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猖獗的土匪
陳梟站在院子裏，望著天上的星月發呆。腦子裏則在思考未來的道路：建立一個如同現代社會那樣的理想社會？
陳梟自嘲地笑了笑，喃喃道：“這麽偉大的目標，恐怕我是做不來的。更何況，宋朝的社會恐怕也不具備建立那種社會的前提條件和基礎吧。”摸著下巴思忖道：“要是趙家有一個能扶得起來的小孩就好了！”隨即搖了搖頭，“哎呀！這恐怕都是相當遙遠的事情啊！”
悠揚的琴聲突然隨風飄來，如神女低語，如天仙微笑，讓人如醉如癡。陳梟不禁順著琴聲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一重圍牆後麵，隱隱約約可見重重疊疊的亭台樓閣。陳梟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慕容冰霜那傾國傾城的身姿和容顏，笑了笑，喃喃道：“那個大小姐又在彈琴了！按照古代的標準，她絕對是無可挑剔的絕代佳人啊！”
不由得想到了遠在家裏盼望自己回去的潘金蓮，心裏隻感到暖洋洋的，自嘲似的道：“哎！沒想到啊！沒想到我陳梟的另一半，居然會是傳說中的浪蕩教主，潘金蓮！”苦笑著搖了搖頭，轉身回房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戰報不斷傳來，卻都不是好消息。秦明討伐清風山的戰鬥進展得極其不順利，清風山上的賊寇在宋江的率領下利用地形優勢龜縮山上負隅頑抗，秦明連續攻打了五六次，均铩羽而還。
慕容彥達對此非常惱火，而那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文官們則開始從各個角度全方位地對秦明進行抨擊和誣蔑，這無異於火上澆油。
陳梟在院子裏來回踱著步，麵露思忖之色。
薛福疾步進來了，來到陳梟身旁，抱拳道：“主人喚小人來有何吩咐？”
陳梟繼續踱著步，問道：“你覺得秦明能剿滅清風山嗎？”
薛福稍作思忖，搖頭道：“小人不知道。恐怕很難！”
陳梟皺眉道：“我真是小看了宋江！這個人雖然沒什麽骨氣，對兵法還是有一套的！看來搞不好，曆史會重演啊！”陳梟說的是，《水滸傳》中，秦明在清風山下吃了敗仗的事情，而後秦明被擒拿山上，王英等人灌醉了秦明，隨即在當夜假扮秦明的模樣帶人洗劫了青州城外的鎮甸和商戶，殺死百姓無數，以至於秦明一門老小都被糊塗的慕容彥達全部處斬了，秦明被斷了退路，逼於無奈，隻得落草為寇。
陳梟停下腳步，對薛福道：“我有件事情要交給你們去做。”
薛福抱拳道：“主人盡管吩咐。”
陳梟在他耳邊耳語了一陣，最後叮囑道：“記住，此事要絕對保密，不能泄露一點風聲！人帶出城後，就暫時安頓在我之前讓你租下來的那座院子中，等待我的命令。”薛福抱拳應諾，匆匆離去了。
……
當天晚些時候，陸陸續續有敗兵逃入城中，向慕容彥達稟報道：“不好了知府相公，我軍中了敵人的圈套，全軍覆沒，秦統製落入陷阱被生擒活捉了！”聽到這個消息，慕容彥達和一眾僚屬好似境內轟頂，全都嚇得麵無人色。劉誌傑急聲道：“知府相公，趕緊關閉城門，下令眾軍登城戒備啊！”
慕容彥達早已慌得不知所措，聽到劉誌傑之言，連忙下令，命令駐紮在城外的眾軍立刻進城，關閉城門戒備。
秦明全軍覆沒，清風山賊寇即將到來的消息迅速在青州城裏裏外外傳得沸沸揚揚，百姓們驚慌失措，許多人奔入城中，沒有進城的也都匆匆返家，緊閉門戶，城外原本繁華的鎮甸一下子變得一片寂靜，好似無人世界一般。
……
入夜之後，在人們緊張的心情中，城外突然出現了喧嘩聲，人們不禁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裏。
隨即，讓人驚駭的一幕發生了。那些匪徒，居然不來搦戰，也不來打城，竟然就在城外的鎮甸裏燒殺搶掠起來！隻見四處火起，許多百姓被拖出家門殘忍地殺害，婦女的慘叫聲，孩童的哭喊聲，雜糅著土匪們猖狂的笑聲，讓人耳膜一陣陣發麻！
城上的官軍立刻發出警報，慕容彥達及一眾僚屬慌慌張張地來到城牆上。朝城外望去，火光下，土匪們肆意殺戮，官道上橫七豎八到處都是百姓的屍體，淒厲的哭喊聲直衝雲霄。
慕容彥達等人大驚失色。陳梟怒火衝頂，他就不明白了，這些人因為官府腐敗被逼得落草為寇情有可原，可為何要屠殺那些百姓呢？做的這些事情相比於當年的日軍隻怕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樣的人也能稱之為好漢嗎？這些人分明就是畜生！
陳梟對慕容彥達抱拳道：“兄長，小弟願率軍出擊，消滅那夥土匪！”
慕容彥達正準備回答，突然劉誌傑瞪大眼睛指著城外叫喊道：“是秦明！！”
眾人立刻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赫然看見火光的映照下，一名身著甲胄、手持狼牙棒的魁梧大將，正在指揮眾匪燒殺搶掠。隔得太遠，看得不是太真切，不過似乎就是秦明沒錯！
慕容彥達難以置信地道：“怎麽可能？秦明他，他怎麽會……？”
陳梟暗罵以一句，抱拳急聲道：“兄長，必須立刻出擊，否則城外的百姓會被他們殺光的！”慕容彥達回過神來，流露出猶豫之色。他是想救城外的百姓，卻擔心陳梟出戰不利連累了整個城池。劉誌傑急聲道：“大人若是出戰不利，土匪們勢必乘勢攻城！到那時，後果不堪設想啊！”眾文官紛紛附和。俗話說‘百無一用是書生’，這個時候真是體現得淋漓盡致啊！
陳梟沒有理會那些書生，對慕容彥達道：“若不能取勝，小弟甘當軍法！”見慕容彥達還在猶豫，陳梟沒好氣地道：“這些匪徒再凶，也凶不過景陽岡上的巨虎啊！我赤手空拳都能夠打死巨虎，這些個土匪又算得了什麽？！”這話一出，慕容彥達不禁有了信心，點了點頭，“好！我相信老弟一定不負所托！不過老弟你要千萬小心！”
陳梟見慕容彥達終於應允了，鬆了口氣，點了點頭，趕緊下城。這時，近兩千禁軍將士已經聚集在了城門附近了，他們人人眼中都有渴望之色，因為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有親友在城外啊。陳梟對他們揚聲道：“兄弟們，土匪現在正在城外屠殺我們的父老鄉親，我們能眼睜睜地看著嗎？”
眾將士齊聲吼道：“不能！”
“我現在就帶領你們出去，宰了那群畜生！”
“誓死追隨將軍！”這些將士並不清楚陳梟的身份，隻是根據他表現出來的氣勢下意識地稱呼他為將軍。
陳梟當即命令打開城門，隨即率領這兩千怒火填胸的禁軍將士湧出城去。正在肆意瘋狂燒殺搶掠的土匪們做夢也沒想到官軍竟然敢出戰，都大吃一驚！
陳梟一馬當先，殺入土匪中間，所過之處無一合之將。眾軍將士緊隨在後，人人奮勇爭先，殺得土匪們東倒西歪狼奔豕突！
隻片刻工夫土匪們便全麵崩潰了，丟盔棄甲連滾帶爬哭爹喊娘地沿來路狂奔而去。
正在城上緊張觀戰的慕容彥達等人見狀，大喜過望。
陳梟率領眾軍追出去數裏，又斬殺了許多土匪。由於擔心對方設下埋伏，因此陳梟沒有窮追，而是下令眾軍折返，打掃戰場。
回到城外那座被土匪肆虐過的鎮甸，隻見屍橫遍地，固然有許多土匪的屍體，可是絕大部分卻都是這鎮甸上的百姓。失去兒子的母親兒子的屍體痛哭欲絕；被侮辱的女子憤然投入水井，旁邊的人想救都來不及；而失去父母的孩童則坐在已經死去的父母身旁無助地大哭著。
這就是‘好漢’做下的事情？恐怕當年日軍在執行三光政策時也不過如此吧！陳梟的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衝動，要將這些所謂的‘好漢’全都斬盡殺絕！
陳梟留下眾軍打掃現場，自己回到了城牆上。
慕容彥達無比欣喜地道：“老弟勇猛無敵，眾匪望風披靡啊！”陳梟歎了口氣，“可惜，還是死了很多百姓！”
慕容彥達也不禁歎了口氣，“老弟不必自責，土匪猖獗，百姓死傷在所難免啊！要不是老弟憤然出戰，肯定會有更多的百姓死於非命！”陳梟苦笑了一下。
慕容彥達陰沉著臉道：“土匪固然可惡！秦明卻更是罪不容誅！”眾文官紛紛附和，一個個咬牙切齒深惡痛絕的模樣。
陳梟對慕容彥達道：“我看見了那個所謂的‘秦明’，他根本就不是秦明！是土匪假扮的！土匪們這麽做的目的非常明顯，無非是想嫁禍秦將軍，好借兄長的手殺害秦明！”陳梟其實根本就沒有看清那個家夥究竟是不是秦明，當時陳梟率軍出城，一招就擊敗了王英，王英敗走，那個‘秦明’見狀，當即調轉馬頭狂奔而去，陳梟都沒有跟他照過麵，之所以為秦明辯解，完全是出於《水滸傳》中的情節。
慕容彥達聽到這話，覺得非常有道理。可就在這個時候，劉誌傑卻道：“剛才，我們都在城牆上看來著。大人與那秦明根本就沒有照過麵，將軍一出，秦明就逃走了，將軍怎說看清了對方的麵貌呢？大人隻怕是有意包庇秦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