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0章 一廂情願
就在杜拉宣布出兵越南的同時，比聞係總部更先亂了套的是程萬順的統帥府。
無數的將領打電話過來問程簡是什麽情況，而程簡也不清楚，隻能來問程萬順，不給出答案，將士們都要罷戰，若是還有援軍，那以將換將的作戰還有必要嗎？
而此時的程萬順也是一頭霧水，對發生了什麽根本不清楚，他三番五次聯係杜拉那邊的人，對方倒是都很客氣的給他回了個消息，不過說的也簡單，讓他去聯係杜先。
可等到他把電話接到老撾本土那邊呢，那邊的答複是，杜先在開會，暫時不方便接電話。
所以現在的程萬順對發生了什麽根本就不清楚，外部自家的部隊罷了戰，而聞係的部隊卻是在不斷的調動，這一切都讓他有些心煩意亂。
就在程萬順坐在沙發上抽著煙仔細琢磨著眼下的事情的時候，房間外麵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進來！”
程萬順閉著眼睛都知道是程簡敲的門，短短一上午，程簡已經來往他的辦公室三四次的了，次次都是問這事情，搞的他很是不耐煩。
而程簡呢？他也沒辦法，前線的軍士和各級將領和他鬧起來了，他要是不來見程萬順，不問到一個準確的口風，他就有事幹了，光是安撫那些軍士就夠他頭疼的了。
“大哥……杜拉這事，有消息了嗎？”
程簡的表情也很謹慎，看著程萬順還是一副眉頭微皺的表情，他其實差不多也就知道了，應該還是沒有什麽進展，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有，還是那樣，我也不知道杜拉是來做什麽的。”
程萬順的表情有些煩躁，擺了擺手說了一句，而程簡則是沉吟了半晌才道：
“大哥，聽說杜拉的先頭部隊已經要到河內了，要不然我們先行和他們……”
“急什麽！杜拉連個消息都沒給我們回過，我們就要急著和他們見麵了嗎？而且誰說我們一定要和杜拉合作，誰知道這裏是不是有詐，瘋了嗎？”
程萬順難得這樣疾言厲色，把程簡都嚇了一跳，趕快擺了擺手道：
“不不不，大哥，我也不是著急，隻是下麵的兄弟們……這事情出了一上午的，眼下就是午餐時間，事情會發酵的越來越快，會出麻煩啊。”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這道理程萬順還是明白的，營地這種地方，裏麵就相當於是一個小社會，還都不是一般人，都有各自的消息渠道，如果真的讓他們肆無忌憚的討論，那恐怕消息和流言會無限製的泛濫，緊接著就是大麻煩。
“找那些第四軍團的人問問，他們不是有人和杜拉有接觸嗎，有沒有消息？”
“問過了大哥，他們都說不知道，真的假的……我們也不好審問啊。”
程簡一臉的苦澀，而程萬順的表情也是無奈，猶豫了一下，半晌才揮揮手道：
“好了，我知道了，這事情我會查，你先下去吧。”
“是。”
程簡拱了拱手，知道程萬順這會兒也不待見他，但是他也是確實沒辦法，手下那些高級將領都坐不住了，他隻能一遍一遍的過來問。
看著程簡走了出去，坐在沙發上的程萬順表情則是仍然有些煩躁，勉強平複了一下情緒，隨即又猶豫了半晌，這才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的時間有點長，不過對方接的倒是很快，差不多響了兩三聲就接了起來。
“萬順，倒是奇怪了，這段時間，我給你打了不下幾十個電話，你可是第一次主動打給我。”電話那頭正是聞元，聞元的聲音裏帶著點調笑，而程萬順則是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才道：
“聞爺，杜拉那批人，是你授意的？”
“我授意的？我要是有這個本事，越南和老撾我一口都吃掉，還用得著和你廢話？”
聞元嗤笑了一聲，眼神仿佛覺得程萬順得了失心瘋一般，而程萬順也知道自己說了句沒用的話，想了想之後緊接著才道：
“那杜拉這些人是來做什麽的？這麽大規模的調動，不怕本土出問題嗎？他在越南可沒有根基，這麽做沒道理的。”
“沒有根基？未必吧也，你知道的也不見得比我少，怎麽反倒來問我？”
聞元好像在吃什麽東西，午餐時間了，大概是在吃飯，不過聲音和情緒卻是沒什麽變化，依舊是溫和而輕快，隻不過好像有幾分調笑的意味。
“聞爺，眼下越南的勢力，無非是你我，難不成是我自己叫來了杜拉，然後來問你？”
程萬順的表情莫名的有點僵硬，而聞元則是一笑，隨後好像有筷子落在碗上和點燃香煙的聲音，之後他才又道：
“越南的勢力，是聞係和程家，可絕非你我，這一點萬順你好像還是不清楚。”
“聞爺三番五次叮囑，我就算再不清楚，也該清楚些了。”
程萬順的表情變得認真起來，很快說了一句。
“既然都清楚了，為什麽不作出決定呢？還要我多說什麽嗎？”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很多事，未必是一廂情願的，更不是一個人的想法能決定的。”
神情顯得有些掙紮，程萬順猶豫了半晌才說出這番話，而電話那邊的聞元則是再度笑了一聲，聲音中的溫和消失不見，反而是有些痛惜之意。
“萬順啊萬順，要我怎麽說你才好，聰明反被聰明誤，你是連自己都騙進去了，你也知道有些事不是一廂情願的，順著你自己的思路反過來想想，答案還不夠明確嗎？”
聞元其實很少和人說這麽多話，閑聊很多，但是講道理的時候很少，他這一次，在程萬順身上真的是花了不少時間。
幾乎每天都會給程萬順打一個電話來，最開始還會說些什麽，後來就變成了純粹的聊天，不誇張的說，甚至連聞係有一段時間最前線直麵程簡的炮兵團的那個堡壘中的機槍手叫什麽程萬順都知道，聞元在他身上花了這麽多時間，想做什麽他又怎麽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