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7章 演戲演全套
“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聞係這麽多年了，我向來是有功必賞有過必罰，至於打壓或者所謂殺雞儆猴這一類手段，我也不能說沒用過，但真是少之又少，我不會那麽做的。”
聞元微微搖了搖頭，而孫雅聽了他的話則是表情也安心些，但依舊還是有些疑惑的道：
“既然不為了這樣，那這一次又何必鬧的滿城風雨，原本就是不劃算的事情了。”
到了他們這個位置，有些時候其實也有點無奈，一方麵要顧忌到各方，一方麵有些事情其實又是有個感情和利益上的平衡的，感情上要完滿，有時候利益上的事情便沒法顧的那麽周全，她聽了聞元說自有決斷，可仍然忍不住擔心起其他的事情來。
“殺雞儆猴又不假，隻不過，殺的未必是這隻雞，儆的未必是這隻猴罷了，太多不安分的人了，我原本想多給他們點時間，早晚會露頭，可眼下卻是來不及了，也隻能如此。”
眼中精芒閃動，聞元的表情裏分明有些殺意，孫雅微微一怔，半晌好像明白過來什麽的樣子，腦海裏不斷閃爍著一個個細節，還有她知道的一些隱秘，一時之間想到了許多。
不過她畢竟也是聞元的枕邊人，雖然聞元眼下看起來氣勢如虹，但表情當中分明帶著點憂慮的味道，想必，是眼下的局麵讓他也微微有些不安吧。
聞元畢竟也是人，也不是神仙，有些事情就算是機關算盡，也終究還是有失手的可能性，這一次的康冰算是一個，未來也未必就一定不會有第二次。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便不問了，你在曼穀安心休息也就是了，公審那日，大概不少人要過來，你也提前告訴我，我早做安排。”
孫雅和聞元也是有默契的，一般來說什麽事情她如果猜到了個大概，而聞元又不願意深談的話，這話大概率也就是到此為止了，而聞元隨即也是微微點頭，半晌卻是忽然道：
“大概也等不到那日了。”
聞元的聲音小的令人吃驚，孫雅仿若未聞，隻是眉毛微微挑了挑，對他們來說，一切盡在不言中的事情罷了，她不需要知道太多，演戲，自然要演全套。
…
吃過午飯，聞元的專車進了總部，王修和孫任兩個幹兒子都來拜見，聞元看起來心情不錯，和他們閑談了好一陣，王修和孫任也算是聞元的得力助手，很受聞元喜愛，所以自然多聊了幾句，而話到最後，卻是被外人來訪打斷了，而這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萬浩。
看到萬浩就來，王修和孫任都是微微一皺眉，然後很識趣的先一步告退了，而聞元也沒說什麽，隻是揮揮手隨意的示意萬浩坐下，表情裏也不是輕慢，仿佛就是確實熟悉，有點無所謂的意思在，用不著太客套那種。
而萬浩也沒說什麽，默默的坐了下來喝了杯茶，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點詭異，不過終於還是熬到了萬浩先開口，畢竟先前有“睡著了”那一出的事情，他一直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聞元，阿正這段時間，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裏，按照我的想法，應該沒什麽問題的吧。”
兩個人有段時間沒見了，可萬浩的話卻是從這裏先開始說起，也可見其中的親疏遠近，嚴格上說起來，萬浩和張正的關係更好些，私交如此，也沒辦法，多少年的事情了。
所以上一次他會想著幫張正實現心願，這一次他會在聞元麵前幫張正辯白，認為張正沒有問題，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你的想法？你又能看到多少？不作數的。”
聞元的表情風輕雲淡，對萬浩的話說不上信，但好像也說不上不信，總之就那麽淡淡的，可這種情緒卻是讓萬浩心裏頗為不安。
“聞元，何必要這麽……這麽樣對阿正，康冰的錯，又不是他的錯處……”
萬浩的表情裏帶著點掙紮，心下好像不知道這話該說還是不該說的樣子，而聞元聽了他的話則是微微一笑，半晌才道：
“何必說的這麽收斂，就說我為何對張正這麽狠，這麽不通人情也就是了。”
“我倒是也沒這個意思，阿正有今天，純粹是咎由自取，這是我眼看著的，一把好牌被打爛，大概也就是如此了，當年永一的事情，你說何必，若是他們兩個真的在一塊，哪會有這麽多事情，我眼見永一是更聰明果決的，你也更認可，他們在一塊必然更適合些。”
萬浩搖了搖頭，沒承認聞元給他杜撰的那套說法，而溫遠則是沉默了半晌，倒是沒說什麽，萬浩這個人也算是有趣，一般都是有什麽說什麽，很少說假話，他說自己對康冰不認可，倒也是事實，所以未必有覺得聞元做錯了的心思，隻是想讓溫遠網開一麵。
“我可不敢輕易認可誰，我的認可，可不是月老的紅線，尤其在他那裏更是。”
聞元嗤笑了一聲，而萬浩聞言則是一愣，半晌才點了點頭道：
“阿正的脾氣，有時候是太倔強了。”
“所以說，路都是他自己選的，我是勸也勸過了說也說過了，可到頭來還是攔不住他，那我就也沒辦法了，我也隻能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做事了，倒沒想到你們如此阻攔。”
聞元麵上露出了點冷色，而萬浩則是表情有些頹然，隨即搖了搖頭道：
“我沒想阻攔，公審那天我會過來，阿正也會過來，那天，還有別人嗎？”
“小雅，我，徐童，王修，孫任，你眼見的這些人，很多都會在吧。”
聞元不可置否的說了一句，而萬浩的臉上則是閃過一絲黯然，隨即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看著萬浩離開，聞元沒再說話，他明白張正的想法，張正的意思也始終再明白不過了，殺康冰他是沒有意見的，隻是他想保護張正的顏麵，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張正，他都應當如此，隻是，聞元是沒辦法答應他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