮。在當地老鄉的指引下，小良來到了那個四水交匯的地方—義渠國都。這裏曾是周先祖的宗廟所在地，自然有周王室的守陵人在這裏居住生活。四周古木參天，草木茂盛。山坡上的梯田種上了各種各樣的農作物，有菽、稷和麥。深秋時節五顏六色，好看極了！河水潺潺穿山而過遠遠地望去像一條白色的飄帶，泛著粼粼白光。三條河匯集的平坦地帶，有農人精心耕耘的水田，老農正在田裏收莊稼，黃牛在河邊悠閑地吃草。不遠處有羊群正在山坡上移動，白花花的一大片像天上雲朵在飄，牧羊人悠閑地睡在樹下歇息。好一副水墨勾勒的田園畫卷！讓小良心頭為之一振，真是一塊絕佳的風水寶地。當他登上東山，在蒿草叢生的荒地上遺留著不計其數的斷壁殘垣。老鄉說：“將軍這就是義渠的王宮所在。”小良看到這般破敗的景象，黯然淚下。心中萌動一個念頭，有朝一日定要重建義渠王宮，再續它的昔日輝煌與美好未來。


  小良的軍隊一直西進到達秦邑附近，這裏有秦軍駐守他們不便打擾，便收兵返回向晉候複命。小良明知這次是徒勞的行軍卻不得不奉命行事，當小良率領的人馬返回邊城複命時，這裏發生了意想不到的大事。早在五天前，中路軍探知犬戎王宮的準確位置，急忙報知於晉候和虢將軍。他們立刻發兵進入草原深處，包圍了犬戎王宮，準備將其一舉消滅。然而，大隊人馬進入後才發現，那是犬戎迷惑他們的“假王宮”。正當虢將軍醒悟中計下令撤兵時，犬戎的弓弩手從四麵八方出現了。瞬時劍如雨下，周軍無處躲閃，頓時陣腳大亂，人喊馬嗚、刀劍砍殺之聲亂成一片。箭雨過後，犬戎的騎兵從四麵八方衝殺過來，虢將軍不虧是久經殺場的老手，左右開工拚命衝殺，且被犬戎軍射中胳膊，雖然神勇，但麵對龐大的犬戎騎兵已無力再戰，最後率領萬餘人馬突圍而出。周軍敗退回到邊城，虢將軍與晉候互相指責推卸責任。虢將軍唯恐晉候向周宣王惡人先告狀，氣急敗壞地下令班師回朝，此次伐犬戎之戰以失敗告終。


  小良返回後，虢將軍和晉侯早已不見了蹤影。隻留下命令給小良。


  邊防營守備小良聽令：

  虢將軍伐犬戎首戰失利，犬戎小勝之後可能會一鼓作氣，發兵侵襲邊城。所有的人馬全部撤回城內駐守，其它的關卡全部放棄，務必盡心竭力守衛邊城。晉候即日


  小良有點信不過自己的耳朵，五萬多的周軍，加上晉候的萬餘晉軍，頃刻間敗得如此之快，真是匪夷所思！兵敗如山倒，他們走後，將一座孤城留給隻有幾千人馬的邊防守備營。如若犬戎來襲，那豈不是雞蛋碰石頭——自不量力。為了邊城的軍民，幾許哀愁與悲催籠罩在小良的心頭，讓他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