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心如死灰
“加油,孩子的腦袋露出來了,你再使點勁兒。”
手術室中,一個中年女人穿著一件白大褂,帶著醫用口罩,神情緊張的對手術台上的女人說道。
“啊……好痛……”
女人滿頭大汗,往日精美的小臉此時因疼痛扭曲,蔥白的小手緊緊的抓著旁邊的床單,胸前的衣襟已經被汗水濕透。
“快了,快了,再加把勁兒……”
“啊……”
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初生嬰兒的啼哭聲也陣陣傳來。
女人被推出手術室,一眼便看見走廊中身形高大的男人,他俊眉濃密,薄唇性感,一張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臉龐冷若冰霜。
氣場強大到足以讓百米內的人退避三舍,就連見過生死這樣大場麵的醫生,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都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
“宮澤,這是咱們的女兒,你抱抱她。”
宮澤低頭看了一眼女人繈褓中的嬰兒,神情淡然,對身後的月嫂說道:“把孩子帶走。”
“是。”
月嫂頷首應道,急忙的走到韓露的身邊,輕輕的將孩子抱走。
韓露無力的笑了一下,臉上的汗珠還未褪去,臉色蒼白的跟一張紙一樣,這是她跟宮澤的孩子,即便再痛也快樂著。
宮澤連看都沒看韓露一眼,直接從助理的手中拿過一個文件,彎腰將自己的俊臉湊到韓露的麵前。
表情冰冷的好像萬年不化的北極冰山一樣,他嘴角微微的上揚,淡淡的說道:“韓露,把離婚協議簽了。”
宮澤的聲音平淡無奇,但是卻透著不可抗拒的力量。
韓露眼神微怔,身體僵了一下,貌似沒有聽清楚宮澤剛才的話。
“宮澤,咱們的女兒叫什麽名字好?”韓露輕聲的問道,因為身體虛脫,嘴唇蒼白幹裂,勉強的展開一絲微笑。
“韓露你在我宮家的時候我對你不薄,如果你還算是一個聰明人,就痛快的簽下離婚協議。”
宮澤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俊臉再次逼近韓露,無形中有很強大的壓迫感。
“你要知道你母親的命運掌握在我的手上,你離婚的態度直接影響到,她在我手裏的好過程度。”
宮澤雲淡風輕的樣子,好像再說一件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事情了,但是這話傳入韓露的耳朵裏,卻好似五雷轟頂一般。
頓時她的臉色白的嚇人,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她知道宮澤沒有開玩笑,可是這一幕卻好像她身體虛脫而出現的幻覺一樣。
“宮澤,你在說什麽?什麽叫我的母親在你的手上?”
結婚兩年,宮澤一向溫柔體貼,對她的父母更是敬重孝順,怎麽今天他突然說出這樣莫名其妙的話?
宮澤聽到這樣的話,一側的嘴角上揚,露出邪魅的弧度,突然伸出修長的雙手,用力的扣住韓露小巧白皙的下巴。
“韓露,別在我的麵前裝可憐了,我早就已經看膩了,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終於可以讓你們韓家家破人亡了。”
宮澤的大手非常的用力,好像要將韓露生生掐死一樣。
韓露感受到他手指間的力量,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睛。
昔日如沐春風一樣的愛人,怎麽突然變成了這樣?難道是她做錯了什麽嗎?
她不是剛剛給他生下一個孩子?從手術室出來,聽到的不是柔情蜜語反而卻是離婚的消息?
眼前這個高大又熟悉的身影,真的是曾經讓她愛到無法自撥的男人嗎?
不,這個男人絕對不是宮澤,宮澤從來都不會用這樣冰冷的態度對待自己,他總是把她放在第一位,寵她入骨,讓身邊所有的女人都嫉妒。
韓露強撐著疲憊的身體,勉強的坐了起來,支撐她身體的纖細手臂,都在不停的顫抖,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倒下一樣。
她用力的咬著下唇,死死的盯著宮澤的眼睛,朱唇輕啟,輕聲的問道:“你是誰?”
看到此時她弱不禁風的樣子,宮澤的眼裏竟然閃過一絲得意之色。
“我是誰?我是你同床共枕,日日按你在胯下的……前、夫。”
前夫?
這兩個字猶如一塊巨石一樣,狠狠的撞擊著她的心髒。頓時心髒貌似裂開了一個口子,紅色的血液在緩緩的流淌。
小小的心髒頓時變的血肉模糊一片。
“為什麽?”韓露的聲音弱弱的,但是卻透著無盡的悲涼。
宮澤沒有回答韓露的問話,挪動腳步走到一邊,這時旁邊的助理陳威走上前,表情有些複雜的看著韓露。
“夫人。”
陳威剛剛開口就感受到宮澤投來殺人於無形的目光。
“額……那個,韓小姐,這是今天新聞社發表的頭條新聞,您看下。”陳威將一張報紙放在韓露的麵前。
韓露神情落寞的低頭看去,頓時睫毛上沾滿汗水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拿著報紙的手顫抖的非常厲害,蒼白的嘴唇不由自主的蠕動著。
報紙上有一張非常清楚的照片,一個發福的中年男人倒在血泊中,而滿地的鮮血都是從男人的腦袋中流出來的。
即便是麵孔著地,但是韓露依然能清楚地意識到這個男人就是她的父親,父親所趴的後麵就是韓氏集團的公司大樓。
她的父親跳樓了?
照片的背景後麵,人群嘈雜一片,旁邊還有一群警察在維護現場。
怎麽會這樣?他的父親怎麽可能會自殺?上次見麵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是她被隱瞞了什麽事情嗎?
她的身體漸漸冰涼,僵在原地一動不動,這到底是怎麽了?
她距離預產期提前一周住進醫院,為了能夠安心養胎,給寶寶一個良好的生產環境,她已經有一周的時間沒有玩兒手機了,所以外界的事情她一概不知。
父親跟母親的感情和睦,公司的一切都在蒸蒸日上,父親是沒有理由自殺的。
她愣愣的盯著報紙想了好久,兩行冰冷的淚水緩緩流下,她抬頭看了一眼一直冷漠的宮澤,心裏貌似有了不好的預感。
“韓小姐,您父親的公司涉嫌偷稅漏稅,所以在警方查辦的時候韓先生想不開自殺了。”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