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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神匠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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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好大的膽子!”南宮暉驚異萬分,陪伴了自己多年的中品魔刀居然被眼前這個陌生男子給切斷了!

  南宮霆拍手大笑:“哈哈,好,好!南宮暉,蕭兄是我們的好友,與你無冤無仇,而且我們都看見是你動手在先,於情於理都是你不對。現在你欺人不成反被人毀了兵刃,無話可說了吧?”


  南宮雪驚訝之餘也有些不安,驚訝的是蕭天河竟有如此膽略與本事,不安則是因為如此一來就同南宮暉結下了梁子。


  “把他給我抓起來!”南宮暉一揮手,一群手下立即抽刀下馬圍了過來。


  蕭天河臨危不懼,冷眼環視著這群虎視眈眈的人。


  南宮霆急了:“他是我南宮家的貴客,我看你們哪個趕動他!”


  “盡管動手,凡事有我給你們擔著!給我殺了他!”南宮秋尖銳的嗓音聽著格外刺耳。


  這群人中,境界最高的也就是空冥後期,蕭天河修習絕妙的《龍遊》身法,自忖脫身是沒有問題。可看南宮暉、南宮秋對南宮雪、南宮霆惡劣的態度,蕭天河怕自己走了兩人會吃大虧,心中冷靜地分析:“按理,這群嘍是不敢對南宮家的人動手的,所以盡管南宮雪與南宮霆不是南宮暉與南宮秋的對手,但好在我剛才已經毀了南宮暉的兵刃。看來在目前的狀況下,最好的策略就是我吸引住一幹嘍,給南宮雪姐弟製造機會逃走。”


  “統統給我住手!”南宮雪大喝一聲,“南宮暉,我警告你,剛才我已經通知了師父,他片刻就能趕來,到時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嘍們不敢動了,紛紛望著南宮暉。


  南宮暉氣得臉色鐵青,南宮雪的師父護短是出了名的,他們也就敢趁著南宮雪的師父不在時欺負欺負她姐弟二人,再倚仗南宮家子弟的身份將事情平息。其實一般對於同族子弟之間的爭鬥,家族中的領導者們也不會太當回事。


  “我們走!”南宮暉惱怒地喊道,拾起斷裂的魔刀,回頭惡狠狠地瞪了蕭天河一眼,咬牙切齒地說,“你給我走著瞧!”


  對於這種惡劣之輩的威脅,蕭天河全然不當一回事。


  隨著南宮暉與南宮秋帶著一幹嘍離開,這場同族相爭風波暫時平息下來。


  “姐姐,原來你帶著傳訊石了啊,為什麽不早點通知師父?也省的麻煩了!”南宮霆道。


  南宮雪瞥了他一眼:“我是騙他們的。傳訊石如此珍貴,師父怎麽可能給我?何況我出城隻是為了找你這個不聽話的家夥!等你回去,師父肯定會好好教訓你一頓!”


  南宮霆吐了吐舌頭:“被師父教訓也比被那幾個人渣欺負強!這次多虧了蕭兄,給我們出了口惡氣。蕭兄,剛才你切斷南宮暉的魔刀時,我心裏真是太痛快了!嘖嘖,不愧是極品魔刀,就是厲害!”


  蕭天河說:“我也是氣不過才出手的。剛才你故意說出南宮暉的境界,也是想讓我動手幫你吧?不過他們緣何如此無禮?對同族子弟居然還這般盛氣淩人。”


  “這可說來話長了。南宮家就是因為勢力太大,各部、各係甚至各個支係之間的關係才錯綜複雜,等回去後再慢慢告訴你。事不宜遲,我們還是趕緊禦刀飛回去吧,免得再生事端。老趙,你自己駕車走吧。”南宮雪吩咐道。


  三人禦刀升空之後,向著東南方向朦朧的城郭飛去,那裏就是南麓城。


  “南宮姑娘,不知你可認得西門瑞?”蕭天河問。


  南宮雪笑道:“蕭大哥,你有如此膽略,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與霆弟的至交好友了。以後你可以直接稱呼我的姓名。如果你在外麵遇到了麻煩,也可以報上我姐弟二人的名諱,畢竟大多數人會忌諱南宮家族的勢力。西門瑞妹妹我認識,隻是許久不曾見麵了。怎麽,你也認識她?”


  “實不相瞞,我之前無意中闖入了西門家的西平海域,被天蠶絲網給纏住了,不得已用極品魔刀毀之,結果被西門瑞的姐姐給抓了回去,最後就是她偷偷放我走的。在被縛期間,我曾聽她姐妹二人提起過你的名字,故而有此一問。”蕭天河言簡意賅地敘述了事情的經過。


  南宮霆道:“蕭兄你可真是厲害啊,居然闖入西門家的禁地西平海,還毀了寶貴的天蠶絲網,難怪西門玨要抓你回去了。不過西門玨應該沒說我姐姐什麽好話吧?”


  原來西門瑞的姐姐叫西門玨。


  “的確,西門玨好像對南宮妹子頗有微辭,不過西門瑞倒是替南宮妹子說了些好話。那兩姐妹的秉性相差太多。”


  南宮雪無奈:“其實西門玨的心眼兒並不壞,我與她的不合源於早年間的一場誤會,不提也罷。”


  “對了,南宮妹子,我一直有個疑問,為何天焰大陸的格局如此規整?四大家族的姓氏都是複姓,還分別帶有‘東、南、西、北’四字,又恰巧與占據的地方相符,未免太過巧合了吧?”


  “據說我們家族以前並不姓‘南宮’。這個複姓是第一代魔主賜予的,另外三大家族亦是如此。”南宮雪答道。


  “第一代……那現在這位魔主是第幾代?”蕭天河又問。


  “是第十二代。我們到了,降落吧。”南宮雪道。


  蕭天河心中還有許多疑問,可


  眼下隻好暫時作罷。三人收起魔刀,進了南祿城。


  南麓城的繁華程度絲毫不差於南琅城,一路上,南宮霆興奮地給蕭天河介紹這介紹那,南宮雪大多數時間都在旁邊聽著,偶爾補充幾句。沒過多久,三人來到了位於城西北的南宮苑,這裏就是南宮雪姐弟的家。


  南宮苑很大,南宮雪把蕭天河安排在一處僻靜的偏院,然後帶著南宮霆匆匆去見他們的師父了。


  蕭天河在小院中逛了一圈,房間不多但足夠居住,房內擺設雖不奢華但樣樣不缺。房前還有一小塊空地,空地一角是一棵大樹,樹下擺著石桌石凳,空地之外是草木叢生的花園,通過穿梭於花園中的曲折小路才可到達外麵的庭院。


  “‘曲徑通幽深幾許,別有洞天一線開。’”蕭天河在空地上活動著筋骨,口中隨意念著詩句。此處的景致讓他回想起小時候在雲暮山莊的生活,那裏也有空地,也有綠樹碧草,也有石凳石桌。觸景生情,他沉浸在回憶之中。何雲暮、李玉茹、李原嘯、餘瑞江、花千雪……一個個熟悉而又有些疏遠的麵容一一在腦海中浮現,如今這些人都已陰陽兩隔。韓明飛、唐君荷、天遙、朱曉敏……這些勝似親人的同伴也不知近況如何。蕭夫人、蕭立英,兩道身影讓蕭天河心中一痛,修練刀法的興致潰散,他從未感覺如此乏力過。環視一眼幽靜的庭院,進屋,閉門,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他努力想要擺脫憂傷的心境,卻發現隻是徒勞。朦朧中,仿佛覺得青龍大陸離自己越來越遠,遠到似乎已經忘卻了大陸上的一切,而眼前陌生又複雜的天焰大陸則一直處於雲霧迷蒙之中,很難讓人感到心安……帶著對故人的思念,對新大陸的疑惑,蕭天河沉沉地睡去了。


  ……


  “嘭、嘭、嘭”。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天河被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喚醒。房外已經沒有陽光,屋中一片昏暗。


  敲門之人的倩影被月光投射在扇上,蕭天河已知來者是誰了。


  “南宮妹子,我睡了多久了?”他一邊問一邊打開了房門。


  門外果然是南宮雪,隻不過,與之前的那個南宮雪不太一樣。


  青絲秀發,輕羅細紗,少了一絲英武,多了一分婀娜。


  “蕭大哥,在南宮府可以稱得上是‘南宮妹子’的人數不勝數,光在此處的南宮苑就有十幾位,不知你稱呼的是哪一位?”南宮雪笑著調侃。


  “當麵喚己不知省,切記莫問眼前人呐,嗬嗬。”蕭天河伸著懶腰。


  南宮雪歪了歪腦袋,看她那有些疑惑的眼神,似乎是沒明白蕭天河信口所言的詩句。


  “雪妹,你拿的什麽?”蕭天河注意到她懷中捧著兩本書冊。


  “這本是曆代魔主的簡單資料。這本上則記載著我南宮家族的大略族譜,你可以先看一看。”南宮雪似乎很喜歡“雪妹”這個稱呼,笑靨如花,“蕭大哥,你知道嗎,你已經睡了一天半了。”


  “什麽?這麽久?”


  “嗯,可能你最近太辛苦了吧?我昨天晚上和今天白天都來看過你,見你始終在閉門休息,就未敢打擾。今晚一來是給你送書,二來是邀請你赴宴,爹爹和師父他們都在等著你呢。”


  “如此客氣,我都有些過意不去了。”


  “哪兒的話,爹爹和師父聽我講述了和你結識的經過,對你頗為讚賞,都很想見見你。這接風酒宴,你可不能推辭喲。”南宮雪伸出手指晃了晃。


  “長輩盛情邀請,令我受寵若驚,怎敢推辭?我們走吧。”蕭天河正了正衣襟,跟著南宮雪穿過空地步入了花園。


  “對了,霆弟他情況如何?受罰了嗎?”蕭天河問道。


  “嗬嗬,這自然是免不了的。就以師父那個火爆脾氣,不聽話怎麽會有好果子吃?不過念在因為他才結識了你,所以師父罰他麵壁思過一天也就完事了。”


  “一天?這不等於沒罰麽?你們的師父可真是雷聲大雨點小啊,到底還是心疼徒弟。”


  南宮雪扭頭望著蕭天河,抿嘴笑道:“你不了解,霆弟是最坐不住的人了。對他來說‘麵壁一天’已經是很重的責罰了,方才剛剛放他出來,一直在那兒吵吵著‘快悶死了’呢。後來聽說要請你去赴宴,他才住了嘴。”


  “哈哈,原來如此。”蕭天河也樂了。


  出了花園沒過多久,兩人來到了另一處小院。院中的仆人們正陸續往房間內端酒送菜,燈火通明的房中隱約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南宮雪小聲道:“我師父的脾氣有些古怪,如果有讓蕭大哥覺得別扭的地方,還望海涵。”


  蕭天河點了點頭。兩人推門而入。


  房中擺設很樸素,僅在牆壁上掛著幾幅字畫,看來南宮苑的主人生活得很簡樸。想想也是,修真之人,對凡物大多無欲無求。廳中一張長桌,桌前已落座了三人,上首一位是麵容和藹的中年人,右側則是一位須發皆白的老頭,左側那人正是南宮霆。


  見到蕭天河,南宮霆興奮地站了起來,叫了一聲:“蕭大哥!”


  “蕭大哥,我來給你介紹,這位是家父南宮栩,那位是家師張東正。爹爹,師父,這位就是蕭天河。”南宮雪道。


  “晚輩蕭天河見過南宮

  前輩,張前輩。”蕭天河拱手行禮。


  “嗬,蕭公子快請入座。我……”南宮栩的話還未說完,那張東正突然一揮手,“噌”的一聲,他的手裏已經多了一把魔刀。炫目的藍光,正是蕭天河的天仇刀。


  蕭天河心頭一驚,就剛才一眨眼的瞬間,張東正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取走了自己背上的魔刀,絕對是個高手!

  張東正細細打量著天仇刀,邊看還邊頻頻點頭咂嘴。


  南宮栩顯得有些尷尬,對蕭天河點頭示意他先坐下,而後對張東正說:“張先生,你這樣冒犯客人可不太妥當啊。”說完他也一揮手,張東正手中的天仇刀已經被他奪了過來,交給南宮霆還回了蕭天河手中。


  “這南宮栩的修為也不低……”蕭天河心中暗暗讚歎,收起了魔刀。


  “蕭公子,我生平就喜鑄刀,見到如此極品的魔刀就如同丟了魂一樣,你別介意。”張東正客氣地說。


  “無妨。日後可借與前輩仔細研究。”


  “哈哈,好。由此小事就足以可見蕭公子心胸豁達,甚合我意。我張東正先幹為敬!”他自己斟了一杯酒,仰頭喝了下去。


  “當由小輩先敬才是。”蕭天河連忙也倒了一杯一飲而盡,心想:“這張東正還真是亂來,宴席的主人是南宮栩,他隻是陪客,哪有不看主人自己先敬客人的道理?再說他是長輩,我是晚輩,這禮數都亂套了。南宮雪說他脾氣古怪,果然不假。”


  可看看南宮栩,臉上沒有絲毫不悅之色,似乎對張東正不合時宜的舉動已經習以為常了。


  “來,都動筷子吧。蕭公子,酒菜有些清淡,不知是否合你胃口?”南宮栩微笑道。


  “我正喜愛清淡口味。從南宮苑的擺設來看,南宮前輩應是個‘淡泊名利,寧靜致遠’之人。”


  “修魔之人,自然不在乎名利那些浮華的東西。蕭公子,聽霆兒說你是空冥後期的境界?不知你修煉了多久了?”南宮栩問道。


  “我自幼跟隨母親修煉,已經三十二年了。資質愚鈍,不值一提。”蕭天河故意把修煉的年數加大了十年,謙虛地回答道。


  張東正撅了撅胡子:“小兄弟,剛三十二年就修煉到空冥後期,這還算‘資質愚鈍’?那有人修煉了三十一年才達到空冥前期,是不是該羞憤得自殺了?”說著,他還用眼角瞥了南宮霆一眼。南宮霆低頭隻顧吃菜,裝作沒聽見。張東正又不滿地哼了一聲,繼續說:“為人謙虛是好,可謙遜過頭了反而會變成炫耀,在我聽來,你剛才那句話就是在恃才傲物,是在嘲笑修煉速度慢的人!另外,修煉過快也不是什麽好事,得穩紮穩打才行。對於令堂指導你的修煉方式,我可是不敢苟同啊!”


  “真是讓人無語……這老頭兒的臉色咋說變就變呢?還是為了這些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的事……”蕭天河心中暗暗抱怨,口中還得解釋:“前輩教訓的是,娘親教導我為人要謙虛謹慎,這是我多年養成的習慣,真沒有嘲笑別人的意思。此外,我在修煉時幾乎不與外界接觸,這個修煉速度究竟是快是慢我自己也不太清楚,還請前輩不要見怪。”


  “唔。盡管令堂的教導方式我不讚同,可我不得不承認,令堂絕對是一位鑄刀的高手。剛才借刀稍微一看,雖不知詳細,但已可知其鑄造者的技藝驚人,著實令老夫欽佩不已。”張東正讚歎道。


  南宮栩驚喜地問:“哦?當真如此?與先生相比又如何?”


  “嗬嗬,”張東正邊笑邊搖頭,“區區螢火豈可與朗月爭輝!以蕭公子母親的這等鑄刀水準,恐怕在整個天焰大陸也找不出幾個來!拿我的水平與她相比,實在令我無地自容呐!”


  “啊!”南宮栩驀地站起身來,眼神中充滿著興奮的亮光,“先生如此一說,那蕭公子之母的鑄刀水平應該不比東方家的屠令春、西門家的鄧先覺差咯?不知比起北堂家的杜懷柔又如何?”


  蕭天河心想:“屠令春,鄧先覺,杜懷柔,這都是些什麽人?”他不知道,這幾人其實都是天焰大陸聞名遐邇的鑄刀大師。


  南宮雪與南宮霆聽了張東正的讚揚,都住了筷,一起吃驚地望著蕭天河。


  “你沒有聽明白。我說的是整個天焰大陸也找不出幾個來,從、古、至、今!”張東正一字一頓地說完,夾了口青菜若無其事地嚼了起來。


  “咯吱,咯吱……”酒席上隻能聽見張東正清脆的咀嚼聲。


  南宮雪與南宮霆驚呆了,另外三大家族那三位鑄刀大師的名號他們可是如雷貫耳,想不到蕭天河母親的鑄刀水準居然這麽高!

  南宮栩興奮得身軀都在微微地顫抖。許久,他壓抑著激動,平聲道:“先生,你可真是沒有吝惜讚美之詞啊!”


  “咕嚕”,張東正咽下了口中的菜,慢悠悠地說:“屠令春與鄧先覺的水平差不多,比杜懷柔稍遜一籌。南宮家買下的那柄由杜懷柔所鑄的極品魔刀我也見過,還仔細地把玩過,也就那麽回事。在我看來,比蕭公子的母親還是差了許多。”


  “那豈不是可以同古代的鑄刀神匠阮元迪、賈萬鈞、葉叢雲相媲美了?”南宮栩又道出了三個名字。


  當聽到“葉叢雲”三個字時,蕭天河不禁心頭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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