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訪問
她說：“我見過這個人。”
一時間，所有人都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呆呆地看著紀研。
——怎麽她又見過？
上一次的死者楊佳麗和那個傻子她見過，這一次被綁架的人她也見過？
這是什麽柯南體質？
紀研知道他們的沉默意味著什麽，接著說：“大概是在七點左右，距離他消失已經過了差不多四個小時了。”
阿爾法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和監控後的四個小時，竟然還被紀研見了一麵，當時是什麽情況？那個人怎麽樣了？他是要去哪裏？
徐長卿連忙站起來，想要問話，卻被靳裴舟提前一步給拽出了審訊室，按在走廊裏。
“你想幹嘛？”
徐長卿不解地眨著眼，“什麽我想幹嘛？”
靳裴舟用下巴指了指門裏麵，說：“你是不是想要像審犯人一樣的再次審訊妍妍啊？ ”
“這……”徐長卿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其實按照章程，用正規一點的手段來審好像也和規矩，但是靳裴舟看起來好像壓根就不舍得。
“你心疼了啊？”
“這不是心疼不心疼的問題。”靳裴舟沒有理會他的玩笑話，反而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她不是犯人，也不認識阿爾法，剛剛也是看到了阿爾法的照片和視頻才想起來自己曾經掃過一眼，或許當時的她壓根就沒有想到過，隔了一夜會在警局裏麵知道這個人失蹤了，所以你可以問，但是我希望你以走訪的方式來問。”
徐長卿理解他是什麽意思，但是要說靳裴舟一點都沒有根據私心來維護紀研，他是打死都不信的。
撐死了也就是在合法的基礎上，為紀研獲取最好的便利罷了。
門沒有關嚴實，裏麵所有的人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不由得再次審視起這個較弱的女子。
——她真的太特別了。
最終，在一隊的辦公室裏麵，展開了訪問。
“當時……當時的環境太亂了，我記住的東西有點多，等我提取一下。”
說著，紀研閉上了眼睛，將自己的思緒重新地丟回那個嘈雜不堪的街道路口。
靳裴舟在旁邊說：“好好想。”
“他坐著一輛白色的保姆車，車床開了一半，我看到他的眼眶好像被人打了一圈，微微發情，他的表情很淡漠，注意到我的注視之後，他很快就把車窗升上去了，整個過程不超過五秒，如果那個路口人少點，或許我隻能看他兩三秒。”
這就是紀研目前可以提取出來的所有消息了。
他是坐著保姆車離開的，平時開著保姆車的就是他的私人生活助理了，詢問了斯嘉麗聯係方式之後，徐長卿直接就把人給叫到局裏麵了。
原本是不想要打草驚蛇，沒想到他來了之後，聽到警察的問題，出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啥？我向哥失蹤了？”
“向哥？”紀研敲擊鍵盤的動作停住了。
徐長卿微微側過身子提示，“咳咳，阿爾法原名向往。”
紀研點點頭，忍不住想，向往這個名字明明比阿爾法好聽多了，為什麽還要像斯嘉麗那樣避諱原名呢。
徐長卿正經起來的時候，還是挺唬人的，“昨天怎麽回事？”
“昨天一大早，我送向哥去見斯嘉麗，然後倆人好像吵架了，後來他黑著臉出來了，回家的路上把我也罵了一頓，說讓我明天不過去接他，他要休息，我就想著我自己正好也放放假，於是就把他送到家裏麵就走了。”
徐長卿問：“車呢？”
助理回答：“小區裏麵的地下停車場滿了，我就聽到小區外麵的路上了，那條路還沒有修好，也沒有監控，好多人把那個當天然停車場的，我停過好幾次，都沒有出事啊。”
紀研注意到了一件事情，便問：“你把鑰匙放在哪裏了？”
“我帶走了啊。”助理一臉無辜地拿出鑰匙說：“我鑰匙一直都帶著的，所以你們說有人把車開走的時候我都在警察，這個車的鑰匙一年前丟過一次了，我手裏這個就是備用的，按理說不應該還會有人有鑰匙的啊……”
紀研和徐長卿對視一眼，然後她看向了旁邊的單麵玻璃，她知道，玻璃後麵的那個男人也一定在看著她。
問題來了，向往把人都支走了，甚至還和斯嘉麗吵了一架，斯嘉麗應該也不會聯係他了，那從早上回家到下午三點的這段時間裏麵他做了什麽？下午三點自己走出門到晚上九點被一個神秘人開走保姆車的時候又經曆了什麽？
最根本的問題是：誰開走了保姆車？
根據紀研提供的大概地點，技偵的人去交警大隊調來了監控查看權，十來個人找了一大堆，那輛車卻在五環之外突然消失了，所有的監控都找不到，在郊區和五環之中的一段距離，應該就是那輛車消失的位置。
但是那樣的範圍實在是太大了，如果隻用這個當做線索的話，將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在有人質被綁架的情況之下，這個方法無意識將人質逼近思路。
“靳老師！靳老師！”
李同學衝了進來，臉上的表情喜悅中帶著一絲複雜，眼中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情緒。
靳裴舟抱著雙臂轉過身，看了一眼，低聲道：“怎麽了？咋咋呼呼的。”
“找……找到了！”
“找到車了？”徐長卿直接支棱了起來，不可置信地說：“被群眾找到了？！”
“什麽車啊？”作為一直泡在解剖室的人，他還不是很明白外麵的情況，“我說的是找到死者的身份了，那個在垃圾桶裏麵發現的死者。”
兩分鍾後，靳裴舟在前麵大步走著，紀研跟在他身後，李同學就跑著說：“技偵那邊的黃主任找不到其他可以代表身份的線索了，於是就嚐試著把他的DNA數據輸入了罪犯信息庫和遺失子女的信息庫裏麵，沒想到還真的找到了對比得上的。”
靳裴舟的腳步慢了下來，問：“在哪個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