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糧倉

  兩人到了張記米莊的後院，趙璟年托著齊桑跳上了一棵隱秘的大樹，坐在樹梢上悄悄盯著米莊。


  直到半晚時分，小巷已經寂靜無人了。齊桑貓著身子，腿都麻了。


  “喂！我們都蹲了好幾個時辰了也沒見到什麽動靜！會不會是你想多了啊？”


  趙璟年無奈搖頭，“要不你先回去？蹲點就是這樣的，要碰運氣。要不是阿衡有事走了，你以為我會願意蹲在這守著？”


  齊桑覺得趙璟年的性子壞極了，一言不合就懟她。撅著小嘴老不高興的說

  “你就知道使喚阿衡！辛苦的事都讓他做了！不過你們到底是做什麽的啊？需要經常做這種蹲點守人的事情嗎？”


  趙璟年故作老成的把話圓了回來


  “你小姑娘家家的懂什麽！行商之道就是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齊桑小鼻子皺成一團，嬌嗔道


  “哼！那你一定是個奸商！”


  聽到遠處傳來車輪轉動的聲音，趙璟年示意讓齊桑不要發出聲音。


  “噓！有人來了！”


  齊桑四處張望也沒有見到人影，剛要開口問人在哪，就見到巷口拐角處出現幾輛拖著空板車的馬匹。


  她看了趙璟年一眼，趙璟年蹙眉盯著馬車，向齊桑點了點頭。皇天不負有心人，看來他們是等到了！

  幾輛板車停在了張記米莊的後門，車上跳下來一個領頭打扮的人，敲了一段看似有規律的敲門聲。門打開了，還是今日見過的那位米莊掌櫃。他探出半個身子，左右打量著，確定四下無人，打開了後院的大門。


  領頭那人揮了揮手，幾個小廝進了米莊。不一會兒就看到每人扛著三兩個麻袋出了院子。整整齊齊的碼放在板車上，足足裝了有四車。領頭那人跟米莊掌櫃說了幾句塞了幾張銀票給掌櫃就帶著一行人行車離開了。


  齊桑拉著趙璟年的衣袖

  “那是大米嗎？”


  趙璟年還不能確定，“跟上去看看。”


  攔著齊桑的腰就從樹上跳下了下來。齊桑還沒有準備好，就從兩米高的樹上回到了地麵。因為害怕緊緊抱住了趙璟年的腰，直到落地了還驚魂未定的不敢鬆手。


  “喂！你抱夠了沒啊？”


  趙璟年仰著頭低眼去看她，齊桑的臉一下子就紅到了耳根。鬆開手，眼睛閃爍著解釋

  “我……你……你要下來的時候，能不能告訴我一下！我剛剛那是沒準備好！我……”


  趙璟年也沒心思聽她絮絮叨叨，拉著她就往前麵走。


  “再囉嗦他們就走遠了！”


  齊桑閉了嘴，快步跟上趙璟年。


  兩人尾隨著車隊，一直跟著他們到了城西的糧倉。看著車上的麻袋一袋袋被搬運進了糧倉，透過打開了一半的大門還能看到糧倉裏堆積如山的麻袋。


  齊桑不懂這是什麽意思，可趙璟年已經有了自己的猜測。


  “我們先回去。”


  齊桑拉著趙璟年不願意走


  “我們不進去看看嗎？若真是大米，涼州城的百姓就有救了！”


  趙璟年揚頭指了指糧倉的方向

  “沒見到把守的這麽森嚴嗎？怎麽進去？而且也不用進去，不管是不是大米總歸是從米莊出去的，肯定是糧食！有這麽多庫存，涼州的老百姓卻飽受饑荒之苦！這就是涼州城百姓口中的好官嗎？”


  齊桑跟著趙璟年往回走還是不太理解

  “什麽意思啊？你是說糧倉的事縣令是知道的？”


  齊桑是蒙古人自然不懂大周的規矩。能建造這麽大規模的糧倉隻有可能是朝廷的糧倉。能堂而皇之的把物件運輸進去，沒有縣令大人的授意是不可能辦到的。


  趙璟年之前就覺得奇怪，僅僅是兩百裏外的黔州並沒有所謂的災情，為何涼州的縣令不派人去黔州調糧。如今想來這饑荒恐怕就是這位人人稱頌的好官一手炮製的！


  趙璟年不知道要怎麽跟齊桑說明這一切又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但心裏已經有了計劃。


  “齊桑！你身上還有多少銀兩？可願幫涼州的百姓一把！等我們到了渭城，我一定雙倍奉還！”


  齊桑拍著趙璟年的肩頭

  “說什麽呢！我齊桑是那種小氣的人嗎？你是不是有主意了？要多少銀兩盡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