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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十九章 夜戰海島

  於太衝急著再和葉玲瓏細聊,於是就從七個大箱中隨意選了兩個,破壞法陣打開了蓋子。


  “喲,這些彩雲石的品質相當不錯嘛!”於太衝讚歎道。


  “大哥果然見多識廣。一般人有許多不識貨呢!”葉玲瓏偷偷衝蕭天河眨了眨眼睛。蕭天河莞爾一笑。


  於太衝笑得渾身的肉都在一顛一顛地顫抖“哈哈,行走江湖久了,眼界自然開闊。不過彩雲石本就是稀罕之物,我上一回見還是好幾十年之前的事了。是吧,丁老弟?”


  丁姓壯漢點頭道“是的。正因為那一次我也在場,所以知道了這東西的珍貴。船上許多兄弟都沒見過此物呢!”


  葉玲瓏問“大哥,我隻知道此物珍貴,卻不知為何珍貴,可否告知小妹?”


  於太衝拿起一塊彩雲石,用力一攥,石頭竟碎成了粉末,他解釋說“這種石頭質地十分鬆軟,往往與屬性寶石伴生,但因為實在太軟,不僅很難結成大塊,即便結成了也很容易就會碎成齏粉,混入到泥土之中,不堪一用。或許是因為與屬性寶石伴生之故,據說彩雲石可以和屬性寶石之間產生某種感應,從而其用途變得非常廣泛,既可以當作煉丹的材料,也可以當作鑄造的材料,不過以它珍稀的程度來衡量,這些做法都是暴殄天物。它真正的最佳用途,是摻進符紙的原漿之中,從而大幅提高製作符咒的成功率。以符紙中最為貴重的‘天意箔’為例,依據咒法的難易不同,製成常見符咒的幾率約在五成到七成之間,若是攙上了一定比例的彩雲石粉,幾率將提高到九成九以上。嗬,其實‘九成九’這個幾率也隻是因為我不想把話說得太滿,依我看,隻要在製符時沒有睡著,那就一定能製成符咒!”


  “那就可以算作十成了!”葉玲瓏無比驚訝,對蕭天河道,“蕭公子,你還記得當初我協助蘇姑娘製作符咒的事嗎?”


  那是在宗飄界耀明森林之中時,“三花聚頂”小隊經曆了鑿山黑飛鼠群之險以後發生的事。蕭天河回答“記得。蘇姑娘是個製符者,而你是個製陣者。製符與製陣同屬‘製’技,有相通之處,所以你幫助她製作了二十張符咒。”


  葉玲瓏點頭道“沒錯。當時蘇姑娘使用的符紙是低檔次的‘白螢箔’,刻畫的咒法也並非多麽高級咒法,你可知製成的幾率是多少?連三成都不到啊!為了製作那二十張符咒,足足耗費了七十多張符紙,浪費材料不說,對我們功力的消耗也是很大的!”


  “的確,我記得製完之後,你們服了丹藥,還休息了很長時間。”


  “‘天意箔’是所有符紙之中最為珍貴的,就因為以它製符的成功幾率最高,對製符老手來說,刻畫簡單的咒法,成功率甚至可以達到八成以上,比較複雜、困難的咒法成功率也穩定在五成左右。可是這樣依舊沒多少製符者願意使用它,你可知為何?隻有一個原因——它實在是太貴了!五成左右的概率雖然不低,可一旦毀了一張就是傾家蕩產!摻了彩雲石粉之後就不一樣了,‘百發百中’還怕什麽?以天意箔和彩雲粉的搭配去製最高級的符咒,像是‘替命符’那種,哪怕原材料再貴,成功率也不足八成,但考慮到符咒種類的珍稀,隻要做出一張,賣掉也是大發橫財!我以前隻曾耳聞彩雲石之名,但不知詳細,今日方知原來如此!難怪,難怪彩雲石那般珍貴!”葉玲瓏越說越興奮,雙眼似乎都在冒紅蒙石一樣的紅光。


  “嗬,沒想到玲瓏妹妹竟然對製符之技也有這麽深的了解,還是個製陣者。正巧,我對陣法也有濃厚的興趣,今夜我們好好暢談一番,如何?”於太衝不失時機地問道,還未等葉玲瓏回答,他又吩咐壯漢,“丁老弟,你領著……領著這位兄弟去船上休息吧。明日再把箱子運往內島。”於太衝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葉玲瓏身上,此時才發覺甚至連蕭天河的姓名都不知道。


  “是。”壯漢應道。箱子剛剛才搬來竹屋前,馬上又得搬回去。對於這樣的“折騰”,壯漢顯然已經習慣了。其實這是海蛟幫的規矩,外來的貨物要先送到這座“鼓浪島”,由十二當家“鼓浪蛟”檢驗之後,再往主島上送。海盜之所以能霸海橫行多年,與規矩的嚴苛和謹慎也是分不開的。


  盡管蕭天河有些擔心葉玲瓏,但他還是不得不跟著壯漢離開竹屋。臨走之前,葉玲瓏投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以她的機靈,隻要於太衝不對她動粗,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


  可是,兩人都沒有注意到,於太衝也給丁姓壯漢遞了個眼神。


  ……


  回到了船上,壯漢又命手下把剛卸下船的貨物再裝上來。他知道,於太衝今晚肯定不會再來檢查這些貨物了,反正也沒有什麽特別珍稀的東西,索性跳過檢查這一步,明日跟著七大箱彩雲石一起運走。這一回,壯漢沒讓蕭天河再幫忙,可是,也沒有像蕭天河預想的那樣給他安排一個艙室休息,而是依舊把他粗暴地關進了來時那間暗室之中。


  “喂,這算哪門子待客之道啊?”蕭天河捶著頂門大喊。


  無人理睬。


  蕭天河氣鼓鼓地從豎梯上跳了下來。


  “都死到臨頭了,哪會有人管你?”暗室裏再一次響起了那個沙啞的嗓音。


  蕭天河差點兒忘記了暗室中還有另外一個人“‘死到臨頭’?你在說我嗎?”


  男子的口氣充滿了戲謔“外麵那群雜碎根

  本不知道我在這裏,不是你還能是我?”


  “我是賣家啊,他們為何要殺我?”蕭天河恍然,“難道他們是不打算付錢,直接殺人越貨?”


  “哎,別說,那群家夥就這一點還算說得過去,掠奪和生意分得一清二楚,該搶該殺時決不心慈手軟,做買賣時卻非常守信重諾。”男子道。


  “那你為何說我‘死到臨頭’?”


  “愚蠢!非要我說出來才明白嗎?和你同行的女子不在,想必是被那個‘鼓浪蛟’給留下了。她那麽有姿色,嗬,用膝蓋都能想明白‘鼓浪蛟’打算幹什麽。如此你就成為了一個‘礙事’的家夥,應當除去,以免後患。”


  “可是……我們已經跟他說了,我們兩個是朋友,並不是雙修道侶啊!再說除掉我,他如何還能俘獲芳心?”


  “你以為他們會和那姑娘實話實說嗎?‘熱海十二蛟’的仇家比比皆是,隨便胡謅到一個仇人身上就能嫁禍,到時再把嫁禍的對象殺了,佯裝已替你報得大仇,借此討好那位姑娘。”男子想得很遠,“再說了,你說不是道侶他們就相信了嗎?就算現在不是,將來也是。瞧瞧你們小兩口對視時的眼神就知道了,嘖嘖,連傻子都能看得出來!”


  “啊……這……”蕭天河無語以對。


  “等著瞧吧,等一會兒他們忙活完了,就要下來取你的小命了。”男子儼然是幸災樂禍的態度。


  蕭天河有妖族相助,根本不怕。他現在擔心的是葉玲瓏“兄台,你似乎對‘熱海十二蛟’十分了解,據你估計,於太衝他今夜會對那位姑娘不利嗎?”


  “那誰知道呢?不過‘鼓浪蛟’可不是浪得虛名的。”男子特意賣了個關子。


  蕭天河不明所以“怎麽,他為人磊落嗎?”


  男子哈哈大笑“磊落就不是海盜了!‘鼓’,說的是他的身材,嗯,我覺得應該是指他的肚子。至於‘浪’嘛,嗬嗬,不用我說你也能想得到吧?”原來他料到蕭天河會理解錯“鼓浪”的意思,才故意賣關子的,為的隻是好好笑一笑。


  “原來是這麽個‘鼓浪’啊!”蕭天河立馬如坐針氈。


  “那家夥可是玷汙了不少良家女子,從少女到婦人,隻要長相合他的意,或擄、或騙、或迫、或誘,總之他千方百計也要弄到手。”男子頓了頓,又說,“不過你還是好好擔心一下你自己吧!今夜那姑娘最多是,在被玩膩之前不會有性命之虞,而你可是要失命的啊!”


  蕭天河聽得一身冷汗,看來事情拖不得了,必須立即動手!

  頂板恰在這時發出了聲響。


  男子道“你自求多福吧,我就不在這兒陪你了。”


  蕭天河還沒回過神來,在頂板剛掀開一條縫時,隻感覺一股微風拂麵而過,他竟瞬間被一股力量帶到了半空。他本能地抓住了一旁的階梯,與此同時頂門被猛然撞開,開門的丁姓壯漢冷不防被頂得翻了個跟頭。


  “他奶奶的,找死!”壯漢向暗室內一看,隻見到蕭天河攀附在豎梯上,還以為是他幹的,遂破口大罵,探腿當胸一腳把蕭天河從梯子上踹了下去。


  蕭天河見他手裏提著魔刀,也懶得和他多言了,那個神秘男子說的沒錯,壯漢果然來取他性命了。他揉了揉胸口,縮在角落的黑暗之中。


  “本來還想給你個痛快,現在看來太便宜你了!臭小子,哪來那麽大的力氣!”壯漢一邊下豎梯一邊罵罵咧咧的。他腳還沒著地,黑暗中驟然紮出一杆金槍,隨即又收回了黑暗裏,來去如電,隻在壯漢心窩留下一個穿膛洞。壯漢眼珠凸出,嘴半張著,抬手似乎想去捂住傷口,卻已經抬不起來了。可悲的家夥,連怎麽回事都沒弄清楚,就轟然倒地。


  暗影裏傳來了蕭天河冰冷的聲音“把船上和海灘上這夥海盜統統殺光!”


  三道身影從暗室中衝天而起,雷嘯炎疾速墜落甲板,竟踩出兩個大坑,隨即補上雷霆般的一記霸王錘,整個甲板頓時四分五裂。敖睚眥在空中翻了個跟頭,連劈三道追日斬,妖力波衝著被震飛到半空的海盜們而去,數名海盜被斬為兩段。接著他又在半空施展了更強力的絕招——狂旋斬,截住了躲過追日斬而落下的海盜們。雷嘯炎在船艙內橫衝直撞,見著人就用雙錘一夾,也不管死是沒死,直接向上送到敖睚眥的狂旋斬範圍中。大部分海盜都在九條青蛟漫天飛旋的光影下被絞成了碎片。而石灝明已經衝到了沙灘上,看呆了的海盜們嚇得腿軟,正好被他一槍一個,幹淨利落地殺了個痛快。


  解決了一撥弱匪,還活著的就是一些頭腦比較機敏、本事相對高強的海盜了。有的上前迎戰,有的四散而逃。三位“凶神”被小股海盜截住,逃跑的似乎看到了生還希望。不過,他們高興得太早了。往海灘西邊碎石堆逃去的海盜突然像中了邪似的,停下了腳步,調轉身軀往回走,黎翠嫣搖著扇子笑眯眯地站在石頭上,一股股白色的煙霧正隨著扇子的晃動噴湧而出。往南部樹林逃去的海盜感覺猛然撞在了一堵厚牆上,鼻骨斷裂,鮮血迸流,紛紛痛得“哇哇”直叫,接著又被一個個擊飛,落回了沙灘上。楊月玫揉了揉鼻子,扛著華岩盾笑嘻嘻地從林中走了出來。沿著海灘往東麵狂奔的海盜們則突然發現前方襲來一大團遮天蔽月的“黑雲”,那震人心魄的“嗡嗡”振翅之聲就像是給他們“送終”的喪曲,毒蟲大軍席卷而過,將海灘上猝

  不及防的強盜們一頓亂蜇,“黑雲”的後麵,正立著一身白衣的白櫻雪。


  在三位妖女出擊後,石灝明和敖睚眥殺開了一條路,直衝島中央的竹屋而去。到了竹屋前時正好撞上於太衝從樓上躍下,三人立即攪成一團。竹屋附近和島南也有不少海盜,聽到動靜全都趕了過來。


  葉玲瓏見開始動手了,也操起魔刀加入了戰鬥。於太衝以一敵二本就力怯,見方才還聽話乖巧的葉玲瓏竟也是敵人一夥兒的,不禁勃然大怒,邊打邊罵,言語汙穢至極,狠毒非常,不堪入耳。葉玲瓏自然也火了,將忍了許久的窩囊氣一股腦全都發泄出來,伶牙俐齒、滔滔不絕,更厲害的是連一個髒字都不吐,卻能達到氣得於太衝運不上氣、接不上話的程度。敖睚眥哈哈大笑,撇了於太衝讓他跟石灝明單打獨鬥,自己則全力護著葉玲瓏。


  沙灘上的海盜們已經十去七八,有幾個鳧水逃走,雷嘯炎他們也懶得追了,連同蕭天河五人一起趕到了竹屋周圍,加入了戰鬥。


  於太衝敵不過石灝明,之前在一打二的時候已經受了傷,越打傷就越多、越重,加上葉玲瓏一直在連珠炮似地罵他,攪得他心煩意亂。如今見又來了一幫妖族高手,心中僅存的那點兒戰意也消失不見,他打算逃了。


  當了多年海盜,護命的東西肯定是有的。他耗費了一個護體法寶硬接下石灝明的星芒槍,施展身法鑽入樹林,企圖借樹木和夜色的掩護下海,從而前往其他島嶼求救。


  孟章界的妖族們當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雷嘯炎大吼一聲,兩臂燃火,雙錘並舉,三個碩大的火焰虎頭貼著地麵“啃”向了樹林。草葉橫飛,來不及落下就燒成了灰;樹木盡斷,像是在林中炸了個煙火,無數帶著火光的殘枝斷木照亮了半座小島。


  於太衝回頭一看,驚得魂也飛了,這要是被火焰虎頭“啃”上一口,不死也得丟半條命。他抽刀向後伸臂,連連揮舞,幾道藍光刀波迎著火焰虎頭而去。雖不至於將其化解,但至少能稍稍阻止其飛近的勢頭。此時正好也逃到了矮崖邊上,借著刀波與妖力波互拚而震的氣浪,他骨碌一躍飛下了矮崖,崖下就是大海。


  “嘁,竟然是水屬性功力,算他走運!”雷嘯炎小聲嘟囔。


  被海盜們糾纏住的妖族們暫且抽不出身去追於太衝,隻得先任他逃了,待解決掉這些海盜之後,再下水去追不遲。即便於太衝水性再好,還能好得過覆海蛟和金鱗龍?蕭天河可以確定,在他遊至最近的島嶼之前,一定會被敖睚眥和石灝明給抓回來。


  結果卻是這一步都省了。於太衝剛跳下矮崖沒多久,就傳來一聲慘叫。眾人循向望去,楚芳華拎著於太衝的首級跳了上來。


  “楚姐!”蕭天河和葉玲瓏齊聲欣喜地呼喊。


  “一個都不要留!”楚芳華冷聲道。曾經的白招大帝出手了,八卦級的實力,刀刀生風,敏捷的身形如同一隻鬼魅,淩厲地收割著敵人的首級,看得蕭、葉二人直咋舌,實在太厲害了!


  海盜們見頭領被殺,軍心渙散,敗得落花流水,被諸多高手一股腦滅了個幹幹淨淨。鼓浪島整個中央區域屍首遍地,血流成河,空氣中彌漫開一股血腥之氣,連天上的月亮似乎都被染成了血紅色。


  這一場深夜的奇襲,突如其來,悄然而去,以蕭天河一方的大獲全勝而告終。戰果十分輝煌“熱海十二蛟”中的老末“鼓浪蛟”身死,連同島上約百十個海盜同歸黃泉,中部的竹屋以及島南的寨子都被拆掉,連島上唯一的一片樹林都被毀去了一小半。


  “你還是沒能沉住氣。”楚芳華收了魔刀,對蕭天河說,“驗貨的難關已過,此時並不是最佳的時機,若是等到了元明島再出擊的話,死的就不會是‘鼓浪蛟’這種貨色了,而是‘吞日’和‘吐月’兩位蛟首!”


  蕭天河抱歉地笑了笑“我是擔心玲瓏的安危,正好他們也要取我的性命,我就……啊,對了,船的暗室之中……”他把那個神秘的男子的事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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