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灰衣男人

  “小心!”


  紀研慌亂地推了靳裴舟一把,兩人險險地避開頭罩男人捅過來的刀子!

  “你是誰?是不是隔壁的那個神秘男人?”靳裴舟迅速反應過來,將腰間的警棍塞到紀研手上,和頭罩男人扭打在一起。


  頭罩男人顯然不會回答他的話,手上的動作更加凶狠了幾分,靳裴舟法醫出身,赤身肉搏雖然不是他的強項,可戰鬥力並不弱,但他和這個男人動手後卻發現,這男人身手十分了得,招招直達要害,放在古代,簡直就是個天生的殺手!


  等等!殺手?這男人……


  “啊——”


  一個愣神間,頭罩男人手上的刀割破了他的小腿,粗壯有力的腿趁勝追擊,狠狠地踢上了他的腿骨。


  靳裴舟悶哼一聲,半跪在地上,耳邊還回響著那清脆滲人的骨折聲。


  他咬牙抱著腿,突然發現那男人居然舉著刀朝紀研走過去,頓時明白了男人的用意:先讓他失去戰鬥力,而殺死紀研才是他的終極目標!這男人來得這麽快,肯定是隔壁的神秘男人無疑!


  “紀研,快跑!”


  紀研掃了眼滿臉痛苦的靳裴舟,握緊警棍戒備地看著頭罩男人,努力地保持鎮定,背在身後的手悄悄轉動著衛生間的門把手。


  趁著男人起了貓捉耗子的心思,紀研突然閃身進了衛生間,迅速將門反鎖。


  男人一愣,衝到門口擰了幾下把手,借著健碩的身體暴力地將門撞得震天響。


  紀研站在浴缸裏,把警棍插在腰後,扯過頭頂的花灑扔在地上,將水龍頭開到最大,不過幾秒,衛生間的地上就彌漫了大片水漬。


  她聽著外麵男人的撞門聲,和靳裴舟強撐著抵擋男人的動靜,抖著手擰開了沐浴露洗發水的罐子,將粘稠的液體倒在了地上,不一會兒,地上便泛起了大量的泡沫,而本就脆弱的門也即將被男人撞開。


  “砰——”


  衛生間的門被撞開,頭罩男人看著蹲在浴缸裏發抖的女孩,嘴角勾起一抹獰笑,“小女孩就是小女孩,這點心理素質真是,嘖嘖……”


  聽著有些熟悉的聲音,紀研的眉頭一皺,握著警棍的手緊了緊,她掃了眼渾身血跡地倒在地上的靳裴舟,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


  靳裴舟一愣,還沒明白她是什麽意思,就看見已經走進衛生間的男人突然滑倒,摔在地上,不斷掙紮著想要起身,可地上各種顏色的粘稠液體讓他的腳不停地打滑,怎麽也站不起來。


  男人索性也不起身,握著刀一點一點地往浴缸邊挪。


  就在他快要靠近浴缸的時候,紀研突然舉起閃著電光的警棍,快速地插入地上的積水中!


  一陣細密的高壓電流迅速竄進男人的身體中,轉瞬之間他便全身麻木,僵直著身體倒在地上,短短幾秒的時間,男人就翻著白眼暈倒在了地上。


  將這驚險的一幕看在眼裏的靳裴舟,震驚地看著紀研一眼,心情突然無比的複雜。


  “還、還愣著幹什麽?打電話報警!”紀研舉著警棍防備著地上的男人,牙齒劇烈地打顫。


  靳裴舟回過神,掏出手機撥了警局的內線。


  幾分鍾之後,徐長卿帶著一大幫刑警衝了進來,紀研繃緊的神經陡然鬆了下來。


  幾個警察衝進來將頭罩男人反綁著帶走了嗎,徐長卿直接送紀研和靳裴舟兩人到醫院,紀研雖然沒有發病,但慘白的臉色能看出她幾乎瀕臨崩潰,而靳裴舟傷得更重,不僅多處受了刀傷,小腿還骨折了,不過好在他對人體構造十分熟悉,避開了幾處要害。


  紀研直接在醫院裏錄了口供,便在靳裴舟的病房裏照顧他。她很清楚,如果不是靳裴舟趕來提醒她,也許她下樓扔個垃圾就喪了命,更何況,要不是他豁出命保護自己,估計那男人早就得手了,更不要說她還能布下陷阱抓住那男人。


  “怎麽了?是不是前兩天的事還讓你害怕?”


  聽到病床上男人溫和的聲音,紀研回過神,將手上半天都沒有削好的蘋果放在一邊,緊緊地抓住靳裴舟的手。


  “我想跟你說說那天我看到的畫麵。”


  靳裴舟一愣,反手抓緊她的手,“如果你感覺不舒服,可以再緩緩。”


  紀研搖了搖頭,握著略有些粗糙的大手緩緩道來:“那天我代表圖書館去誌成集團感謝李總捐獻古籍,因為提前預約過,我帶著錦旗直接到樓上,秘書小姐將我引到門口後就離開了,我一推開門,就發現……”


  清冷的聲音中帶著淡淡的恐懼,因為那隻握著自己的溫熱的手漸漸平穩了下來,讓紀研產生一種“克服自閉症很容易”的錯覺。


  靳裴舟一邊拿筆在隨身帶著的筆記本上記著,一邊留心觀察著她的反應,突然,他的筆尖一頓,在筆記的某個地方劃了兩條杠。


  “你是說,你進去的時候,他還是坐著的,然後你發現他有些不對勁,而李誌成也是在這之後才倒地身亡的?”


  靳裴舟皺著眉,“他倒地,說明他之前沒有徹底死亡,但是屍檢報告上顯示,他的後腦有一塊瘀血和受重擊的痕跡,根據淤血的顏色來看,應該比他倒地的時間提前半小時左右……”


  紀研看著靳裴舟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在紙上寫寫畫畫,時不時地給他補充一些細節,事情很快就有了定論:李誌成是死於他殺,而且根據作案時間來推斷,凶手和紀研很可能在誌成集團見過!

  隻是,凶手會是之前那個頭罩男人嗎?也許他隻是個打手,而真正的主謀另有其人。


  靳裴舟不顧身上的傷,很快整理好手頭的線索,整理成了一份書麵報告。


  他看了看被包紮得結結實實的身體,拿過手機撥通了徐長卿的電話,“喂,快來醫院一趟,李誌成的案件有了突破,快來把資料拿回去。”


  打完電話,他將自己的筆記本和幾份資料遞給了紀研,“一會徐長卿來拿這些東西,你幫我給他吧。”


  紀研點了點頭,幫他蓋好被子,“你先休息一會,我送完資料就回來。”


  靳裴舟微微一笑,疲憊地閉上了眼。


  紀研拿著資料坐在走廊邊的長椅上,靜靜地等著人來。


  大半個小時後,一個身穿淺灰色便裝,戴著帽子的男人走到她麵前,“紀小姐嗎?我是警局那邊派來拿資料的。”


  “徐警官沒有來嗎?”紀研微微一愣,將手上的資料遞了過去。


  男人接過資料,眸光閃了閃,“前輩有急事,讓我過來替他跑一趟。”


  紀研點了點頭,起身推開病房的門準備進去,可潛意識裏又覺得好像有什麽不對勁,想要再問一句,可她回頭一看,走廊上早已沒有了灰衣男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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