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原因
開春的西北不再像冬日裏那般蕭瑟，院裏的樹木也在冒著新芽，萬物都在經曆過寒冬的洗禮又重新煥發出新生。
宋皖池提著酒莊新釀出來的桃花酒到了趙璟年的院子。
阿恒見宋皖池來了上前攔了一步
“誒！宋姑娘，你還是改日再來吧。三爺最近煩得很，萬一衝撞了姑娘就不好了。”
宋皖池朝趙璟年的書房望過去，大門緊閉著，她指了指房門
“他這樣多長時間了？”
阿恒回想著
“大約…似乎是齊桑走了之後就一直這樣，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宋姑娘還是別去招惹他了。”
阿恒的話還沒有說完，宋皖池已經走到書房門口將房門推開了。
隻聽見屋內啪的一聲，一個白瓷茶杯就砸在宋皖池剛踏進書房門口的腳邊。
趙璟年低沉煩悶的聲音從桌案邊傳來
“不是要你們別來煩我嗎！滾出去！”
宋皖池還從沒見過發這麽大火的趙璟年。呆立在門邊好一會兒，還是緩緩開口問道
“你…還好嗎？”
趙璟年聽見是宋皖池的聲音，抬頭看去。緊鎖的眉頭舒展了些，下一刻懊悔的神情又湧上了眉頭。
“是你啊…對不起啊。我剛剛…是…我不是對你發脾氣。”
宋皖池蹲下身去撿起地上的碎瓷片，趙璟年快步上前攔住了她。
“別撿了，一會兒讓人來收拾吧。”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沉默，趙璟年見她提著酒壺，問道
“你是來找我喝酒的？”
宋皖池的確是過來送酒的，不過也有別的事，隻是現在也不知當講不當講。
趙璟年看出來了她的猶豫
“還有別的事？”
“我…酒莊一切順利，也開始盈利了。這些日子在裕王府打擾多時，我…我已經找到住的地方了。今日是來跟你說，我準備搬出去了…”
趙璟年愣了愣，低下了頭，沉默良久又笑了笑
“這麽快嗎。好，我知道了。有什麽需要告訴阿恒…我，就不送你了。”
宋皖池以為他會跟自己說些什麽的，看來是自己想多了。趙璟年也許根本不會在意她到底住在什麽地方。
宋皖池點了下頭，把酒留在了桌上。
“那我…那我就不打擾王爺了。”
宋皖池走出書房，緩緩帶上了房門。趙璟年始終沒有多說一句挽留的話，就連送別亦或者交代的話都沒有。
阿恒見宋皖池滿臉的落寞，安慰道
“三爺衝你也發脾氣了？哎…如果你都哄不好他那可真是沒辦法了。”
宋皖池不解的看著阿恒
“你可知王爺為何事心煩？”
阿恒搖搖頭
“我就見他對著地圖發愁，也許是跟越漓或者蒙古有關？三爺隻說我幫不上要我別管了。”
越漓？蒙古？宋皖池回想著，趙璟年不是個容易表露情緒的性子。能讓他這麽煩惱的事一定很重要…
突然想到什麽，宋皖池又回頭衝進了趙璟年的書房。
見他低垂著腦袋坐在桌案前，身後就是神州大地的地圖。蒙古，越漓，大周的邊境畫著交錯的紅線。
宋皖池突然想明白了趙璟年可能是因為什麽事而煩惱。眼中是忐忑也是愧疚
“趙璟年…我，是不是打亂了你的計劃？”
趙璟年抬頭看著宋皖池，搖了搖頭，聲音沙啞不帶力道的說
“不關你的事。你出去吧。”
“大王子才是你的計劃嗎？”
趙璟年拍著桌子，壓著怒火
“宋皖池！收起你的聰明放在不該放的地方！你這一句話就夠讓你掉腦袋！”
宋皖池被趙璟年的樣子嚇的有些膽怯，但若真是如此是因為自己才毀了他的計劃，那要她怎麽能當什麽都不知道呢。
“我…我還能幫你做些什麽嗎？”
宋皖池顫抖的說出這句話，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小狗般看著趙璟年。
趙璟年一步步走近宋皖池，把她逼到牆角。
“宋皖池！你這麽喜歡猜本王的心思嗎？不如這次換我來猜猜你吧。提出開酒莊，跟著我們來渭城，搬進裕王府，你是為了接近齊桑嗎？獲取她的信任，等待時機不經意的提出你早就計劃好的法子是為了借齊桑的手報複宋皖婷嗎？京中傳來了消息，你知道宋皖婷不可能成為太子側妃了，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迫不及待的要搬離裕王府了嗎！宋皖池，本王對你就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嗎？你就這麽迫切的要逃離這裏嗎？！”
宋皖池被問的啞口無言，她的一舉一動趙璟年都看的清清楚楚。她還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趙璟年露出一絲諷刺的笑意
“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的計劃嗎？我告訴你。我把齊桑留在身邊就是為了等大王子，等他接受我的提議入京為質。這樣一來他就沒有資格繼承蒙古王的位置。我就能捧四王子那個傀儡上位。蒙古王的幾個兒子裏除了大王子其他人都是酒囊飯袋，但大王子不一樣，若蒙古交到他手上若幹年後一定會成為大周的心腹大患！”
宋皖池完全沒有想過竟然會有這麽大的牽連，怔怔地看著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宋皖池！你，你知道這是多麽千載難逢的機會嗎？你為了報複區區一個宋皖婷！你要做什麽你大可告訴我，別說一個太子側妃的位子，你就算要她的性命我也能給你取來！”
宋皖池眼眶紅紅的，她是真的不知道。一個勁的搖著頭
“對不起…對不起趙璟年…我真的不知道…”
看她那副梨花帶雨的模樣，趙璟年也不再忍心責備，依靠在桌邊歎氣道
“算了…也許命中注定要給大周留個強勁的對手吧。說說你吧。宋皖婷對你做了什麽？為什麽離開京城？為什麽要報複她？”
宋皖池咬著嘴唇，她不想利用趙璟年，更不想趙璟年同情她。
趙璟年失落的點點頭
“你有不告訴我的自由…以後你還要做什麽，能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我不是責備你的意思，我是說…”
“宋皖婷她害死了我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