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老黑之死
“老劉,你別傷她!她是個無辜的人。”
看到紀研被打了,美食家往前跑了幾步,抬手按住了瘋子的肩膀。
“你別管我!”
瘋子推開美食家的手,從他的腰後麵摸了一把匕首出來。
他把匕首抵在了紀研的脖子上,厲聲道:“你想死是不是?好,我成全你!”
那把匕首開鋒了,它一碰到紀研的脖子,就把紀研的皮膚劃破了。
“唔!”
發現紀研受傷了,老黑的情緒失控了,他瞪大了眼睛,抬起腳狠狠地踹了瘋子一腳。
瘋子沒想到瘦弱的老黑竟然敢對他出手,一下沒蹲穩,朝旁邊倒了過去。
“該死!”
美食家悶哼了一聲,顧不了太多了,趁著這個機會,跑到門口,狠狠地踢了下收容所行政大樓的大門。
行政大門的門不堅固,被踢了一腳後,就裂開了。
這一下,埋伏在門外的李昌峰他們終於有動手機會了,李昌峰一聲命下,所有的特警都行動了起來。
隻用了幾十秒鍾,瘋子和美食家就被控製住了。
“沒事吧?”
靳裴舟就站在特警隊後方,確定瘋子和美食家已經被製服了之後,他飛快的朝紀研跑了過來。
紀研捂著脖子衝他搖了搖頭,正要告訴他,她很好,就發現瘋子掙脫了特警的控製,從地上爬了起來。
“去死吧!”
站直身子後,瘋子沒有攻擊紀研,也沒有攻擊杜汝輝,竟然像瘋了一樣,朝老黑衝了過去。
他從袖口抽了一把袖珍槍出來,對著老黑的脖子,連放兩槍。
這一切都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等李昌峰他們回過神來,老黑已經中槍了。
“你當真是個瘋子!”
李昌峰一邊再次將瘋子按到地上,一邊衝周圍的人怒吼:“你們還愣著幹什麽?叫救護車啊!對傷者實施急救啊。”
“是。”
聽到他這話,鉗製著老黑的特警趕緊鬆開他的胳膊,對他實施急救。
可是,已經完了!
紀研清楚的看到,老黑的眼神已經開始渙散了。
他流了好多血,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扭過頭,朝紀研伸了伸手。
紀研閉了閉眼睛,腦中不受控製的閃過了很多畫麵。
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別人在自己麵前漸漸死去了,十幾年前,她也見過類似的畫麵。
那個時候,她沒有辦法阻止悲劇的發生,現在她還是什麽都做不了嗎?
“不!”
紀研抱著腦袋崩潰的大吼了一聲,踉踉蹌蹌的朝老黑跑了過去。
她推開了蹲在老黑身邊的特警,用自己的手堵住了老黑的傷口,淚流滿麵的衝靳裴舟大吼了一句:“叫救護車,想辦法救他,求求你了,不要讓他死。”
“沒用的。”
老黑慘笑了兩聲,用手按住了紀研的後背,啞著嗓子告訴她:“紀警官,我沒救了。”
“不會的,你別放棄你自己。”
紀研用力的甩了甩腦袋,想把她腦中的回憶趕走,但那些記憶碎片已經在她腦中紮根了,不管她怎麽努力,她都沒辦法將那些可怕的場景消除掉。
她絕望的悶哼了一聲,強忍著不適,將老黑抱進了自己懷裏。
“不要死,拜托你了,努力一下,堅持一下,救護車馬上就來了,你會沒事的。”
“紀警官,你是個好人,但我不配。”
老黑臉色蒼白的低笑了兩聲,閉著眼睛告訴紀研:“我該死!死對我來說,是一種解脫。”
“你別說話了。”
紀研用手捂住老黑的嘴巴,咬著下唇對他搖了搖頭。
老黑拉開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道:“對不起,紀警官,我沒辦法跟你去警局自首了,我……我在這裏跟你坦白我的罪行吧。我……我模仿美食家的手法殺過人!我是個惡毒的壞人,比你想的還要壞。”
什麽?!
他殺過人?什麽時候殺的?
紀研怔住了。
“你們警方沒有發現我丟棄的屍塊嗎?”
老黑悶哼了一聲,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緩緩道:“我殺的人,是個女人。”
女人?
紀研眨了眨眼睛,猛的想起了一些事情。
她咬著下唇看著老黑的眼睛道:“那個女受害者,是你殺的?你為什麽要殺她?她是誰?”
“給你。”
老黑沒有回答紀研的問題,他深吸了一口氣,從他褲子口袋裏麵掏了一把鑰匙出來,然後又把鑰匙放到紀研的手裏麵。
“這是什麽?”
紀研吸了吸鼻子,神情複雜的看了老黑一眼。
老黑虛弱的扯了扯嘴角,想要回答紀研的問題,但他還沒有出聲,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老黑?你怎麽了?”
看到這一幕,紀研的臉上下意識的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她狠狠地打了個寒顫,抬手抓住了老黑的手腕。
“我……”
老黑張大了嘴巴,死死的盯著紀研,但他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
紀研慌得不行,習慣性的朝靳裴舟看了過去:“幫幫他,靳裴舟,看在我的麵子上,想辦法幫幫他,好嗎?”
“他失血太多了。”
靳裴舟苦笑了兩聲,走到紀研身邊,摟著她的肩膀,將她的腦袋按緊了自己懷裏。
“睡吧。”
確定紀研已經看不到老黑了之後,靳裴舟重重地歎了口氣,神情複雜的對躺在地上的老黑說了一句:“我相信你,這一刻,你真的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也是真的悔過了!”
“麻煩你幫我照顧好紀警官。”
老黑拚盡全力說出了自己的遺言,然後就緩緩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紀研的手還放在老黑的手腕上,她清楚的感覺到,老黑的體溫越來越低了。
“不要。”
她痛苦的悲鳴了一聲,這一刻,除了不斷的哀求老黑不要死,紀研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了。
靳裴舟閉了閉眼睛,溫柔的拍了拍她的後頸:“研研,你累了,為了破案,你已經一天一夜沒睡了,乖,答應我,把畢竟閉上吧,好好的睡一覺吧,睡醒了,什麽都過去了。”
不知道是靳裴的聲音有催眠的作用,還是紀研真的累了,聽了靳裴舟的話之後,紀研竟然真的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