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被殺的村民
“您這飯做得可真香。”
嚐了口飯菜，方宛連聲稱讚起了徐大娘的廚藝。
徐大娘不無得意的笑了笑，“都是家常飯菜罷了，早幾年啊，誰家迎來送往的，都請我去幫忙掌勺呢，現在歲數大了，也是張羅不動了。”
方宛還真沒想到眼前這個和善的婦人居然這麽厲害，配合的又誇了幾句後，便跟徐大娘打探起了村子裏的情況。
“就昨兒殺了個人之後，大家就都沒了主意，都在家老老實實的貓著呢，今兒倒是不少人去村長家討主意，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麽結果，也是倒了黴了，怎麽就攤上這碼子事兒呢？”
想想死了人的那家的情況，徐大娘便忍不住歎了口氣。
在這個時代，男人是主要的勞動力，是實實在在的頂梁柱，那家的男人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被殺了，家裏真是瞬間便塌了半邊天。
方宛跟著歎了口氣，對發生的這一切也是又氣又無奈。
吃了飯她忙阻止了又要伸手幹活兒的徐大娘，“大娘，趁著天兒還早，您快家去吧，這些我來做就好了，今兒您幫著做了這麽多，我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二人一番推拒客套之後，方宛才算是把人送出了門。
簡單將家裏收拾了一番之後，方宛做了些糕點，沏了壺茶，坐在堂屋靜靜等著柳言安回來……
大概是沒能商量出什麽合適的解決辦法，也可能是要做的事兒實在是太多了，柳言安進家門的時候已然是半夜。
“你怎麽還在等著？累了早些睡便是。”
看著方宛打瞌睡的樣子，柳言安心裏一暖。
方宛對著他輕笑，“你不在家，我這心裏不踏實，總覺得睡不著似得，來吃點東西墊一墊肚子吧，事兒研究的怎麽樣了呀？有沒有商量出什麽好的解決辦法？”
柳言安坐到她身邊，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沒什麽好的解決辦法，現在隻能希望這些人不要狗急跳牆，希望，能拖到子行搬救兵回來吧。”
“張子行到底是什麽身份，那日他說話的口氣，看起來不像是什麽簡單的人。”方宛到底是沒忍住，多嘴問了一句。
“說實話，我不是特別清楚，但大概是知道，他是京中某位權貴家裏特別受寵愛的小公子，之所以來到這裏，不過是因為性格過於離經叛道，跟家裏鬧了別扭罷了。”柳言安輕笑著道。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們之所以會成為朋友，是因為他最開始跑出來，被人騙走了身上的銀錢還在跟人理論，差點被人欺負，剛好我遇見了，就幫他報官找回了銀錢，然後他就賴上我了。”
聽柳言安說到這，方宛是一臉不可置信，“不是，你這麽敏感多疑的性格，就這麽跟他成了好朋友了？”
“當然沒那麽簡單了。”
柳言安又講了一係列二人後來發生的事兒，總結來說，其實就是張子行仗著臉皮厚賴著他不走，發現他的能耐後，硬是拉著他一起做起了生意和一些其它見不得人的勾當的事兒。
方宛聽得十分認真，等他講完後，忍不住點著頭總結道，“我算是發現了，能留在你身邊的人，都得臉皮夠厚，性格夠執著才行。”
張子行的無恥程度，真的是跟她有一拚了啊。
這話說的柳言安哭笑不得，“你說的好像是我很難相處一樣。”
方宛挑了挑眉梢，“相公，我覺得這種事兒，你自己心裏清楚，沒必要我多說什麽吧？”
“是，我不好相處。”
經過不斷地相處磨合，柳言安已經認清了一個現實，那就是跟女人根本沒辦法講道理。
“我總覺得吧，也不能完全隻等著張子行，這鐵礦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我是真怕這些人提前下手，那這村民們可就危險了。”方宛也沒執著的抓著柳言安不放，而是開口說起了正事兒。
柳言安跟著端正了神色，“我何嚐沒考慮過這些呢？但眼下，確實是沒有什麽靠譜的好辦法了。”
眼下這些賊人就明刀明槍的堵在家門口，他這秀才總不能上去跟人理論講理吧？
方宛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那個，相公，你知不知道，柳言歡的病？”
這問題來的突然，柳言安楞了一下才點頭，“你這麽問我，莫不是，是你下的手？”
“是。”方宛笑的有些心虛，“那個其實是我灑在家裏牆上防賊用的，真不是可以針對他。”
她這個解釋著實是有些蒼白無力，好在柳言安也沒有跟她計較這些的意思。
“你還有那種藥？”柳言安敏銳的抓住重點。
方宛點頭，“對啊，坐以待斃實在是太難受了，我們不如主動出擊，那個其實就是普通的癢癢粉，但灑在人身上的效果去卻像是得了什麽嚴重的大病，我就琢磨著，不如咱們就給那些人找點麻煩，讓他們沒心思對我們下手。”
柳言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確實是給他們添點麻煩。”
雖然這種藥不能讓這些馬上離開，但卻可以轉移一下他們的注意力，讓他們看守的不那麽嚴，方便他跟外界溝通，做出更多的準備。
見自己的提議似乎有被采納的可能，方宛馬上便來了精神，夫妻二人點著油燈琢磨了大半宿下藥的拌飯，實在是太困了才一起回房休息。
“柳秀才在家麽？出事兒了，出事兒了啊！”
柳言安與方宛還沒睡醒，院門便被人大力敲響，聽著那慌亂的叫嚷聲，柳言安胡亂披了件衣服便衝了出去，方宛快速穿好衣服也跟了上去。
“怎麽了？”柳言安拽開大門沉聲問道。
“那些天殺的賊人，他們又殺人了呀，誒呦，足足十個人啊，真是造孽啊。”
來報信的人紅著眼，心裏又是憤慨又是害怕，顯然是被這些事兒折磨的心裏十分難受。
方宛聽得皺起了眉，站到柳言安身邊開口道，“別在這說了，咱們一起去看看具體情況吧。”
報信的人點了點頭，走在前麵開始帶路。
柳言安本想讓方宛回去等著他回來，但看了她一眼後，到嘴邊的話又憋了回去。
“一會害怕的話，就先回家來，不必強迫自己待在那等我。”他輕聲囑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