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1章 杜先的最終決定
“老杜，我想怎麽樣？這話該是我問你吧，我萬萬沒想到，你會狠到這種地步啊。”
聞元的聲音裏帶著點感慨，而電話那頭的杜先則是沉默不語，半晌才道：
“既然你早就不信任我，何必還擺出一副信任的樣子來。”
雖然自知自己不占理，但是被聞元嘲諷，杜先還是忍不住辯駁了一句。
“嗬，老杜，我也不屑於和你說假話，你我是什麽人，彼此之間應該都很清楚，盡管我離開了老撾，可你對我應該是仍有戒心的，隻不過不多，那時候，我對你當然也有戒心，但最多和你相當，可後來，是你做的事情過了界，兩個人都出現在你的地麵上，你真當我是傻子？”
聞元冷笑了一聲，言語當中對杜先的那種不屑之意盡顯，最初兩個人對彼此大致上都是有防備的，這也再正常不過了，畢竟都是稱霸一方的霸主，誰要是對對方百分百相信，那就是傻子了，聞元也不覺得這有什麽。
但之後，林春和飛虎先後在杜先的地麵上被發現，這就已經讓聞元覺得有些不對了，所以才會扔出杜生這個探子投石問路，可沒想到，就這麽輕輕的一試探，杜先立刻便上了勾。
原本聞元今天安排吳安和杜生見麵，是真的覺得沒有危險的，他也沒有拿任何人當誘餌的意思，正如董宏說的一樣，聞元這麽多年在金三角，忠義之名滿天下，之前用了那麽多手段真正讓吳安信服他，也讓聞元自己多了個真正可以信服的人，這個時候，他何必又要用這些小手段來敗壞自己在吳安心裏的形象呢？
按照他的想法，即使杜先真的有問題，那這條消息被傳給程萬順，也終究還是需要些時間的，且不說兩個人合作到底到了什麽程度，杜先在往外送消息的時候會不會猶豫，單單是程萬順會不會相信，這就是好幾個問題。
所以這種局麵下，聞元推測三到五天的時間內，杜生應該還是絕對安全的，而今天剛剛到三天，吳安和杜生見麵，他也不覺得會有危險。
而這一次程萬順的反應速度還有出兵的果斷速度分明讓吳安知道，他和杜先之間的合作已經到了一個相當深入的地步，最起碼彼此之間的信任是相當不少的。
所以這也就是聞元為什麽說自己高估了杜先，他是沒把杜先想象成什麽好人的，隻不過，他也確實沒想到杜先居然壞到了這個地步而已。
“你對我的戒心和我對你的戒心相當？聞元，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還會有今天？”
電話那頭的杜先對聞元的說法很是不滿，而聞元則是一笑才道：
“若是沒有這些安排，確實不會有今天，怕是我就要被你杜元帥和程萬順吃掉了。”
聞元一邊說一邊笑著看向窗外，官邸裏眼下一切還算是井然有序，作為聞係在越南的大本營，這會兒雖然來的所有人各個都是行色匆匆，但並沒有慌亂和動蕩。
可電話那頭的杜先卻是不然，整個杜家的軍營眼下已經是一片沸騰，軍營大門口的先遣部隊被殺，整個軍部一片嘩然，混亂至極。
“嗬，也是，聞元，你才是天之驕子，和你作對，是我的錯。”
杜先自嘲的笑了一聲，而電話那頭的聞元則是也笑了笑。
“當年老師去世之前，把你叫到床邊說的那番話，你若是還記得一分，那才不會有今天。”
杜先其實也算是聞元的半個師兄，東老支持他多年，雖然始終沒有傾囊相授的意思，可兩人之間的關係也是亦師亦友，所以說兩人師出同門倒是也不為過。
“閑話少說吧聞元，你想讓我怎麽做？”
“老杜，別急啊，以你的手段，難道不想再看看，你手下的兵，到底有多少會不聽你的話嗎？我要是你，這會兒一定很著急，這可是動搖江山的大事啊。”
聞元言語裏帶著點奚落，而電話那頭的杜生表情也不算好看，皺了皺眉頭才道：
“不必說這些風涼話了吧聞元，我聽說，你的徒弟可正在被程萬順圍著，這個時候，你想救人的吧？別裝，就算是這次我的事沒做成，你贏的也不痛快對吧？”
雖然剛才話中承認了聞元是天之驕子，可畢竟都是一個時代在金三角叱吒風雲的人物，被聞元這麽羞辱，心中自然也有諸多不滿。
“贏的不痛快？當然了，可我不痛快是因為沒想到你老杜竟然會如此。”
電話那頭聞元的聲音有點冷，而原本先為自己找回場子來的杜先聽到聞元這麽說則是再度不語，把柄在對方手裏抓著，這個時候說什麽都是沒用的。
“算了老杜，這次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事了之後，葉老還會為老師守陵園，不會有半分變化，現在你的人在越南南部防線壓上，直接進攻程家的軍隊，這事情就算了。”
“我知道了，還有事嗎？”
杜先的聲音有點落寞，但聞元的要求確實不算出乎他的意料。
“沒有了，老杜，我希望下一次我打電話來，你我還是朋友，不是敵人。”
聞元揉了揉太陽穴，心中也有些無奈，他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杜先對他有恩，這事情他是記在心裏不會忘的，可眼下這樣的局麵，兩個人的位置，有些事情終究還是要麵對的。
無論他怎麽說怎麽做，杜先心裏對他的懷疑也不會消除，兩個人眼下就是站在一個有可能敵對的位置，這不是人裏能改變的。
歎了口氣，聞元心中無奈的同時再次拿起了電話，這一次，電話那頭則是吳安。
衝天的炮火聲已然消失，聞元心中穩了些，聲音卻是多了幾分疲憊。
“小安，你那邊怎麽樣了？你和程涵，還有杜生，不會出事了吧？”
聞元也不想多說這裏麵到底有自己多少的努力，這一次的事情是他的決策失誤，最後還要靠程涵去求程萬順來收場，這對他這樣的人來說，本身就是一個極不光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