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章 兩匹老狐狸
“沈老，畢竟我們先前講好的條件裏沒有那些，那一套係統的價值，想必你我心中都有數，您為您身後那位辦事我知道，可我說句不好聽的話，這個價，也是那位的意思？”
程天順臉上的表情不太好看，而沈德莊則是笑了笑才道：
“程統帥，此一時彼一時罷了，多餘的話我不能說，不過如果你不信我，這是那位的聯係方式，你可以打一個電話試試。”
沈德莊在手機上按下一個電話號碼然後放在桌子上，而程天順則是嘴角抽動了兩下，默默的把手機推回了他麵前。
“沈老，我倒不是這個意思，隻不過……這價碼，高了……況且越南的地，我怎麽給啊？”
程天順的臉色很是難看，原本他約沈德莊的時候已經想好了，最多隨便加一點，無論沈德莊多麽獅子大開口，他的價碼是不會變的，可楊鵬的一個電話，卻是頓時讓他底氣全無，心中頓時有些急躁起來。
“怎麽給，這不是我該考慮的事情吧程統帥，我隻是個跑腿的，您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我能做的，也就是照實傳達這四個字罷了。”
沈德莊的情緒反倒顯得很淡然，抿了口茶，嘴角帶笑，而程天順則是想了想才道：
“那這樣沈老，我們這麽聊，那塊地我可以給你，不過隻有稅權和行政管理權，軍權還有城防權，我是不可能放的。”
“程統帥，不是給我，而且，後續有沒有城防權我們好談，可眼下，那塊地的城防權還有軍權，是必須要給的，明天，越南是誰的天下，未可知的事情啊。”
沈德莊仿佛一點也不怕得罪了程天順，輕飄飄的說出了這番話來，而程天順的臉色顯得不太好看，但是也並不敢說出什麽反駁的話，想了想才道：
“可以，不過對應的，那東西，我明天就要見到，明天上午。”
“你看，程統帥，那東西不在越南啊，一天，你這就是為難我……”
“沈老，我不為難你，可你別為難我啊……”
程天順麵色陰沉的打斷了沈德莊的話，緊接著又道：
“那批東西在哪兒，你我心裏都有數吧？說這種哄小孩子的話，沒意思了。”
“痛快人程統帥，不過明天真的不行，後天吧，我們也需要去接收那幾座城，核實一些情況，後天一早，我把東西直接送到河江，真的不在越南。”
沈德莊笑著搖了搖頭，而程天順則是麵色波動了幾下，沉思了差不多有一分鍾的時間，才猛然點了點頭。
“好，那就後天一早，沈老，我程某人的身家性命可就放在您的身上了。”
程天順麵色深沉的站起身，而沈德莊則是笑了笑也隨之站起身。
“程統帥言重了，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兩匹老狐狸伸出前爪握了握手，誰都覺得看懂了對方的心思，可誰也不知道到底看沒看懂。
…
“阿棟，家裏那邊，有消息了嗎？沈勇怎麽樣，那幾筆生意沒出問題吧？”
回到了入住的酒店，沈德莊拿起濕毛巾擦了擦臉，則是看向站在門口自家的大管家，這也是他這一次來越南為數不多的隨行人員裏最重要的一位。
“有消息了，那幾筆生意，勇少爺都談成了，這是家裏發過來的。”
管家阿棟其實也是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了，不過聽到沈德莊問話，還是快速的從包裏拿出了一份文件跑過來遞給沈德莊。
“哦？和粵海銀行那筆也談成了？”
沈德莊坐在床邊點著煙同時則是挑了挑眉，表情裏帶著點不可思議。
“是，而且價格很不錯，勇少爺還是有手段的。”
阿棟拱了拱手說了一句，而沈德莊則是表情有點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怎麽了阿棟，不是你的風格啊，怎麽今天開始捧著沈勇了。”
“老奴能決定什麽呢，老爺您的決定才是最重要的，況且，粵海銀行這筆生意，就是您親自去談恐怕也希望不大，而勇少爺卻是談成了，確實手段非凡，老奴無話可說。”
老管家阿棟低著頭，沈德莊其實對他還算是頗為信任，隻不過他卻是始終不太喜歡沈勇，早年其實還進言過幾次，被沈德莊駁斥回去之後，近些年雖然慢慢不提這些了，但是總歸對沈勇還是沒什麽好想法也就是了。
“嗬，阿棟，你這句話，就是想讓我不多想都難啊，粵海銀行這筆生意，談了有半年多了吧，我離開就成了，合理嗎你覺得？”
“老爺覺得合理，那就合理，老也覺得不合理，那或許……老奴多言了。”
阿棟的表情有點不好看，而沈德莊則是長吐了一口煙氣，衝著他招了招手。
“坐，怎麽著，有心事啊？”
兩個說是主仆，實際上多年朝夕相處，說是情同手足都不為過，感情很是深厚，而阿棟表情有點低落的坐了過來，半晌則是開口道：
“老爺，今天，大小姐派人來過一次。”
“我猜到了，說什麽了？”
沈德莊點了點頭，表情也不意外，三城莊園發生的事情震動整個越南，他不可能不知道，沈珞給他打過電話讓他過去坐坐，隻不過被他拒絕了。
“沒說什麽，隻是說，想請您過去坐坐。”
阿棟的表情遲疑了一下，不過最後還是很坦誠的道。
“嗬，請我過去坐坐？她是我女兒，心裏想的什麽我怎麽可能不清楚，吳安為什麽不在啊？上了一線了吧？這事情整個河內但凡有頭有臉的人誰不知道這事情？這個時候我去和她見麵，她能說什麽，不外乎就是不讓我拿出手裏的東西給程天順，可我能嗎？”
“這……老爺，您既然這麽說了，那就恕老奴多嘴了，粵海銀行那筆生意，怎麽談下來的？”
阿棟緩緩地抬起頭，聲音裏帶著點小心和試探，而沈德莊的表情卻是有些煩躁。
“怎麽又說起這個來，阿棟，他是笨了點，做事的手段不太高明，可不是蠢更不是傻，不會做出這麽漏洞百出的事情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