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布局
男人剛剛是吃了催情藥進的閣樓，當下情欲上頭，也不去想為何會有人識得他的身份。色眯眯的眼神就看向了幾個姑娘裏姿色最好的小茹。
“小美人！別跑！陪大人快活快活！”一個撲身過去就抱住了小茹。
其他幾個姑娘四處逃竄，偌大的閣樓四處的門窗都是緊閉著的。
小茹閉著眼睛拚命掙紮，隻聽見撕拉一聲，自己左邊肩膀的衣裳已經被撕破了。少女曼妙的鎖骨清晰可見，小茹拚命哭喊著，隻覺末日一般。
霎時間閣樓的門從外破開。
宋崇禮帶著府衙衝了進來，一把擒住了那人。
宋崇禮見小茹衣不蔽體的蹲坐在地上，還在瘋狂的搖著頭，口中喊著
“救命，不要過來。”
心中不忍，扯下一旁的帷幔替她遮擋住露出的肌膚。溫柔的安撫著小茹
“小茹，是我！別害怕，壞人已經被抓住了……”
小茹裹緊了蓋在身上的帷幔，渾身顫抖的蜷縮成一團
“四爺…四爺”
緊緊的抓住了宋崇禮的衣角，像是溺水中的人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
宋崇禮把小茹先送回了京兆府，稍作安頓才去了堂前審問。
見抓來的人好像還有些神智不清，整張臉漲得通紅，搖頭晃腦的舌頭還在嘴邊不停的舔著。
宋崇禮命人潑了盆冷水到那人頭上。那人才有了幾分清醒，抬頭定睛看了看才知道自己已經身在京兆府了。
宋崇禮從那人狼狽散開的發絲中看清楚了，堂下之人竟是吏部尚書嚴觀知！
宋崇禮扶額，萬萬沒有想到背後之人居然是嚴觀知。自己上任京兆尹後經手的第一個案子就抓了個一品大臣。按照大周律法，京兆府隻負責查辦民間刑事，官員獲罪是要交給大理寺提審的。
宋崇禮跟大理寺的人交接過後就去了裏屋看望小茹。
看她梳洗完已經恢複了往日的神情，心裏的擔憂放下了幾分。
“小茹你還好吧？”
小茹搖搖頭，又點了點頭
“我沒事。那個人…是嚴大人？”
“你放心，大理寺的人已經把他帶走了，四喜班的人也都被抓了。”
“那就好！希望不要再有無辜的姑娘被他們害了。”小茹低頭，小聲的念叨著
宋崇禮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對小茹很是愧疚。
“抱歉！答應你的要護你周全，還是沒能做到。讓你受驚了。”
小茹強裝鎮定的說
“我沒事！你們不是也來救我了嘛，而且壞人也被繩之以法了…”
小茹拽著自己的衣角，也不敢抬頭
“那個…四爺，既然案子也結了。我就回府了。小姐身邊這麽久沒人照顧可不行。”
“我送你回府吧！”宋崇禮在小茹身後說道。
小茹加快了腳步，回頭說著
“不用不用。四爺您忙您的吧。”
匆匆忙忙的就出了京兆府。
…………
半個月後
醉仙樓的雅室內，趙璟年和新任的吏部尚書吳明遠舉杯共飲。
“恭喜吳大人得償所願！”
吳明遠拱手行禮
“托三皇子的福！若不是三皇子布局，想要把嚴觀知那個老賊拉下馬還沒那麽容易啊！”
趙璟年淡然一笑
“哪裏的話！吳大人信任本王，舉薦宋崇禮擔任京兆尹一職，隻有他才敢去動吏部尚書的案子。”
“是啊！隻是宋崇禮剛入官場就辦了這樣的大案，隻怕會惹得嚴觀知身後那位不悅啊！”
趙璟年轉動了桌上的茶杯，眼眸低垂
“你是說太子？”歎息了聲，“我繞了這麽大一圈就是想讓旁人覺得宋崇禮是誤打誤撞破了嚴觀知的案子。他有魏國公護著，太子輕易動不了他。”
話雖如此，趙璟年心裏也還是有幾分擔憂的。
“隻是等我去了西北，若太子有意刁難於他，還望吳大人能相助一二。”
“這是自然。怎麽三皇子去西北的事已經定下來了嗎？”吳明遠應允，
“宮中傳來的消息，說是就這一兩個月的事吧。等封號下來了，我就要離京去封地了。”
“西北與越漓國接壤，這十幾年來邊境戰亂不斷，三皇子去了可要保重啊！”
趙璟年苦笑，心裏想著竟然長公主想讓他去西北，那他就去看看那裏有什麽大禮等著他。
吳明遠走後，阿衡疑惑的問趙璟年的
“三爺，你去西北的事其實也不是毫無轉機的。如今我們在朝中安插的人手若出言勸說一二，也不是沒有可能改變聖意的。”
趙璟年慢條斯理的喝著手中的茶
“朝中那些言官今日能站在你的陣營，明日就能去了其他人的陣營。隻有兵權是最可靠的！西北戰事頻發，有危機的地方也代表著機會…”
………
宋皖池總覺得小茹回府後心神不寧的，聽禾湘說她晚上總會做噩夢驚醒。問她什麽也隻是搖頭說沒事。
宋皖池擔心小茹夢魘纏身，聽說熏香能安神定氣。
做香是大周朝大家閨秀都要學習了一門禮儀。可偏偏宋皖池不愛這些，對什麽香有什麽功效是一竅不通。
思來想去府中唯一會香道的應該也隻有大嫂嫂了，去了玉景園找白蕙蘭討些熏香。
等宋皖池說明了來意，白蕙蘭倒是有些難堪。
“五妹妹這可難為我了，想我出嫁前學的最不好的就是這香道了。隻知道沉水香有安神助眠的作用，可怎麽選香、調香、做香，大嫂嫂實在是不會啊…”
看到白蕙蘭也同自已一樣不愛學這些附庸風雅之事，宋皖池捂著嘴噗嗤一笑
“原來還有大嫂嫂不會的東西呢！”
“對了，你可以去城東找一家叫玉香閣的店鋪買香。原是大太太院裏常用的，想必是極好的！”
宋皖池點頭，剛要謝禮離開白蕙蘭又叫住了她。
“你等等！你可知道芸姨娘最近在做些什麽？”
“芸姨娘？她有好些日子沒找我麻煩了！”
“你鬧了那樣大的動靜，芸姨娘怎麽還敢找你的麻煩！早知道鬧上這麽一出能讓老爺替你出頭，你又何必辛苦這些年跟那院的爭來鬥去的。”
“哎！若不是母親不在了，你又不管家。那些下人也不敢放肆到那般地步。我若不破釜沉舟就隻能被她們踩在腳下了。”
“芸姨娘費勁吧啦的搶著當這管事。你院裏她是動不得了，四爺又搬去了京兆府。我掌家這麽多年，她自然不敢在我院裏的賬上動手腳。沒有別的花招也隻能在這些下人身上刮點油水了。”
白蕙蘭的話倒是提醒了宋皖池，芸姨娘雖然壞但並不是聰明人。
茶莊的事那麽縝密，不動聲色的就讓大嫂嫂自己厭棄了管家之事。這等行事做派不像是芸姨娘能想出來的。到底是誰在為她出謀劃策？
白蕙蘭看她想的出神，晃了晃手，“五妹妹！你怎麽了？”
“沒事！大嫂嫂你剛剛說什麽？”
“我說！芸姨娘沒有旁的事可以做，就開始打你婚事的主意了！”
宋皖池沒當一回事，輕笑道
“我早聽四哥哥說過了。怎麽？她折騰了這麽久定是為我選了個京中頂級的紈絝子弟吧！”
“你倒是不笨！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替你給退了！虧她也能想到出，竟找了忠勤伯府的次子！那可是出了名的浪蕩子，都二十了身上也沒半個官職，珠算生意也全然不會，整日就是留戀煙花之地，妾室舞姬倒是收了滿院子的！”
宋皖池眼睛笑的彎彎的
“哦～原來大嫂嫂今日留我是來邀功的啊！還好我有大嫂嫂疼我！替我解決了這個麻煩，省的我親自出馬了！”
白蕙蘭雖然不再管府上的事了，可宋皖池的婚事是她答應過大太太的，要親自把關的。
加上之前和宋延鬆關係已然是鬧僵了，如今為了五妹妹的婚事也不用給他們留什麽麵子。把芸姨娘替宋皖池物色的人選在宋延鬆麵前貶了個一文不值。
宋延鬆對芸姨娘又是一番責備，命她不許再擅作主張張羅宋皖池的婚事。
白蕙蘭拉著宋皖池的手，柔聲道
“我替你尋了門好親事！人品相貌都是我親自考察過了的！也托了吳大娘子去那邊詢問過，對方也很滿意你。找個日子就會來府上跟國公爺詳談了。”
“大嫂嫂！你怎麽現在才告訴我啊！”
宋皖池驚呆的，傻愣愣的看著她
“這麽大的事！你，你就這麽給我定下來了？”
白蕙蘭安撫著宋皖池
“你先坐下來！還沒有定！這不是也要問過你的意思嘛！等那邊人來了，我帶你去前廳瞧瞧，你若滿意我們再往下談。你若不滿意大嫂嫂再替你尋其他家的。”
白蕙蘭拂著宋皖池的發鬢
“哎！國公府這種沒有多少人情味的地方，你早點離開也是好的！”
宋皖池知道大嫂是對國公府失望透頂了，點著頭應允著
“大嫂替池兒選的人定然是好的，那我就跟你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