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水落石出
馬車停在了張府門口，禾湘上前叩門，出來的是個三十來歲的仆婦模樣的婦人。
“請問王桂蘭在府上嗎？”
婦人點了點頭，“你是來找老太太的啊，在的在的。請問您是？”
禾湘見沒找錯地方鬆了口氣，“我們是魏國公府的，麻煩您同傳一聲就說我們五小姐來了。”
婦人眼睛睜的溜圓，魏國公府？她隻是聽說過老太太原先是在魏國公府沒想到竟能讓國公府的小姐親自登門。忍不住就往馬車裏瞟，好奇這國公府的小姐到底長的是何模樣。
“我…我這就去啊！”
婦人一邊探著頭一邊往回走，心裏還在想著，天老爺啊！國公府出來的人就是不一樣，丫鬟都生的這麽好看那小姐豈不是天仙一般。
王媽媽聽說是五小姐來了，急忙就去了前門。此時宋皖池已經下了馬車，站在門口等著。
王媽媽一見真是宋皖池，加快兩步走到她麵前
“哎喲！快進來吧，怎麽還站門口了。你有什麽事需要王媽媽辦的你讓禾湘她們來一趟就行，怎麽還讓五小姐親自跑一趟了！”
宋皖池見著從前母親身邊的人，鼻尖一酸，吸了吸鼻子，拉住王媽媽的手。
“沒什麽…就是想吃王媽媽做的點心了。”
王媽媽六歲就賣進了王家，跟在王鶴嵐也有近四十年了，是看著宋皖池長大的。她的表情瞞不過她，今日能這般找上門來一定是出了什麽大事了。
“行！五小姐跟我進屋吧，我們慢慢聊。”
如今王媽媽跟兒子住在一起，她丈夫幾年前走了，如今就隻有這一個兒子留在京中。院子收拾的幹淨整潔，看上去王媽媽生活的不錯。
進了裏屋，王媽媽關上了屋門，歎了口氣道
“五小姐今日來可是府上出了什麽事？”
宋皖池也不再掩飾，點了點頭就把母親離世後發生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我走後國公府竟發生了這麽多變故！哎…若大夫人還在世，知道了又得傷神睡不安了…”
宋皖池咬了咬嘴唇終於還是說出了今日來的目的
“母親…母親的死…是被人算計的！”
“什麽！”
王媽媽驚的抬起頭，聲音都在顫抖
“你你說什麽？”
“母親…用的沉水香是摻了曼陀羅花汁的。長期使用會讓人產生幻覺，日夜顛倒，魂不附體。”
王媽媽的眼眶瞬間就紅了，想起這麽些年大太太被病症折磨的日子。宋皖池沒有親眼見到，可王媽媽是每日每夜看在眼裏的。以前總想著是大太太命不好，王家出了那樣的變故自己身體也憂思過度，沒想到竟然是被人處心積慮的設計了。
“是誰？是誰要這麽害我們家夫人？”
宋皖池從袖中拿出那副畫像
“此人就是讓香鋪老板製香之人！王媽媽你可有見過此人？”
王媽媽看著畫像仔細思索著。這麽平平無奇的一張臉，實在是不太容易被記住。
“我好像是見過的…我一定是見過…到底是在哪？”
王媽媽來屋裏來回踱步回想著在國公府見過的每一個人。
小茹開口勸道
“王媽媽您別著急，想想看是不是國公府發賣了的下人？總歸是跟國公府有關係的吧！”
國公府的下人王媽媽絕對不會不認識，小茹的話倒是提醒了她。總歸是跟國公府有關係的人。
她湊近了畫紙仔細端詳。
“這鼻子…倒是有幾分像…是啦！他，他是翠屏的父親！”
“翠屏？你是說聽桃苑宋皖婷身邊那個翠屏？”
“沒錯！翠屏賣到我們國公府的時候還不滿十二，她父親親手把女兒賣進國公府的，畫押的手續還是經的我的手！我不會記錯的！”
這些日子的追查終於有了答案，宋皖池的心卻像沉入海底的石子一樣。
“真的…是宋皖婷做的？！”
宋皖池握緊了拳頭，長長的指甲陷入手掌都掐紅了印子。張著嘴卻不知道能說什麽。
王媽媽見她臉色煞白，安撫到
“五小姐你莫要著急！還是回府找翠屏問問話先！若真是二小姐指示的，就算老爺要偏袒還有大爺跟四爺呢！他們不會不管的！”
宋皖池點著頭，眼中卻不是那麽篤定了。
“可是宋皖婷…她如今是太子側妃…我，我要怎麽做？如果真的是她？我要怎麽做才能讓她，讓她贖罪？大哥…四哥哥的前程…魏國公府…要怎麽辦？”
宋皖池追查的過程中排除了所有可能，指向其實已經很明顯了。但她依然希望那個人不要是宋皖婷，哪怕是周芸霞，她都會想辦法將那人治罪。可偏偏是宋皖婷！偏偏就是剛剛被皇帝欽賜過婚事的未來太子側妃！
這關係到的是整個魏國公府！謀害主母的罪名一旦確著，宋皖婷死不足惜。可這就是在打太子的臉，打皇家的臉。整個魏國公府都會被牽連，那父親、大哥跟四哥的前程要怎麽辦…
“小姐…小姐…你別這樣…你鬆手啊！再掐指甲都要嵌進肉裏了！”
宋皖池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掌都被掐的烏紫了。無助又困惑的撲進了禾湘的懷裏。
“禾湘…我是不是沒辦法替母親報仇了…我做不到，不管大哥和四哥哥的前程，我不能不顧及國公府啊…”
禾湘安慰的拍著宋皖池的背，順著她的氣囔囔說著
“小姐…您別難過了…夫人一定不想看到你這樣的…要是二小姐不是太子側妃就好了…她若還是國公府的庶女，敢謀害主母一定要將她千刀萬剮！”
宋皖池突然停止了哭泣，抬頭幽幽的看著禾湘
“若她不是太子側妃…她現在，不是還沒有入太子府嗎！”
小茹看到小姐臉上的神情是她從未見過的陰鬱冷冽
“小姐…你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