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牢底坐穿

  “爸。”靳裴舟臉色嚴肅了起來,“您可以說我這個兒子不合格,但是請不要說‘警察’這倆字不好,我現在也在努力成為一個好警察,成為對人民有用的人……咱家掙錢的事就交給弟弟吧。”


  “你現在在忙的案子是商家的對吧?”


  “是的。”


  “商家我很熟,你為什麽不找我要線索?他們家犯的商業罪我隨便給你一條就夠他們家破人亡的了!”


  “不想把您牽扯進來。”靳裴舟的聲音顯得有些脆弱,“我這個當兒子的沒有好好盡孝已經不對了,怎麽還能因為這種事情而讓您也被牽扯進來呢?”


  “放屁!”


  那邊中氣十足地罵了一句,“你是我兒子,你有困難不找我這個當老子的,你想找誰?你就當我熱心市民!趕緊把這些東西扔過去給警局,讓他們自己查,總比你們全部的人都被罵得狗血淋頭好,老蕭那罵人的功夫我還是知道的。”


  “嗯……廖局雖然罵我們挺凶的,但他沒說蕭廳的事情,應該是他扛下來了,謝謝爸,我把自己能做的事情都做完,盡可能趕過去,先掛了。”


  掛了電話沒多久,靳裴舟就收到了一條郵件,足足有幾個G那麽大的文件,裏麵滿滿當當的全部都是關於商家的事情,當然,這裏麵還是不可避免地牽扯到了一些其他地家族企業,靳裴舟挑了一些不算犯罪但鑽空子的篩選了出去,標記著將來警告,其他那些真正犯了罪的連同著商家一起,直接送到了刑二辦公室。


  蔡陽已經熬了很久,看到這個寶貴的線索時,恨不得當場認靳裴舟他爸爸為爹,激動無比地揪著經濟科的同時一起數。


  一個通宵下來,得出的結論是——所有有關的人,全部都要牢底坐穿。


  包括那個商盟。


  如果能夠以此為條件,讓商盟自首的話,或許可以爭取一個寬大處理。


  蔡陽拿著資料,進了審訊室,商盟的第一句話就是:“時間到了,該放我出去了吧?”


  “*時間到了,你商家涼了,好好看看吧,要是你對楊佳麗的案件自首的話,可以爭取一個寬大處理。”


  “什麽?!”


  商盟不可置信,連忙翻過文件,越看眼睛瞪得越大。


  這些東西……都是隻有知道內幕的人才能夠拿到的,警方是如何拿到這些絕密的文件的?!

  突然,一個人的名字出現在他的腦海中,讓他瞬間爆炸。


  “媽的!是不是靳裴舟!媽的為什麽要對我們家趕盡殺絕!把他找過來!我要見他!我要見他啊啊啊啊!”


  惱怒狀態下的商盟差點沒把桌子拆了,蔡陽一聲令下,兩個年輕氣盛的小刑警直接過來把人牢牢摁在桌麵上。


  蔡陽把文件一一撿起來說:“商盟,已經這樣了,楊佳麗的案件我們早晚都會調查出來的,你現在自首還能夠給你爭取個寬大處理,不然的話,我醜化放前麵,就你這情況,數罪並罰,保不齊要吃槍子兒的。”


  說完,他留下了個瀟灑的背影離開,心裏麵想著的是——幹!憋屈了幾天,終於硬氣一回了!


  整個警局的氣氛都變得輕鬆了許多,商盟的罪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無非就是楊佳麗這個案子他自不自首的問題了。


  然而,這種興奮的氣氛還沒有維持多久,又有了一個突發狀況。


  ——凶手自首了。


  但是這個凶手不是商盟。


  “姓名。”


  “胡文濤。”


  “年齡籍貫。”


  “四十六歲,本地人。”


  “你說你殺害了楊佳麗,具體什麽個情況,說說吧?”


  靳裴舟看著玻璃後的那個中年男人,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嚴峻。


  怎麽會是他呢?


  應該說,怎麽不是商盟呢?

  “我就是想殺人,正好看見楊佳麗了。”


  這個看著中年男人用一種麻木到了極點的語氣闡述著自己殺害了楊佳麗的事情,還說自己也順便殺了那個傻子,也就是那個一直沒有進展的侯偉亮。


  “胡文濤,你要知道,幫別人定罪也是需要負法律責任的。”


  “我知道。”胡文濤突然笑了,“你們槍斃我吧,我殺了兩個人。”


  明眼人都猜得出來這個胡文濤應該是站出來給商盟定罪的,但是目前沒有證據,隻能從這個人的身上下手了。


  蔡陽說:“好,那你說說你是怎麽殺害楊佳麗的?你要是說出來的過程和我們法醫的驗傷報告不符合的話,你就犯了罪了!雖然不是殺人罪,但是後果同樣很嚴重!”


  接下來胡文濤說了自己殺害楊佳麗和侯偉亮的過程,沒說出來一句,都讓在場所有警察的臉色黑了一分。


  ——他說的全對!


  就連一些連靳裴舟都沒有驗出來的細節,在他說出來之後都得到了解答!


  靳裴舟沒有忍住,直接從輪椅上站起來衝出去,一瘸一拐地衝到了隔壁地審訊室,問:“你為什麽啥楊佳麗?就算是心理變態殺人也要有‘變態’倆字,你的個人履曆上並沒有任何精神病史!你說,到底是什麽理由?!”


  靳裴舟進來之後,一直都萎靡不堪地胡文濤突然笑了,這個笑容很詭異,像是解脫,又像是不甘。


  “我想上女人,我和妻子離婚很多年了,我幾把癢得很,我想女人想瘋了,控製不住自己了,剛好楊佳麗經常在小老板身邊,我見得多了就起了色心,於是就尾隨她了,在小巷裏麵把她殺了,想要拋屍的時候,那個傻子來了,吼著叫著,讓我放開她,還喊著不要傷害‘碎花裙’什麽的瘋話,我怕他引來別人,於是我就順便一起殺了,這個理由足夠了嗎?”


  “憑什麽那些有錢人都可以隨隨便便玩女人?而我就不行?!”


  “我就是要把商盟上過的女人玩了,這樣我才覺得我很牛逼,這個理由夠了嗎?什麽時候可以槍斃我?”


  靳裴舟低頭看了看胡文濤的身體,略微思索一會,搖搖頭,“這個世界上死的方法有很多個,你卻偏偏選擇了最丟人的那一個。”


  說完,他再次一瘸一拐地出去了。


  蔡陽不解地跟出來。


  “老靳,咋回事啊?你剛剛說的那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他真的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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