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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龍泉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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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邊的沼澤中,遠遠地走來狻猊金色的身影。跨出水窪,一腳踏上了久違的草地,他長籲了一口氣:“終於走出來了!”


  沼澤裏的這一個月,雖然沒有翻越石丘那麽辛苦,但周圍的環境實在惹人厭惡,到最後狻猊幾乎是掰著指頭數日子,盼望著三十天之限能早些到來,趕緊擺脫這片肮髒的地方。


  進入草地之後回頭望去,身後的沼澤已經不見了,周圍皆是芳草萋萋的秀美之地,草中點綴著各色的小花,甚是美麗和諧。


  在不遠處,有一個不大的湖泊,湖邊依依垂柳,隨風輕拂。湖邊有一處房屋,雕梁畫棟,丹楹刻桷,飛簷反宇,碧瓦朱甍。


  不過,狻猊的視線並沒有停落在精美別致的房屋上,而是凝視著房屋前的兩道背影。左邊那人一身金衣,青發垂肩,不正是六弟霸下嗎?右邊的一人短平黑發,背負仙劍,乃是史衝寅無疑。自從荒原一別,狻猊已經足足三個多月沒有見到兩人了,卻不想竟在此處得遇。


  “六弟!史兄弟!”狻猊欣喜地大聲呼喊,揮手奔向了二人。


  聽到喊聲,霸下與史衝寅也驚訝地回過身來,麵露喜色。


  “你們倆怎麽在這兒?”狻猊問道,“我曆盡折磨,費盡功夫才到了這裏,沒想到你們已經到了。”


  霸下道:“我也吃了不少的苦。到達這片草地的時候,史兄弟已經到了,我們剛想進這座房子看看,你就來了。”


  史衝寅忽然急切地說:“你們快看牌匾上的字!”


  狻猊與霸下將目光投到門上的匾額,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龍泉劍閣”。


  “龍泉劍!”兩人異口同聲地叫出了聲。


  龍泉劍是滄海劍仙的絕世神兵,龍泉劍閣,應是存放龍泉劍的地方。


  “龍泉劍難道不在術藏宮?”史衝寅心情激動澎湃。


  “很有可能!”霸下道,“難怪進入土稷洞以來,我們一直未曾遇到中鬥的三位星君,原來土稷洞中的寶貝不是土靈珠,而是龍泉劍!”


  隻有狻猊略顯疑惑:“先不要妄下定論,進去看看再說。”


  一把推開了黑漆大門,頓時,房內亮起了數盞明燈,眼前的場景令三人驚喜萬分。


  房間很是寬暢,對著大門的牆邊有一座高台,三尊一模一樣的雕像坐於其上。雕像皆是老者,須發花白,雙目緊閉,臉色紅潤,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三座雕像盡皆栩栩如生,格外傳神,唯一的區別就是身上衣衫顏色不同,一黑,一白,一灰,這必是中鬥三位星君:度古星君、上聖星君和玉德星君。


  在萬芳長壁見識過滄海劍仙的雕琢水平之後,再見到如此逼真的雕像,三人已經不以為奇,他們更在意的是雕像前麵的一排長架。


  長架寬約有兩丈,上麵縱向擺著一排仙劍,同樣都是劍柄在上,劍鋒朝下,散發著五顏六色的光芒。最引人注目的當屬正中的那柄仙劍,長約六尺,劍身通體銀亮,散發著明亮的白光,在靠近劍柄的位置,一條青色的龍紋清晰可見。


  “龍泉劍!”三人同時一聲驚呼,史衝寅箭步上前一把抓向劍柄,忽然,一道突如其來的力量將他的身軀震開,一道半透明的淺白色光罩在龍泉劍周圍若隱若現。


  “有禁製!”史衝寅懊惱道。令無數修仙者瘋狂的絕世仙劍就在眼前,但卻看得見摸不著。


  “史兄弟,稍安勿躁。”狻猊道。他將目光轉向了龍泉劍兩旁的仙劍。劍架之上貼著許多標牌,上麵寫著每柄仙劍的品質與名號:“極品仙劍望宇”、“極品仙劍舒衡”、“良品仙劍虹雨”、“良品仙劍燎原”、“上品仙劍洛水”、“上品仙劍南皇”、中品仙劍……從極品仙劍一直到下品仙劍,一共十柄仙劍分別在龍泉劍的兩邊按品級一字排開。


  霸下走上前,一一伸手觸碰了一下,發現竟然每一柄仙劍上都被設下了禁製。“區區下品仙劍也要設禁製?”他疑惑地自言自語。


  一直看著霸下動作的狻猊發現了一個奇怪之處,霸下每次觸碰仙劍,引出禁製的光芒顏色似乎有淺有深,雖然差別不大,但仔細一點還是能看出區別。“莫非禁製有強有弱?”狻猊心道。他走到最邊上的下品仙劍旁,暗暗運勁,用掌刀使勁一劈,光罩微震一下,像是水泡一樣破裂消失了。又一探手,這柄下品仙劍毫無阻礙地被他給拿了起來。


  狻猊的腦中忽然一個激靈,丟了下品仙劍,雙手高抬,應龍震山鼎出現在他的頭上,他側轉身軀,對準劍架當中的龍泉劍,掄動大鼎狠狠地砸了過去。


  “嗡”的一聲巨響,勢大力沉的震山鼎居然被龍泉劍外的禁製猛彈了回來,狻猊險些脫手,臉上滿是驚訝的神情。他心中清楚,自己的兵器論威能雖然比不過絕世仙劍,但也超過極品仙劍不少,卻絲毫奈何不得龍泉劍的禁製。轉念一想,雖然下品仙劍的禁製掌刀可破,但是龍泉劍的珍貴程度豈是下品仙劍可比?禁製強大許多也是正常。


  “既然龍泉劍的禁製破不了,那就試試極品仙劍‘望宇’的禁製吧。”狻猊又將震山鼎砸向了龍泉劍左邊的仙劍,依然被彈回。


  良品仙劍、上品仙劍、中品仙劍,震山鼎居然都破不開禁製,狻猊不禁大為疑惑,下品仙劍的禁製徒手就破了,中品仙劍的禁製竟然強這麽多?有些不合情理。


  看了半天才明白過來的霸下走上前來,拾起了地上的下品仙劍,輕揮了兩下,而後稍稍運勁,對準中品仙劍斬去


  ,禁製居然破了!中品仙劍被撞飛起來,“當啷”一聲,落在了房間的一角。


  霸下摸了摸劍鋒,對二人道:“看來,中品以上的仙劍禁製,隻能用仙劍才能破除。”


  話音剛落,史衝寅就迫不及待地抽出仙劍。他的仙劍是一把極品仙劍,聽到霸下的猜測後,他立即反應過來:“下品仙劍可破中品仙劍禁製,那絕世仙劍的禁製就要由極品仙劍來破。極品仙劍?有,就在背上!”


  隻可惜,事與願違,無情的禁製還是將史衝寅的仙劍彈飛了。史衝寅略微一怔,轉身拾起仙劍後又一劍斬向了極品仙劍“舒衡”,依然被彈開。良品、上品、中品,一連三劍,禁製居然都沒有破!他傻眼了。


  霸下走了過來,對著另外一柄中品仙劍又是一斬,隨著清脆的交鳴聲,這柄中品仙劍也被擊飛了。


  狻猊總算是明白過來了,隻有用劍架上的仙劍才能破除禁製,其它兵刃一概不行。他連忙衝到屋角,拾起中品仙劍,對著上品仙劍“洛水”用盡全力斬下,禁製果然破開,洛水劍飛出。史衝寅撿回了另外一柄中品仙劍,一劍擊飛了上品仙劍“南皇”。


  要想得到最後的龍泉劍,隻有用劍架上的仙劍按照階梯式破除禁製才行。盡管知道了方法,三人卻都沒有動。


  “破除禁製,竟然會吸取靈力和體力……”史衝寅氣喘籲籲。剛才破除上品仙劍的那一斬,居然耗掉了他的大部分靈力,在接觸到禁製的一刹那,他就感覺全身的靈力不由自主地向禁製中湧去,瞬間,八成的靈力就被消耗掉了,與此同時,身體疲乏氣虛,像是大病了一場。


  霸下道:“不僅是靈力,我的妖力也同樣會被吸走,否則龍泉劍早就在我手中了。”


  “想要破除滄海劍仙的禁製,豈會僅憑仙劍威能?消耗大量功力是理所當然的事。”狻猊說罷,將中品仙劍放在一旁,原地坐下,開始冥想調息,恢複功力。


  霸下與史衝寅同樣開始打坐。


  霸下破的是中品仙劍的禁製,消耗功力較小,恢複得最快。他站起身來,撿起洛水仙劍,斬向了良品仙劍“虹雨”。禁製破除,仙劍飛出,霸下精疲力竭,再度坐在地上。史衝寅睜開眼睛,遞給霸下一顆丹藥:“這是恢複體力的丹藥,不知對你龍族是否適用。”


  “多謝史兄弟。”霸下接過丹藥塞進口中,平定了一下呼吸,又道,“良品仙劍的禁製居然耗了我九成多功力,再往下僅憑一人之力恐怕不行了。看來另外一邊那些仙劍的禁製也要逐一破除,兩人雙劍並舉才有可能繼續。”


  “難怪要擺兩排仙劍……還真是麻煩。”狻猊道。


  接下來,狻猊恢複了功力後,將另外一邊的良品仙劍“燎原”的禁製破開,疲憊地坐下,等著史衝寅與霸下功力恢複後再繼續。


  正在狻猊靜心調息之時,忽然聽見背後“撲哧”一聲,他頓時心驚肉跳,回頭一看,史衝寅正提著血淋淋的虹雨仙劍,而霸下已經倒在了他的腳下。


  “六弟!”狻猊驚呼一聲,撲向了霸下,可霸下的喉管已經被割破了,鮮血汩汩地往外噴湧。“你幹什麽!”狻猊對著史衝寅一聲怒喝。


  史衝寅陰笑了一聲,冷冷地說:“狻猊兄,龍泉仙劍就在眼前,誰能不動心?按照順序,接下來是由我與霸下一同破除極品仙劍‘望宇’的禁製。霸下的實力比我強,恢複得肯定比我快,所以之後是由他與你一起破除另一柄極品仙劍‘舒衡’的禁製。如此一來,最後的龍泉劍必是由我與你們倆其中之一共同破除禁製,當兩個人精疲力盡之時,龍泉劍必定會被剩下的一人所得,豈會有我的份?所以我不得不先下手為強,抱歉了。”


  狻猊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一直以來,龍族兄弟九人都以誠信待人,卻不想堂堂太清宗的大乘期高手,竟在重要關頭做下如此卑鄙之事。“大哥,你錯了,人類,沒有一個是好心,我們隱忍這麽多年,就是為了報仇,又何苦為了幾柄絕世仙劍而與人打交道……這下可好,六弟沒了!”狻猊心中忿恨地想道,眼睛變得通紅,他站起身來,對史衝寅怒目而視:“你剛才給六弟吃的丹藥,究竟是什麽?”


  史衝寅獰笑道:“不好意思,那是一顆毒藥,麻痹全身的毒,沒想到霸下這麽信任我,哈哈哈!”刺耳的笑聲在龍泉劍閣中回蕩,狻猊覺得耳朵都被這肮髒的聲音刺痛了。


  抬手,應龍震山鼎出現在右肩,雖然狻猊現在功力還未恢複,比靈力充盈的史衝寅差了許多,可是,殺弟仇人豈能放過?史衝寅的醜惡嘴臉在他發紅的眼中越發扭曲起來。“你,死!”狻猊恨恨地吐了兩個字。


  “慢著,先不要動手!”史衝寅道,“難道你不想得到龍泉劍了?”


  “龍泉劍再珍貴又豈能與兄弟的性命相比?你太小看我狻猊了!”


  “聽我說完,狻猊兄。破開禁製必須要兩人,我們何不一同破除禁製,等到最後再決一死戰呢?破除禁製需要消耗大量功力,到時你我必定處於對等之勢,我要是搶奪龍泉劍時命喪你手,自然死而無憾,你也可以為霸下兄報仇,如何?現在你功力尚未恢複,即便我能殺你,但又無法獨自破除龍泉劍的禁製,實在是一個兩輸的局麵,你可要考慮清楚。”史衝寅繼續蠱惑。


  “姓史的,你休要花言巧語!此仇不共戴天,我豈能饒你?納命來吧!”狻猊一聲怒吼,右肩往上頂起了震山鼎,在空中抓住一隻鼎足,狠狠的掄了半圈,砸向了史衝寅的腦袋。


  史衝寅卻不閃不躲,笑看著巨鼎壓頂。就在震山鼎觸到史衝寅的一瞬間,狻猊的腦中忽然出現了一道渾厚的聲音:“醒來吧!”


  此聲如同晨鍾暮鼓,字字敲在狻猊的心上,他緩緩睜開了雙眼。隨即,他的眼睛越睜越大,因為霸下正好端端地站在他麵前!

  “六弟?”狻猊輕聲喊道。


  “五哥!”霸下麵露微笑,走過來與狻猊一個熊抱。


  “你……沒死?”狻猊萬分不解,“怎麽回事?我親眼看見你被史衝寅給殺了啊……”


  霸下笑道:“五哥,我看見的卻是你偷殺了史衝寅,起先我對你的卑劣行徑心灰意冷……”


  “都是幻覺而已。”忽然,兩人背後響起一道聲音,打斷了霸下的話語,正是說出那句“醒來吧”的人。


  回頭一看,高台上那三座雕像竟然都活了,並肩著站在劍架前。當中的灰衣老者道:“土稷洞三關已過,土靈珠在此。”說罷,三人分別抬手,掌中各有一塊疊齊的白絹,白絹上托著一顆棕色的珠子。


  “你們不都是雕像嗎?”狻猊驚奇地問道。


  “誰說我們是雕像?隻是你們被龍泉劍吸引住了,未曾仔細端詳而已。”右邊的白衣老者笑道。


  左邊的黑衣老者道:“剛才你們在夢中經曆的一切,我們都看得清清楚楚。”


  霸下問道:“那龍泉劍呢?”


  灰衣老者答道:“同樣是幻覺。五鬥星洞,五行靈珠,這是五位劍仙共同議定的事,我又怎會破例?那隻是一個考驗而已。”


  “三道難關,考驗入洞者的毅力。‘毅力堅韌誠可貴,正屬中方戊己土。’”狻猊恍然大悟,難怪看上去一身正氣的史衝寅會突然做下那般卑鄙之事。


  灰衣老者繼續道:“正是。自古成大事者,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天時不順、地利不便、人和不平之時,當以頑強的毅力抗之。第一關考驗,雨、雪、炙、風四種惡劣天時,唯有你一個人通過。”


  黑衣老者接著說:“第二關考驗,沙漠、石丘、沼澤,可謂地之大不利,可惜,也隻有你一個人堅持到了最後。”


  白衣老者最後道:“第三關考驗,爾虞我詐,各懷鬼胎,人心各異。麵對著龍泉仙劍,貪者三人有二;見同伴做下卑劣之事,怒而嗔者同樣三人有二;夢中互鬥方不自知,癡迷不醒者還是三人有二。”說著,他一指霸下,“唯有你過了關。人性有三毒:貪、嗔、癡。遇喜好之物而偏執者,為貪;遇厭惡之物而偏執者,為嗔;對真相不明而做出貪、嗔者,為癡。對應有三法化之:戒、定、慧。遇絕世仙劍而平心,可謂戒;見卑劣之事而靜氣,可謂定;最終起疑而自醒,可謂慧。三者齊備,自然可得土靈珠。”


  灰衣老者與黑衣老者將兩顆土靈珠與白絹遞給了狻猊,白衣老者則遞給了霸下,而後三人突然消失了。劍架早已不見了,隻剩下一個空空如也的龍泉劍閣。


  狻猊捶了一下霸下的後背:“難怪剛才你見到我絲毫不驚,還麵露微笑,原來你早已看破了那是一場夢。”


  霸下道:“五哥與史衝寅都不是卑劣之人,我豈會相信眼前之事。”


  “史衝寅一關未過,應該直接被送到洞口了吧。”狻猊道,“白絹需要度入靈力才可看見字跡,我們先出去找他。”


  就在狻猊與霸下跨出龍泉劍閣的一刹那,場景變化,幻陣消失了。兩人回到了山神廟的後廳中,史衝寅正一臉茫然地站在那裏。看到狻猊與霸下一同出現,他愣了半晌才開口:“兩位,剛才狻猊兄分明被霸下給殺了……難道,那是個夢?”


  狻猊與霸下相視一笑。狻猊饒有興致地問:“霸下是我的六弟,為何要殺死我?”


  史衝寅亦笑道:“我也這麽質問他,他卻說,你們兄弟二人早已不合,他又不想與你爭奪龍泉仙劍,比起你來,我的實力較弱,對他的威脅更小些,所以他伺機偷襲殺了你,留下我幫他破除禁製……我堂堂名門正派的大乘期修仙者,豈會與為了私欲而殘害手足的敗類為伍,所以我就同霸下兄打了起來……後來忽然有人喊了一聲‘醒來吧’,我就到了這裏。”


  狻猊一把摟住霸下的肩膀,大笑道:“我們兄弟情誼似海深,星君也真能編。”笑過之後,他拿出白絹:“史兄弟,還要勞煩你度靈,看看白絹上究竟寫些什麽。”


  史衝寅已經知道,自己並未通過土稷洞的考驗。他接過白絹,度入靈力,絹上出現了這麽一段話:


  “中鬥土稷洞,考驗來者之毅,過關者可得土靈珠。


  珠內有地圖,五鬥洞全開後兩年,可依圖前往術藏宮尋龍泉仙劍。


  佩珠者方可入內,凶險時靈珠可抵一命。若有貪心入兩洞者,必亡。


  另,

  地有不利,


  天有不時。


  人若不和,


  毅堅抗之。


  小輩當以謹記,好自為之。”


  史衝寅看了這段話,仔細一想就完全明白了。他問龍族兩兄弟:“不知狻猊兄與霸下兄得到了幾顆土靈珠?”


  霸下答道:“五哥過了‘天時’與‘地利’兩關,我過了‘人和’關。”


  史衝寅遺憾地輕歎一聲,拱手道:“狻猊兄毅力非凡,霸下兄定力超然,在下佩服不已。此次土稷洞之行,多謝兩位照應。我先回宗去了,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史兄弟,後會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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