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哥也是為了活著
氣氛有些許的尷尬，最後還是吳安主動打破了僵局。
“這件事情我決定了，你去和上麵匯報吧，想完成任務，隻能這樣。”
王海默默地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然後才從口袋裏掏出了個手機。
“這個拿著，咱們單線聯係，遇到危險，隨時給我打電話。”
吳安接過手機看了兩眼，沒牌子，在國內差不多是十年前的東西了，不過河內這邊網絡也不發達，看起來倒也沒那麽紮眼。
“謝了！”
一邊把手機裝在身上，吳安卻是彎下腰撿起了地上王海剛剛丟掉的煙頭裝在了口袋裏。
王海一愣，瞬間也感覺全身一冷，不過也沒說話，隻是安靜的滅掉了手裏的煙，帶走了煙頭。
吳安的處境，一個不注意，很可能就會讓他粉身碎骨。
…
“哥，東西拿回來了，石頭說醫藥費就算了，當見麵禮，他什麽意思啊？”
酒吧吳安的辦公室裏，江元有些疑惑的看著桌子上的皮箱，以及旁邊的一小摞錢。
這幾天吳安總是神神秘秘的，做事情也不像以前一樣有章法了，作為最熟悉吳安的人，江元也很是困惑。
“沒事，算是交個朋友。”
吳安一邊說一邊微微的打開箱子看了一眼，全是閃爍著瑩藍色光芒的針管，看起來比那天從雞仔手裏收的純度還要高一些。
雞仔也是癮君子，他手裏的東西，說不定都用水稀釋過，兩支能當三支用的那種，多出來的，估計就是他自己的了。
“小元，哥有個事情要交代給你。”
猶豫了一下，吳安還是看向江元，在義和社團的地麵上放新義安的貨，這樣的事情，除了江元去做，任何人做他都不放心。
“哥你說，我沒那麽多講究。”
江元似乎也隱隱感覺到了吳安要做什麽，所以有意無意的說了這麽一句。
“嗯，是這樣，我從石頭手裏拿了一批貨，想往外放，這件事情誰我也不放心，隻能你做。”
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失望，不過很快江元就收斂了情緒。
“哥，我們也要開貨檔了？”
雖然越南也有相關的律令，賣這種東西是違法的，不過長年累月的弊病哪能是一朝解決的，現在整個西湖郡賣貨的貨檔，基本還都和百貨商店差不多，是人就可以進。
當然了，這些貨檔的位置，如果沒有圈內人引薦，肯定是很難找到的。
“不，不開貨檔，東西的來路不好，隻能慢慢往外放，也不一定是在咱們的地盤，你去聯係一下阿嵩，讓他行點方便，在南甸也賣一些，隱秘一點。”
阿嵩和吳安是過命的兄弟，當年他被從國內送出來的時候，沒走官方渠道，也是王海客串了一把黑警，給吳安聯係了個蛇頭，讓吳安偷渡出來的。
在海上倒是風平浪靜，可走陸路進河內的時候，碰上了一夥黑吃黑的，截住了吳安坐的貨車想敲錢。
本來這種事情也好辦，給了錢就算了，沒想到碰到的是一夥不守規矩的亡命徒，殺了司機不說，還要把貨車裏的偷渡客都給殺了。
來的路上漫長，當時吳安和阿嵩聊得不錯，其實就是吳安在熟悉王海給他弄的假身份，一直叨叨的說個不停，卻沒想到劫車的人動手的時候，阿嵩替吳安擋了一刀，最後兩個人才勉強逃脫。
打這起，兩個人算是成了兄弟，最早的時候一起在河內打拚，後來阿嵩跟了南甸那邊的義和社團的另外一個老大，現在也算是混的風生水起，不比吳安在城寨這邊差。
作為吳安手下的頭馬，江元自然也和阿嵩打過交道，也算熟識。
…
“哥，貨都散出去了，賣的不錯。”
江元做事是個手腳麻利的，不到三天，二十支就全放出去了。
其實主要還是義和社團這邊的需求量大，皇後的純度很高，就連有些有點社會地位的人都喜歡這東西，以前他們都得偷偷跑到新義安地盤上去買，可是義和社團的地盤都是連成片的，出去也不太方便，有人帶進來，價格就往上漲。
現在忽然發現本地也有人賣皇後，自然供不應求。
實際上無論在那兒，這些癮君子都不少，義和社團的地盤甚至比新義安那邊更亂，成分更複雜，市場也就更開闊，否則石頭也不會這麽看重和吳安的合作了。
貨都賣出去了，江元的情緒卻是不太高漲，把四千塊默默的放到吳安桌子上，轉身就要出去。
“小元，先別走，坐。”
揮揮手叫住江元，吳安點了點錢，兩千是給石頭的貨錢，剩下的兩千又被他分成了兩部分，分別是一千。
“怎麽了哥，還有什麽事嗎？”
江元看著吳安數錢，表情有些不解。
“這錢你拿著，賣點貨擔驚受怕的，辛苦你了。”
把一千塊塞給江元，吳安還沒怎麽著，江元卻是嚇了一跳。
“哥，別，這不行。”
連忙擺手拒絕，江元在場子裏也是有工資的，而且賣些管製刀具，拉拉皮條之類的也有些灰色收入。
實際上按理說賣貨江元也是該有提成的，雖然沒這麽多，但是也不可能不給，隻不過心裏對這東西的反感讓江元不想要這個錢。
“小元，你聽我說。”
吳安一邊強把錢塞到江元的口袋裏，一邊給他點著了一支煙。
江元有些受寵若驚，連忙從吳安手裏接過打火機，又給吳安把煙點著了。
“你跟著我這麽久了，心裏怎麽想的我都清楚，哥這麽多年一直不開貨檔，心裏也是對這個東西有抵觸的，禍害人的玩意，沒人喜歡。”
江元下意識的點點頭，他算是最早跟著吳安的，這些年他確實從來沒見過吳安對賣貨動過心思。
“不過小元你要明白一個道理，你心裏對這東西有恨，這是正常的，可是在這片地麵上，大家都是討生活，你有了實力，才能保護家人，保護你身邊的所有人。現在你江元光腳不怕穿鞋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可以後呢？以後你總要結婚，要生孩子吧，沒實力，你怎麽活下去啊？別怪哥，哥也是為了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