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其實都是我的錯
“那時候你在幹什麽啊?為什麽會不接電話呢?這不像你的性格啊。”沒錯,這不像楊若琪的性格,一點也不想她那有一丁點的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計較到底的雞肋性格。 莫逆一邊撫摸著楊若琪的頭發,安慰著她,但又忍不住自己的職業習慣,給問了起來。
楊若琪轉了個身,撲進了莫逆的懷裏:“同學聚會,那時候我們都經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對於我來說,許寧的回來,唐姍姍莫名其妙的脾氣都是我最大的挫折。我們在KTV裏咆哮著自己的歌聲,誰也沒有注意到放在角落的手機裏正在流淌著一個人的生的希望。”
“那天我們都失落而去,昨天我便跟著蕭女王回來了。我那時候才看見手機裏的未接電話,本想打回來,但又被蕭女王扯著談天去了。”說到這裏,楊若琪哭的更加的傷心了,“我應該打回來的,應該打回來的。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我真的不知道,莫逆,我怎麽辦?我害死了一個鮮活的生命,我有罪……莫逆,我開始恨我自己了,我那雞肋般的性格為什麽會在這關鍵的時候掉鏈子呢?”
“對啊,為什麽會掉鏈子呢?”莫逆抬起頭,望向了浴缸中的吳冉冉,那個前些天才在自己麵前微笑著說自己要加油的活下去,要為了自己的父母活下去的臉色慘白的她。作為律師,他見過罪犯,見過破裂的愛情,親情,見過不少的死人,卻沒有任何的一次來的這次這樣印象深刻。也許是這個人每天都在自己的麵前蹦躂,也許是這個人的故事,也許是自己第一次真真正正的第一個來到沒有被清理過的案發現場。
聽見了莫逆的小聲責怪,楊若琪愣了一下,心底卻給自己按上了殺人犯的頭銜。一個間接的殺人犯……當初是她說要幫助吳冉冉的,當初是她信誓旦旦的,當初是她把莫逆的名片遞出去的……當初是她讓莫逆按兵不動的,當初是她懦弱不敢得罪毒梟的……好多好多的當初,好多好多的愧疚就造成了一具浴缸裏的慘白屍體……
如果沒有當初那該有多好啊?如果自己早些進公司代替吳冉冉去開會多好啊?毒梟最起碼會本著自己頭上的爺爺,不會碰自己半分半毫……如果……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如果該有多好啊?
楊若琪蹲坐了下去,長長的仙女裙沾到了那一灘的血水,白色的裙子立馬就染上了血花……紅色,紅的刺眼,紅的鮮豔。滿屋子的血腥味讓楊若琪想要作嘔,想想自己身後的是屍體她就不禁的打顫,再想想那人是為了自己才會變成屍體的,楊若琪豆粒般大小的眼淚便有又一次的落了下來。
莫逆看著這樣的楊若琪,心裏也是於心不忍的。一個在家被人愛護,出了門還會被蕭女王攔在懷裏的孩子,她能有些什麽主見呢?唯一的主見也隻會是一味的責怪自己罷了。莫逆蹲下,伸出手,扶起了楊若琪,把她交給了陳然:“她我就交給你了,讓她多喝點紅糖水吧,她有些低血壓。我先去趟警局,有事我會給楊若琪打電話的。”語畢,莫逆最後一次望了浴缸的吳冉冉一眼,便走出了這個破爛的小屋子。
半靠在陳然的懷裏離開這個屋子的楊若琪第一次正眼的打量了一下這個屋子,破爛,但卻透著一個女孩子應該有的夢幻。白色花邊的桌布,黃色的碎花窗簾,粉色的布藝沙發,藍色的牆壁。雖然說顏色雜亂,但卻意外的透著些許的溫馨。
出了門,遮掩不住的是鄰居們的嚷嚷聲。不少的人說吳冉冉是個黴神,死也要找另外一個地方死,平白無故的給他們添了些許晦氣。陳然捂住了楊若琪的耳朵,帶著她快步的離開了這裏。打了一個出租車,說出了朋友的咖啡廳的名字,楊若琪就被帶到了另外的一個地方。
就是到了咖啡廳,就是到了座位上,就是陳然點好了紅糖水,楊若琪還是依舊的窩在他的懷裏,那個溫暖的懷裏。不得不說,陳然的懷抱比哥哥的溫暖,比許寧的貼心。不知怎麽滴,她猛地有點一輩子都不想離開這個懷抱了。
咖啡廳的老板劉迂端著一杯紅糖水就走了上來:“喲,今個是怎麽了?怎麽這樣的甜蜜啊?紅糖水?來月事了嗎?咯,給你,好好地照護自己的老婆吧,來月事的時候最疼了。”語畢,劉迂便把紅糖水給放到了楊若琪的麵前。
陳然皺眉,仿佛在嫌棄劉迂一般:“劉迂我說你能不能別多嘴了?”陳然把楊若琪扶了起來,把紅糖水端給了她。
劉迂跺腳:“都說別叫我的中文名字了……”劉迂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楊若琪的尖叫給打斷了。她一手打翻了陳然遞過來的紅糖水,又躲進了他的懷裏,小聲嚷嚷著:“血……血……好多的血……陳然我怕……好多的血……”
“血?”聽到這個字,劉迂也愣了。在愣住的之餘,他看見了楊若琪裙底的血跡,“還是她不小心摔傷了腳?”不得不說劉迂是損友,而他現在也把他損友的氣質發揮的淋漓盡致。
“不是我說你,不是我吐槽,你真的還可以在損一些,這樣她的精神就可以徹底的崩潰了。”陳然捂住了楊若琪的耳朵,徹底的杜絕了劉迂說的那【殺人】的一句話流淌進楊若琪的耳朵裏,“我們公司有一個女的自殺了,在自己的家裏的浴缸裏。她好像和那人頗有交情似的跑去看,然後就被嚇成這個樣子了。這件事情你先不要說出去,因為導致她自殺的是一個我們都得罪不起的人。”
“誰?”劉迂八卦的問道。
陳然挑眉:“XX,你惹得起嗎?”
劉迂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