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刀哥
刀哥原名鄧和光,是個越南仔。
當年做走私船被扣了,為人沉默寡言,但有一身腱子肉,被當年還在碼頭帶著十幾號人攔船過油水的梁泰看到了。
自那以後,鄧和光就跟著梁泰了。
起初,這個沉默寡言的家夥並沒有多出眾,但他服從,梁泰讓他動手,他就絕不含糊。
但地位不溫不火。
就這樣過了幾年,梁泰開始接管永泰和城寨,想出頭自然有人壓你。
當時剛剛被擠下城寨的老大哥名叫廖永年,那晚,廖永年帶人砸了梁泰名下的一個場子,因為事發突然,梁泰根本來不及反應,還被廖永年侮辱,揚言要打斷他一條腿。
這時候,鄧和光站了出來,雙方開打,梁泰這邊人少,本以為要吃大虧,但沒想到,這鄧和光生龍活虎,一路碾壓,輕鬆就打翻了廖永年一半的手下。
眼看著自己這邊要輸,廖永年當即抽出砍刀砍向梁泰,所謂擒賊先擒王,就是這樣的道理。
但這一刀,被鄧和光擋下來了,用那張臉擋了下來!
據說,那件事之後,鄧和光關住了廖永年,用三天時間和那把砍了他臉的砍刀,先是將廖永年的十根手指和十根腳趾一根根的切了下來,然後,是兩個小臂,兩個小腿,接著是大胳膊和大腿,活生生把廖永年看成了一個人棍,最後,才是腦袋。
自那以後,鄧和光就火了,也獲得了綽號叫刀哥,臉上那條疤也留了下來。
梁泰更是器重他,讓他作為自己手下頭號猛將打手。
這麽些年,如果不是刀哥,梁泰這種人早不知道被人砍死在哪裏了。
大多數人多梁泰的恐懼,都源於刀哥。
“刀哥好。”吳安急忙起身打招呼,身邊的幾個小弟也一樣。
滿臉嗜血的雞仔更是臉色蒼白,趕緊招呼。
“嗯。”
刀哥應了聲,一雙死魚眼淡淡的看著吳安,身邊是那名女子,白了刀哥一眼,笑道:“小刀,你這眼神就怪嚇人的了,也不說話,那就更嚇人了。”
敢這麽和刀哥說話的人不多,這女孩就是其中之一。
因為她和刀哥一樣可怕!
刀哥沒有理會女孩,而是看著吳安問道:“你就是油條?”
“是我,是我,刀哥好。”
“你要見泰哥?”
“對。”
“好,上去吧。”
說完,刀哥錯開了身子,真就讓開了。
吳安說實話有些緊張,每次麵對刀哥都有些緊張,但最後還是咬了咬牙,衝刀哥笑了笑,起身。
但身邊的雞仔卻恐懼的慘叫起來。
這一趟就像是要把他押上刑場一樣,他掙紮著,瘋狂的想要逃跑。
“給我按住了!”吳安惱怒的喊到。
幾個小弟急忙手忙腳亂的將雞仔按住,架了起來。
“不好意思刀哥,讓你見笑了。”賠了聲笑,吳安這才帶著手下小弟和雞仔,往樓梯口走去。
和刀哥擦身而過的時候,刀哥身上凶悍嗜血的氣息依然讓吳安一陣緊張。
作為一名警察,很少有人讓他有這樣的感覺。
女子笑嘻嘻的看著吳安,道:“油條哥,別說妹妹不照顧你,給你提個醒,一會兒見了血,可不要害怕哦。”
吳安心頭猛地一震。
“哈哈……逗你啦,看你呆呆的樣子,真好玩。”女孩哈哈大笑著說道。
吳安尷尬的擦了擦額前的冷汗,顫顫巍巍的上樓。
這一趟,他也說不準。
雖然這件事他是替義和社團出頭,但是道上有道上的規矩,而且頗為繁雜,自己的地盤上有別人賣貨,這是過界了,你砍他三根手指,這沒問題,大哥沒準還要表揚你。
但你拎著人直接找上門去,過界砸場子,這就是不對,是壞了規矩!
梁泰這種人,喜怒無常,很難說他會怎麽回複吳安。
而身後的雞仔,更是嚇得幾乎要尿出來了,腿肚子都在打顫,整個人精神恍惚,胸口劇烈起伏著。
極度的恐懼讓他感覺有些惡心,每一級樓梯上去都感覺是在接近地獄。
吳安帶頭,上了樓。
四下看了看,空曠的大廳裏隻有幾個越南妹站在那裏。
“油條哥,你來了。”包間門口的女孩親昵的招呼道。
“嗯,泰哥呢?”吳安點了點頭。
“在裏麵等你呢。”
說完,打開了房門,錯開了身子。
吳安瞥了眼,房間裏黑漆漆的,他心裏更加緊張了,但還是硬著頭皮帶頭走了進去。
彭!
身後的房門被女孩關上了,甚至還傳來一陣鎖門的聲音,吳安心頭一跳。
眯著眼睛,短暫適應了一下房間裏昏暗的燈光,吳安看到了梁泰。
對麵,一個身材比刀哥略顯消瘦的身影正坐在沙發上,大馬金刀的看著吳安的方向。
國字臉,寸頭,濃密的絡腮胡,一雙眼眼睛看著這個方向,凶狠的氣息撲麵而來。
“泰哥好。”吳安趕緊打招呼。
“嗯,是油條啊,好久不見了,最近怎麽樣?”梁泰說話還算客氣,但吳安卻不敢放鬆。
“還好,承蒙泰哥照顧,場子裏生意都不錯。”吳安趕緊說道。
“那就好,別緊張,坐下說話吧,來我這裏放鬆一些,就像回自己家一樣。”泰哥招了招手,指著旁邊的沙發說道。
吳安猶豫了幾秒,還是依言坐了過去。
剛坐下,雞仔就恐懼的大喊大叫起來:‘泰哥,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求求你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
泰哥眉頭一蹙,吳安立刻心頭狂跳,大喊道:“媽的,你們幾個是幹什麽吃的,讓他老實點!”
幾個手下立刻對著雞仔拳打腳踢,直到後者無力的喘息著再也不敢吱聲了,這才停手。
“泰哥,不好意思。”吳安陪著笑說道。
梁泰擺了擺手,衝著吳安嗬嗬一笑,忽然問道:“油條啊,你跟了我多久了?”
“一年多快兩年了。”吳安沉吟著說道。
“已經這麽久了啊。”梁泰點了點頭,忽然抬頭,神色也在此刻冷淡了下來:“我聽說,你帶人去巴亭郡砸了大狗的場子,有沒有這回事。”
吳安心頭一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