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王察覺到動靜,艱難的抬起頭顱望了一眼。當他看到是我後,又把頭顱放下了。
看著他這般模樣,一陣心酸。
我輕歎一聲,詢問他要不要緊。他渾身流血,氣息萎靡,足以說明他的狀況,但我還是要多此一舉的問一句。
黑龍王微微擺動頭顱,表示沒有大礙。
“多久能夠恢複回來?”說完,我從背包裏拿出七彩蔓菩提的根莖遞到他麵前。他眼瞳中閃掠過一抹詫異之色,然後張口吞了進去。
七彩蔓菩提是不可多得的靈藥,對妖的作用尤其明顯,而且,黑龍王是守護著七彩蔓菩提成長起來的,更能知道七彩蔓菩提的作用。
黑龍王吞下七彩蔓菩提後,身上立刻生出一層朦朧的七彩光華,修複他受損的身體。
時間飛速流逝,天亮了。
在七彩蔓菩提根莖的幫助下,黑龍王的傷恢複了大半,能夠重新化作人形。
他長歎一口氣,半開玩笑的說差點就涼了。
到了這個份上他還有心思開玩笑,他心態還真夠好。
他看我一眼,然後說起了昨夜發生的事。
昨夜一路追擊肥佬到江安郊外,掉入了肥佬他們布置的陷阱中去。他費盡心思才從陷阱中逃脫,然而,肥佬三人卻早已臨陣以待。在他逃出陷阱的時候,肥佬三人拿出極其凶狠的氣勢與手段,勢要將他誅殺。三人的道行都非常高,最差的是肥佬。
黑龍王想起了我的叮囑,而且局勢對他非常不利,他且戰且退,準備尋找機會逃走,但肥佬三人將他的退路完全堵死,無奈之下,他隻能選擇硬拚。
一番死戰後,他撕裂一道口子逃走。肥佬三人卻不打算放過他,窮追不舍。
黑龍王進了這個山穀,現出原形與肥佬三人拚命。在他不要命的攻勢下,終於將肥佬三人打退了。
聽黑龍王說完,我陷入沉思。以肥佬三人的手段,沒道理會被他嚇退。並非我不相信黑龍王的本事,而是我見識過肥佬的手段,而另外兩人的道行還在肥佬之上。我不得不懷疑肥佬三人沒有對黑龍王下殺手,他們的目的隻是要將黑龍王打傷。
黑龍王見我猶豫,擺出一副不爽的樣子,“你是在懷疑我?”
我搖搖頭,“我並非懷疑你,而是在想肥佬他們究竟有什麽目的。”
“什麽意思?”黑龍王疑惑問道。
我順勢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他聽過後,眉頭擰成一個川字。由此可見,他也不信自己能夠將肥佬三人打退。
過了一會兒,他開口問道:“你覺得他們有什麽目的?”
我皺眉思索片刻,道:“我來到江安是為了從崔氏祠堂取走府君令,肥佬他們肯定不願意讓我得到府君令。因為府君令一旦落在我手裏,我就可以借助府君令號令冥府過半的力量。”
黑龍王點點頭,認為我說的在理,示意我接著說下去。
我便接著說了。
“你等等,你說他們將我打傷,是為了削弱你得到府君令的可能性?”黑龍王突然喊住我。
我點點頭。
黑龍王輕笑一聲,“殺了我不是更能達到目的?”
“你說的有些道理,但他們不敢這麽做,因為在他們眼裏,我是一個不確定因素。就比如他們追殺齊通明這件事,幾乎都是被我破壞了。”我看著黑龍王解釋道。
黑龍王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了。”
“從這一次的事來看,肥佬他們的目的並非是為了奪得府君令,而是針對我。”我眉頭緊皺,沉聲道,“可我之前並未與他們有什麽恩怨,結仇也是從齊通明開始,他們為什麽要這麽處心積慮的針對我?是不是有什麽事我不知道?”
“你不是說齊通明是一個命相之術的高人嗎?會不會是他從中作梗?”黑龍王語出驚人。
我一拍腦袋,他這話可是提醒了我啊。
我之所以會招惹上肥佬一行人,可是與齊通明有莫大的關係。
隻是,他為什麽要害我?
黑龍王見我這副模樣,多半是被自己說中了,撇了撇嘴吐槽道:“你的運道是真不好。”
我嘴角微微抽動。
不過,他說的好像也沒錯。自從到了柳城摻和進齊通明的事,我的運道一落千丈。在之前,我的運道可是非常好,號稱天道氣運加身。
可現在呢?什麽破事兒都能遇到。
真是活見鬼。
黑龍王歎了口氣,認真的看著我問道:“接下去你打算怎麽做?”
我聳了聳肩,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走一步看一步唄,肥佬他們在暗,我在明,什麽事都由不得我。”
黑龍王苦笑一聲,“我受了傷實力受損,能給你的幫助並不大。”
“不慌。”我瞥了眼蹲在我肩膀上的黑貓笑著說道。
黑龍王看了黑貓一眼,恍然大悟,“倒是把它給忘了,表麵看上去是一隻人畜無害的貓,誰又能想到它是一頭猛虎呢。”
“它可是我的秘密底牌,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動用。”麒麟山破陣之時,黑貓可是擋住了不死神道打出的神符。如今它又有了東皇鍾,實力得到極大提升,比起之前更加厲害。我雖然不知道它具體的道行,但按照我的猜測,它若當真與黑龍王動起手來,黑龍王不見得能贏。
我順了順黑貓的毛發,對黑龍王說道:“這段時間你就不要隨便出手了,好好養傷。等我拿到府君令後,一定給你報仇。”
黑龍王輕笑一聲,“行,我等著你為我報仇。”
我打了個響指,“回去吧。”
來時火急火燎,回時不慌不忙。
回到酒店,剛走進酒店大堂,我便察覺到氣氛不太對勁,酒店顯得太安靜了,十分不正常。四個西裝革履的男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時地看我們兩眼。我們就要上樓時,他們突然衝來,將我和黑龍王圍住。
他們都是武道中人。
我問他們是什麽意思,他們沒有回答我,隻是盯著我。
看樣子他們是在等能做主的人來。
幾分鍾後,一個大概五六十歲,身穿唐裝神采奕奕的老人走進酒店大堂。他徑直的朝我走來,笑眯眯的說道:“黃林風是吧,我家老爺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