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分兵之策

  周武王姬發取得天下，建立周朝定都鎬京。武王稱帝後，對各路諸侯大肆封賞，義渠國也得到了應有的封賞，位列諸侯之上。原屬地盡歸其轄，武王出於對義渠國的戒備和忌憚命義渠王繼續分兵駐守北線，阻擋北方的匈奴、東胡和犬戎的南侵。那天朝堂之上，義渠王受方匄的提醒，無論武王做出任何決定，都不能違抗王命，隻有先應承下來，我們才能從長計議。如若不然，武王對我們心存不滿，往後義渠國的日子就不好過了。武王會拿義渠國開刀，殺雞給猴看，讓其它諸侯國徹底臣服。


  義渠王雖然心存憤慨，但也無可奈何。如今武王登基，根基未穩，自然要籠絡人心，又擔心義渠國難以駕馭而成禍患，才會做出如此決策。歸國之後，義渠王仔細一想也不吃虧，義渠軍雖然參與了武王伐紂的戰役，但未曾損傷一兵一卒，又得到了好多金銀財物的封賞，知足了。


  義渠王命彭邑將軍繼續駐防北線，臨行前首臣方匄則親授機密事宜，彭邑頓首允諾。此後，義渠王召集眾臣議事說道：“諸位戎王、大臣們，我們義渠國自建都寧州以來，經過三十多年的發展，國運恒昌，國勢與日俱增，就連武王伐紂的牧野之戰也要與我們結盟。如今的義渠國是蒸蒸日上，順風順水。武王平定天下後，又命我義渠軍駐防北線固原、洛水、太原一帶。大家議議，這又是作何部署呢？”


  方匄雖然年事已高，但作為義渠首臣，他義不容辭地發言說：“我王明查，武王初定天下，尚有邊陲小國仍需攻伐征戰。那像咱們義渠國，雖然是西戎一脈，但世代與周州人相處，早先又與武王結盟，武王稱帝後自然要歸順於他，免得刀兵相見，生靈塗炭。可是東夷、南蠻、獫狁、犬戎毅然沒有歸順，仍需武力征服。武王雖然擁有四十萬大軍，但我華夏地域遼闊，若分散到全國各地去駐防，武王的軍隊就顯得微不足道了。所以武王調遣我義渠軍隊駐防北線，自然是技高一籌。一方麵解決了固原、洛水、太原以北的駐軍防務，另一方麵將義渠國的軍隊一分為二，避免了我們集結重兵犯上作亂的可能，還有征伐西蜀和南蠻的八萬大軍就在我們附近，隨時都可能調轉槍頭來伐我義渠。這種部署深得兵家之道，萬無一失。”


  “方首臣分析得透徹，我看也是這個道理，”義渠王插話說。


  方匄停了停接著說：“據彭將軍的探馬來報。與我們近在咫尺的豳地周邊武王的駐軍多達五萬，其意圖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因此我們義渠人要想子孫後代過上太平日子，就必須聽從武王的號令，以我義渠國現在的實力尚且無法與武王抗衡。”


  方匄言罷義渠王又說：“眾位臣工，誰還有話要說？”大家附言：“方丞相所言極是。”


  “那好吧！我們義渠國無力與武王爭奪天下，那就做個良民順臣，集全國之力發展經濟，儲備財富，夯實國力。我們從即日起效仿周先祖，從一個遊牧民族的小部落一步步走向強盛，奪取天下，贏得義渠國的萬世基業。”義渠王信心百倍地講道。


  “謹遵王命，我王威武，我王萬年”眾臣跪拜齊呼，隨後散朝離去。


  武王十一年周王朝人心所向，終於實現了平定四海天下歸一，走上了發展的黃金機遇期。此後多年無戰事，刀槍入庫、馬放南山，義渠軍的北線駐防也越來越鬆懈。


  彭邑將軍患病去世，武王派大將軍散宜生之子散闔統領義渠軍駐防北線之邊城。義渠王心中不悅，但由於武王常年供應糧草、軍餉，這事兒也就不好再請命更改。於是秘密知會擔任副將的義渠人翟軼，在軍中故意製造矛盾，刁難散闔。這義渠人生性剽悍凶狠，多年無戰事，他們早就手癢癢，心中不痛快，與周軍的摩擦和矛盾持續不斷，終於因雙方糧草分配和待遇不公而發生鬥毆衝突，死傷幾十個士兵。武王知曉此事後立即下旨給義渠王責成處理而散闔將軍不但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不思悔改，還揚言要將義渠軍清除，並趕回義渠國。義渠王鞍馬勞頓，帶領著年邁的方匄前去北線的邊城，他隻能處理義渠軍，卻動不了散闔統領的周軍。


  散闔先給義渠王殺個下馬威，處處刁難他，不讓通行，還要近身搜查。義渠王實在無法，拿出武王的聖旨後才給放行通過，為得是給他一點顏色看看。然後在夜裏義渠王休息後，周軍竟然假扮犬戎軍襲擊他，幸虧有義渠的大部駐軍及時趕來救援，義渠王才算保全了性命。


  義渠王驚慌失措，在義渠軍的護送下，一路向北逃竄，竟然不知不覺地來到了犬戎的地盤。義渠王剛坐下來與方匄商議對策。沒想到話沒說上三句，犬戎的大量軍隊出現了，將他們團團圍起來。方匄忙說：“我王莫慌，既然周軍不待見咱們義渠軍，為何不跟犬戎頭領接觸一下，將散闔的陰謀詭計弄假成真，豈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嗎？”義渠王心中慌亂，五味雜陳，隻好點頭默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