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巧斷案(上)
林西西看著笑著溫暖的婦人,三個調皮的孩子,還有這個樸實的農家漢子,心中一暖,不免想起了自己和張子行。
也不知道估計連現在在幹什麽,也像她一樣在想自己嗎?林西西突然發現,兩個相愛的人隻要能夠平平安安的生活在一起就是最好的事情。她決定了,這次從江南回來,就和張子行好好的在一起。
熱心的農家漢子特地趕了自家的牛車,把兩個人送出山,放在了附近的一個鎮子上。林西西心裏十分感激,臨行前,在那家人的桌子下壓了10銀子,也算對她們熱心的報答吧。
說是一個鎮子,其實已經出了上京轄管,到了蘭州的邊界範圍內。
鎮子很大,進了城門,就看見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特別熱鬧。好一派繁華的景象啊。林西西讚歎道,看來皇上禦下有方,手底下的官也十分的廉政,愛民,看來蘭州被治理得不錯,想必蘭州知府是個不錯的。
身邊的穆魯拓已經好奇地向四周望去,想必內心十分激動。聽說雁北苦寒,大多部落逐草而居,沒有像大藺這樣的集市和鎮子,而且部落吞並之禍時有發生。
看著穆魯拓終於露出了七八歲孩子的天真與好奇,不自覺的抓著自己的手,從這個攤位蹦到另一個攤位,眼裏充滿了驚奇。卻還有寫畏縮,林西西既心疼又欣慰。
她便出手買了許多穆魯拓看上的又被一臉不舍放下的玩具和各種大藺小吃,小破孩兒對著自己吸吸鼻子,眼裏全是感動。
突然林西西感覺自己的袖子被拽住了,回頭一看,正是抱著一堆東西的穆魯拓,一隻爪子緊緊的抓著自己,眼裏冒著淚,林西西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正要問,就聽見她嚅嚅嘴,說出一聲“姐姐!”
然後好似害羞般一臉埋進了東西裏,不用想也是臉紅了。林西西一時被震驚,這麽久終於聽見她想個小孩子說話,甚至害羞,還叫自己姐姐!終究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哪!
心中既欣慰,又感動,微微彎了下身子,伸手在穆魯拓頭發上揉了幾把,“小拓子,你剛剛叫我什麽呀?再叫我一遍唄。”揶揄的語氣讓羞紅了臉的穆魯拓更羞,一下子掙開自己向前跑去了,林西西急忙追在身後,”你別跑呀,你再叫我一聲!”
終於林西西追上了,逃跑的穆魯拓,正要教訓她亂跑,卻看到她,站在一堆人裏,張望著什麽?一抬頭,林西西就看到了原來是公堂,想必裏邊正在審犯人。
費了了九牛二虎之力拽著穆魯拓寄到了人群最前麵,突然林西西覺得有道炙熱的眼神在盯著自己,回頭一看,卻發現沒有人,不禁疑惑,搖搖頭,看來是累倒了,出現了幻覺。然後就緊緊牽著穆魯拓的手,認真地看熱鬧。
少女,你還真是哪裏有熱鬧那裏就有你。
就隻見,堂下跪著,4名犯人,都戴著枷鎖,公堂兩側站著八個,威風凜凜的衙役,穿著黑紅相間的統一服飾,左右各四。正中間青天白日牌匾下,坐著一位身著官服,留著兩撇兒小胡須的官老爺?
林西西看著那人的胡子,不禁想起了小時候常抓的大鯰魚也是有這樣的小胡子,十分的有趣。於是捂著嘴發笑。一旁的穆魯拓不知道林西西再笑什麽,一臉的不明所以,而唐邊看熱鬧的群眾也像看一個神經病似的,看著林西西。
終於感受到眾人視線的林西西咳嗽一聲,伸手摸摸鬢角,掩飾尷尬。而周圍眾人,看見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像女人一樣的在乎自己的鬢角,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就聽堂上那位老爺說道“堂下四人,所謂何人,報上名來。”
“回青天大老爺,小人名叫李二,是那珍寶堂裏一名打雜的。大人明鑒,小人,小人真的沒有偷那寶玉呀。”被衙役按住。
“回老爺,小人叫做何正堂,是那家珍寶閣的掌櫃。”說話的人穿著一身的青衣錦緞,不卑不亢。
“青,天大,大大老爺,小的是是是這片兒倒,倒,,倒夜壺的,我我我。。叫李。。李二狗”原來是個結巴。
“行行行了,聽你說話,費勁兒。”不等那李二狗在再說話,官老爺就急急打斷了她。
“民婦如花,家住亥巷第二戶,掛著圓燈籠那家就是奴家所在,老爺可明鑒呀,奴家區區一介寡婦,怎麽能有那本事去偷那寶玉呢?”
說話的是,一個跪在下方,穿著大紅襖子大綠褲子的女子。她一轉頭可真是沒有辜負如花其名,一張塗滿了口子的血盆大口,張張合合。兩朵腮紅打得就像是,猴子的屁股瓣兒。林西西深深地被她的審美給震撼了。
“丁酉年正月初十夜晚,鎮子裏的珍寶閣丟了一件寶玉,那東西,可是,價值連城,要在今年之中的大壽獻給她老人家的,經本官審判,定是你四人之一所盜,快快如實招來,不然本官定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那官老爺說話間帶著一股東北大茬子味兒,還偏要咬文嚼字,顯得有些滑稽。
話音剛落,跪下的四個人就開始,哭天喊地。一直說自己是被冤枉的。隻有中間的青衣掌櫃,淡淡的沒有說話。林西西不免對她多看兩眼,而周圍看熱鬧的百姓也開始指指方宛,紛紛猜測著誰是凶手。
那上尉的官老爺似乎被吵得頭疼。使勁兒拍了一下驚堂木,下麵的八個衙役立刻怒目圓睜。四周一片肅靜。“都一個一個的說吵什麽吵,你先!”指著最下首的那個,名叫李二的人說。
“是,大人。小人,記得那日下了雪,早早的珍寶閣就下了門板,小人那晚,雖然值夜,可是卻睡在後院。再說了,小人就是珍寶閣裏一個小打雜的,哪能找得到寶閣裏的庫房呀,還打開了鎖?大人小人冤枉呀。求大人明鑒!”說著就砰砰砰的磕頭,那頭磕的林西西看著都疼。
可林西西也能聽得出來,那李小二話語之間,總是把嫌疑往那掌櫃身上引。這個小二不簡單。那位上的官老爺,深圳蘭花指戳著自己的一綹小胡子,朝下手的掌櫃說。“那你可有人證,或是其她證據,證明不是你偷的?”“小小小人沒有可是小人,真的沒有偷啊。”又見那官老爺指了指青衣掌櫃,說“你呢?”
就見下方跪著的青衣掌櫃,語氣平穩,不卑不亢的回道。“大人,那是小人看見珍寶閣左右無事,便令她們下了門板,之後,就去了鎮上的,清風樓的采詩宴,當日的所有人皆可為在下作證。宴會完後,小人便直接回了家,並未逗留,西市馬夫把式也可為在下作證。”
“嗯說的不錯,但是還是要待本官來查證一番才可相信啊。”
條理分明,字字清晰的話,讓林西西對這個掌櫃多看了兩眼。
輪到啞巴說了,可她結結巴巴半天蹦不出一句整話來,終於說了好久,才聽明白,原來那天晚上下了雪,她推著自己的糞車,經過珍寶閣的時候,看見裏頭有燈影兒晃,還以為是裏頭的貴人在忙活,心下好奇就上去聽了兩耳朵,隨後就回家去了,第二天就被抓了,說自己偷了那寶玉,她哪知道什麽是寶玉呀?隻喊冤枉。
上手的官老爺,端著茶杯,喝了口水,向那婦人努了努嘴。
“大人,奴家那日,早早的就睡了。夜裏踢了被子,還著了涼,咳嗽了好幾日。”聲音一波三折,像是吃了二斤年糕,林歆悉心的直掉掉雞皮疙瘩。
“我怎麽聽說你和這李二不清不楚的。還有,有人說你那天晚上悄悄的去了珍寶閣,你幹什麽去了?老實交代!”說著又拍了一下驚堂木,嚇的那婦人,抖了三抖,急忙說到“大人那這肯定是那徐老虔婆跟你說的,那死老婆子素日和我有罅隙,她說的話,您可不能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