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饑荒

  次日一早，三人起身前往涼州。


  到了涼州城門口，看到一群群的百姓站在城門口等著。


  齊桑好奇的探著頭問


  “他們這是在等什麽啊？城門沒有開嗎？”


  旁邊路過的一位大爺好心的提醒道


  “幾位是外地過來的吧？涼州這一帶每年到了冬季就會缺糧。城裏有衙門設的粥鋪，這些個涼州城外麵的難民都等著每日這個時辰排隊進城領粥呢！”


  齊桑不解，“排隊不是應該在施粥的地方排嗎？為何在城門外就開始排了？”


  老人搖頭歎息

  “哎！難民太多了，衙門設的粥鋪能供應上涼州城裏的百姓已是不易，附近村落的這些難民也隻能每日放行一小部分了。”


  趙璟年蹙眉，西北的情況比他想的還要糟糕。


  齊桑看著那麽長的隊伍，大冬天的隊伍裏有些老弱婦孺的還穿著單衣在隊伍裏等著。


  她抬頭看了看趙璟年，想起昨晚的事還算是長了點心眼。湊到趙璟年耳邊小聲的問

  “你可有辦法幫幫這些難民？我有銀子！我能給他們買些吃食嗎？”


  趙璟年略微估計了一下城外難民的人數，對齊桑說


  “我們先進城看看情況吧！若你今日貿然大發善心怕是明日會從四麵八方湧來更多的難民。到時候涼州的城防都會出問題的！”


  齊桑聽趙璟年這麽一說捂著胸口慶幸


  “說的有理！好在有你！不然我可就要好心辦壞事了！”


  他們三人衣著華貴，跟那些難民自然很容易區分開來。沒有什麽阻攔就順利的進了城。趙璟年吩咐阿恒帶著齊桑先去找個住處，自己則要去施粥的地方看看。


  齊桑不肯，非要跟著趙璟年一同去粥鋪。於是兩人前行，就在衙門口見到了正在施粥的隊伍。


  一個簡陋的竹棚，前麵架著三口大鍋。嫋嫋炊煙升起，三個婦人拿著大勺攪著鍋裏的粥。舀起一勺倒進顫顫巍巍端著破碗碟的婦人手中。


  婦人點頭感恩著，小心翼翼的捧著碗走到一旁。身邊還有兩個五六歲大的孩子，看著娘親端來了吃的，眼巴巴的望著。


  齊桑湊近了去看，那粥稀的都能見到麵上漂浮的幾顆米粒。


  齊桑蹲下身子問那婦人

  “大媽！你們是涼州城裏的百姓嗎？”


  婦人還沒察覺到有人在跟她說話。排了好久的隊領到的粥她一口都沒舍得吃，全給了兩個孩子，自己已經是餓了好幾天了。恍恍惚惚的聽到有人在跟自己說話。一抬頭看見是個衣著光鮮的小姑娘。


  “姑娘？你在跟我說話呢？我們是涼州城的。要不然連這碗粥都分不上啊！等放了城外那些難民進來，他們就隻能領到些米湯了。”


  齊桑回頭去看施粥的粥棚。絡繹不絕的百姓排著隊領粥，可熬著粥的大鍋裏隻見往裏加水卻不見往裏加米。


  越是後麵的人分到的粥就越清。等到城裏這些百姓領完了，城外那些人就隻能分點米湯果腹。為了這點米湯都有這麽多人排隊買，可見涼州一帶的饑荒已經是很嚴重的了。


  趙璟年不知何時去買了一袋子餡餅。悄悄的走到兩小孩身邊。


  “這個給你們，別被人看到了，回家去再吃！”


  婦人讓孩子趕緊把餅藏進衣服裏。捂著他的嘴，連連點頭。小聲的表達著感謝


  “謝謝這位小公子啊！”


  又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人注意到她手上有吃的。


  “涼州這情況持續多久了啊？”


  趙璟年突然的發問，婦人歎氣道

  “哎！咱們這涼州本來產食就少，每年到了冬季就有好些人吃不上飯。今年又碰上了幹旱，收成就更少了！”


  趙璟年也察覺到了，從黔州出來越往西行，每到茶寮飯館，價格越來越高。進了這涼州城才發現，當地的米價已經漲到黔州的五倍有餘。


  米價一漲，各行各業都開始漲價。現在整個涼州的物價都翻番了，老百姓怎麽能吃的上飯呢！


  齊桑看不下去了，拉著趙璟年到一旁。遞給他一袋金子。


  “你拿這個去買些米給百姓們吧！這些孩子婦人大冬天的連口米飯都吃不上，更別提城外還有那麽多人了！”


  趙璟年搖頭，“如今涼州米價這麽高，難民越來越多，你有多少銀兩能給他們買糧？你先回客棧吧！我來想辦法。”


  趙璟年把齊桑支開後又去了個酒樓等阿恒。


  阿恒推門進了個包間，見到趙璟年麵色凝重就知道他打探到的消息跟自己一樣不妙。


  “三爺！涼州怕是很快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