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某家洪承疇
洪承疇!
聽到這個名字李朝生的雙眼微微眯縫起來,他竟然現在就來到了陝西!
洪承疇一個讀明末曆史繞不過的人,曾經的大明三邊總督,薊遼總督,大明王朝的肱骨之臣。
一個曾經鎮壓農民起義軍很難抬起頭來,一個殺的農民起義軍大敗而歸的將軍。
一個背叛大明王朝,一個背叛漢人,投降滿清的走狗,漢奸。
李朝生想著看著那兵道:“原來是洪承疇洪大人麾下,既然如此,交錢。”
李朝生說了一句,便不在跟這些士兵因為三瓜倆棗而爭辯,而是思索洪承疇,這個洪承疇不管他未來會不會叛變,但是其人絕對是個幹練之人,不可小覷啊。
想著李朝生一行人繼續前行,這時穀子湊上來到:“東家,這個洪承疇很厲害?”
李朝生聽了這話看了穀子一眼道:“你怎麽知道?”
“因為東家你自從聽了這個名字就有些魂不守舍。”
李朝生聞言一愣道:“是嗎?嗬嗬,確實這個洪承疇很厲害,不過厲害歸厲害,要是跟咱們做對手,也不能讓他好受。”
李朝生說著,又恢複了心情,這人豈能被一個人名嚇到,不就是洪承疇嗎?要是為敵,還真的想跟他試試手腕,當然了能不為敵最好,有句話說得好,與人為善,則可天下無敵。
又行了半天,快到西安了,離西安越近,人口也變得多起來,而跟密集的人口對應的就是城外那剛露頭的蔥綠莊稼,看著就是那麽喜人。
穿過莊稼地,就是聚集的村落,過了村落見到了西安的城牆,好高大的城牆啊,跟這個城牆比起來清峪那個城牆隻能算是農家院的土牆,在這種天下古城雄關麵前根本沒有一絲底氣可言。
看的沒出過藍田的保安軍眼睛都直了,石小磊這時歪著腦袋跟穀子道:“這城打下來需要多少人啊?”
穀子看了看道:“最少需要兩萬人。”
石小磊道:“我要是守將給我兩千人,你兩萬人未必打的進來。”
穀子道:“你真賴皮,有了這種大城,你還想要兩千守軍,兩千守軍也行,隻能給你三流衛所兵。”
“那跟農夫有什麽區別,最起碼一隻耳麾下那種精兵才行。”
聽了這話石小磊道:“那我的兩萬人必須是咱們保安軍這樣的精兵。”
兩個人說著聲音越來越大,李朝生腦袋上不由浮現出一縷黑線,這兩個家夥思考問題能不能不這麽土匪思維,看到城就想著攻城,你們看到這種大城的想法不應該感歎其雄偉壯麗嗎?
“東家這人來人往的,別讓他倆討論了,這樣不對,容易惹禍上身。”隨行老土這時提醒李朝生。
李朝生點點頭道:“是不對,我批評他們。”
“好,您快點。”老土點頭,這兩個親衛太不懂事了,豈能光天化日討論攻城的問題,還好東家明事理。
“嗯咳,我說你倆這城攻的不對啊,要是我一萬人可攻城。”
“嗯?”
兩個人這時一起看向李朝生,老土更是瞪大了眼睛,說好的勸說呢?
李朝生不管老土反應道:“怎麽不信?這長安城其實一直有通往外界的密道。”
“密道?”
石小磊二人疑惑,這時李朝生指了指不遠處的渭河道:“城內有汙水道直通渭河,選會水健兒,以此進入城內,可殺敵人一個措手不及,不過敵人若是有腦子的人,隻要派一些人堵著汙水道,不讓人上來,活活能把咱們憋死,所以此招要慎用。”
李朝生說著,聽了這話石小磊與穀子齊齊點頭,一臉敬佩。
一旁跟著的郭小胖開口道:“此招算是奇招,隻是從汙水道鑽進去,渾身弄得臭烘烘有些不雅啊。”
聽了這話石小磊道:“行軍打仗以勝利為第一要務,別說沾點汙穢之物,要是能拿下這座雄城,吃兩口又算得了什麽。”
聽了這話穀子深以為然的點頭,郭小胖這時豎起大拇指道:“牛逼,牛逼。”
幾個人談論,隨行的老土早就嚇得麵如土色了,這幾位爺也是膽大,在西安城外就研究怎麽攻打城池,你們是比土匪都大膽啊。
老土想著看著前麵一個隊伍過了,連忙過來道:“東家,到咱們進城了。”
李朝生見狀使了個眼色,眾人頓時不出聲了,大車這時被趕到了城門口,城門口這時都撲上了石板路,看著逼格就比藍田縣城那土路豪華的多。
城門口駐守的士兵一個個昂首挺胸,交了入城稅,李朝生終於進入了這座古城。
西安城的布局很簡單,四四方方,東南西北都很正,周圍修建了很多的高大的鍾鼓樓,跟著鍾鼓樓走就沒有迷路的可能。
進了城,李朝生詢問老土:“老土咱們去哪啊?”
老土是個老茶商了,以前也經常來西安城販茶,因此對西安城並不陌生,這時見李朝生問他,老土立刻爆出而來一個地方:“咱們去大差市。”
大差市原來是大唐萬年縣縣城的橫街,因為靠近關中最大的驛站京兆驛,聚集了很多的外地做買賣外族人,逐漸這裏就成了最大草市,後來隨著關中人的口音逐漸變化,大草市漸漸變成了大差市。
就類似與BJ的大柵欄,遼寧大連的周水子,反正每個地方都有幾個名字被叫差了的地方。
老土跟李朝生介紹了,大差市這裏有很多外族人,咱們車上帶的一些土貨外族人比較感興趣,在那裏有很多收購的商鋪,上哪裏走一圈,貨物基本就能賣光。
李朝生聽了很同意,於是跟著老土往大差市走,這剛走了一半,突然聽到前麵想起了一聲銅鑼聲。
李朝生好看熱鬧的性格就起來了,帶著人饒了一個大圈過來看看,結果發現這裏有處決人犯的。
李朝生對古代殺人也挺有興趣的,於是坐在馬上抱著肩膀看著。
這時就見遠處有一個高台子,一個膀大腰圓的劊子手,懷抱著鬼頭大刀站在那裏,身上穿著**的紅色衣衫,腦袋上係著紅色的包頭巾,一雙大眼炯炯有神。
這時兩個兵丁拖著一個魁梧的漢子上了高台,漢子這時腿都嚇軟了,拖著上高台,後麵還流出一地的水跡,看樣子是嚇尿褲子。
漢子脖子後麵插著一根竹竿,竹竿上掛著一張白紙,白紙上寫了這個男人犯了什麽事。
這時兩聲銅鑼響,劊子手上前按住了囚犯,把囚犯脖子上的罪狀拿出來丟在一旁。
與此同時,一個身穿暗紅色袍子的中年人拿著文書喊道:“今日處決土匪韓八山一名,驗明正身,斬!”
當~
三聲銅鑼響動,這時劊子手拿著大刀對著漢子的腦袋揮下,下一刻一個鬥大的腦袋掉落下來,這時下麵的人紛紛議論。
“這是第十二個了吧,這些年殺了不少土匪了,這年頭土匪是越來越多了。”
“是啊,是啊,朝廷的手段越來越酷烈了,本來說好的秋後問斬,現在根本等不及了,抓到就殺,就是為了殺雞儆猴啊。”
“我說這些都沒用,大家夥都吃不飽肚子這才造反,要是能吃飽肚子誰造反啊,哎,真是的,朝廷無能,讓百姓受苦。”
聽了這話一群百姓竊竊私語,一個個很無奈,卻無可奈何,隻能過來看個熱鬧,畢竟這個不比看舞台上那些人嘰嘰喳喳唱大戲有趣的多嗎?
看到土匪人頭落地,石小磊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仿佛當頭被上了一課一般,畢竟他以前是土匪,現在雖然是正規軍,可是在朝廷眼裏跟土匪也差不多吧,這時候看著砍頭,難免有些後勃頸發涼。
看到這一幕穀子也感觸頗多,心中下定決心,要是遇到官軍圍剿決不投降,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絕對不能像今日這般,仿佛耍猴一般的被人看著砍頭。
郭寶這時摸了摸自己的後勃頸,感覺自己出了一聲冷汗,這時偷眼看李朝生,隻見李朝生摸著下巴,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麽。
這時郭寶道:“東家,您這時嚇到了?”
李朝生這時卻說道:“不對勁啊。”
“什麽不對勁?”
郭寶看著李朝生,李朝生這時說道:“我是說這殺頭的過程不對勁啊,按照朝廷法度,殺頭前不應該有一塊肉跟一杯酒送行的嗎?”
郭寶聽了這話道:“按理來說是有的,不過東家這年頭,富戶人家都不一定吃上肉,犯人還哪有這些待遇,一切從簡了,要是真的砍頭就給一塊肉,這災民要是餓急眼了,說不定主動作死,然後為的就是那一塊可以吃進嘴裏的肉。”
聽了這話李朝生一愣,緊跟著竟然緩緩點頭,李朝生同意這個說法,他們真的能做出來。
死屍倒地,這時劊子手把死屍提到高台邊,下麵有木頭,這時無頭的屍體,血液沿著高台低落木頭,就跟殺豬放血一樣一樣的。
這時還有一個長相凶惡的官差喊道:“都看清楚點,當土匪沒有好下場,這腦袋長在自己脖子上才是自己的,沒了就什麽都沒了,都給老子老實點。”
說完這官差也是凶猛,一腳把人頭當皮球踢了出去,人頭飛出,沿路的人趕緊躲閃,這個人頭如無人之境一般落入了李朝生的腳下。
李朝生沒有躲閃,而是靜靜的看著那顆沒了血色沒了生機的人頭,而人頭這時眼睛也沒閉上,也在看著李朝生,二人四目相對,一個活著,一個死了。
這就是人命不如狗的年代吧,人類已經沒了對生命最初的敬畏,把人頭當皮球踢,這個放到現在早就炸鍋了,這時所有人都司空見慣,沒有人對此表示有異議。
“哎,公子,麻煩把人頭丟過來。”
李朝生正在想著出神,那高台上的劊子手喊了一聲,石小磊聞言準備下馬去撿人頭,李朝生卻攔住了石小磊,自己把人頭撿了起來,然後順手一拋丟給了劊子手,劊子手見人頭飛來,順手一接,拋了拋,仿佛挑西瓜一般丟入了柳條筐中,緊跟著對李朝生抱了抱拳道:“多謝。”
李朝生麵無表情,這個該死的年代,不能改變,就要嚐試著先適應。
李朝生想著,這時第十三個土匪被押上了高台,土匪嘶嚎哭泣,卻動搖不了鐵石心腸的劊子手,不過李朝生已經沒有心情再看了。
他想起了魯迅先生那篇《藥》,是啊,麻木的中國人為什麽會喜歡看殺頭呢?李朝生不知道為什麽,不過他肯定是中國人,因為剛才聽見鑼聲,也想過來看看熱鬧。
李朝生離開,緊跟著來到大差市,在老土的帶領下把車上的貨物全賣了個幹淨,緊跟著李朝生找了個大客棧,包了下來,一群人先住在這裏。
剛到西安,先了解一下這裏的風土人情,然後再想做什麽買賣,李朝生想著下定決心,下午其他人客棧休息,他帶著老土與警衛班的人出去看看這繁華的西安城。
中午,李朝生等人就出來了,作為一個有這豐富旅遊經驗的人,到了一個地方第一件事不是看名勝古跡,而是尋找地方美食,其次是好玩的地方。
所以首先呢,吃美食,李朝生從客棧出來,到了街上隨處可見異族人,有蒙古人,也有烏斯藏人,烏斯藏人就是XZ人,不過這時叫做烏斯藏人。
他們來西安是做買賣的,趕著自己的羊,還有馬,換取自己需要的茶葉,鹽巴,鐵器,等生活物資。
李朝生在街上溜達了一圈,很快來到了一個人很多的賣羊肉湯的館子,館子裏麵生意很好,很多人在這裏吃羊肉,喝羊湯,吃的是不亦樂乎。
對於人很多的館子,李朝生還是很願意去嚐試一下的,其實說來也很怪,街上兩家店,一家人員很火爆,一家卻可以門可羅雀,這就是很神奇,而對於這種店,李朝生以前喜歡去人少的,不用排隊,可是後來李朝生改了想法,要去人多的。
因為人多的店,他雖然不能說手藝百分百比人少的點好吃,可是最起碼他能保證食材的新鮮,因為人多,東西賣得快,上新的快。
人少的點人流動慢,食材可能一周都沒換。
李朝生一行人來到了羊肉湯店,看了一下幌子,上麵寫著楊老三羊湯館。
“走,咱們就嚐嚐他們家的羊湯。”
李朝生說著帶著幾個人進了羊湯館,然後就看見一個掌櫃的迎了出來,笑嗬嗬的說道:“幾位裏麵請,我們家的清湯羊肉最鮮美了,你可著這條街也找不到第二家。”
聽了這話李朝生道:“那就嚐嚐吧。”
李朝生說著帶著人進了店裏,緊跟著要了幾碗貴的羊肉湯,然後又要了幾碗便宜的羊雜湯,然後要了幾個鍋盔。
有道是:一口鍋盔,一口湯,三天三夜都留香。
羊肉湯很快上來了,李朝生要了碗羊雜湯,這個讓老土很不開心,畢竟在這些明朝傳統人的眼裏,隻有下裏巴人才喝羊雜這種不上台麵的東西,上等人要吃羊肉。
羊雜湯端上來,李朝生喝了一口,頓時一股膻味衝了上來,李朝生一皺眉,怎麽這麽膻?
看到李朝生皺眉,老土就問李朝生怎麽了,李朝生道:“這羊雜湯有點膻啊,這樣的羊雜湯也能賣的這麽火爆?”
聽了這話老土看了李朝生一眼道:“我喝著還行,比別人家的膻味已經小了許多了。”
李朝生看著石小磊道:“你的羊肉湯我喝一口。”
石小磊聞言把羊肉湯端過來,李朝生喝了一口,這膻味雖然沒有羊雜湯這麽明顯,可是依舊很膻了,李朝生一皺眉,仿佛感覺有商機在向他召喚。
李朝生想著看向一旁的老土道:“你去再要一份白煮羊肉。”
聽了這話老土立刻去要了份白煮羊肉,結果回來一吃,那膻味依舊掩蓋不住。
李朝生聽了這話道:“掌櫃的。”
掌櫃的聞言立刻過來:“客官還要加一碗嗎?”
李朝生搖了搖頭道:“你這羊肉湯有點膻啊?”
聽了這話掌櫃的一愣道:“客官,我這羊肉可不膻了,不是我吹,這西安城裏的羊肉都這味,我這羊肉算是頂級了。”
聽了這話李朝生道:“哦,就沒有比這還好的?”
掌櫃的聽了這話笑道:“若是有比這個還好的,我自己把我招牌摘了。”
聽了這話李朝生點點頭,讓掌櫃的去忙吧,緊跟著李朝生笑嗬嗬的把自己的羊雜湯給了狼吞虎咽的石小磊,對明末的人來說,這點膻味算什麽,這可是羊肉啊。“
李朝生這時嘴角勾了起來,他看到了商機,除了羊湯館,李朝生又去嚐了街上的幾家店的羊湯,咋說呢,比這個還膻。
李朝生雖然吃了這些羊肉難以下咽,可是嘴角卻帶著一絲笑容,他發現了一條商機,李朝生回到店中,立刻讓老土明天盤下一個店鋪,就在楊老三的門口,然後買幾隻羊回來。
然後李朝生打開時空門,回到了現實世界,已經許久沒有回來了,回來之後,李朝生手機上有一連串的電話,李朝生一一回了回去,都是一些他收購廠子的消息。
李朝生現在名下廠子不少,有化肥廠,種子廠,各種各樣的廠子。
這些廠子咋說呢,目前都不掙錢,但是也能保持盈虧,李朝生對此已經很滿意了,畢竟李朝生誌不在此,跟各個廠子保持溝通之後。
李朝生開車去了市內最大的調料市場,到了市場找人進了一批做羊肉湯的料包,還有一些做鹵羊肉的料包。
這些成品包裝的調料包李朝生買了好幾大袋子,然後開車回去,打開時空門回到了明末。
老土這邊也辦妥了,他盤下了一家跟楊老三羊湯館對麵的鋪子,這個鋪子以前也是賣羊湯的,結果被楊老三生生擠兌黃了。
現在鋪子掌櫃的扛不住了,就把店兌給了老土,這邊店租好了,鍋架上,羊也買了十隻,李朝生就派人在門口做了個幌子,幌子上麵寫著:天下第一羊肉湯,不服來嚐嚐。
幌子做好了,第二天李朝生支上鍋,先把羊肉剁成小塊拿水泡出血水,之後把羊肉倒點白酒焯水,祛除血沫子,然後就開始熬湯,把調料包一放,齊活。
李朝生這邊羊肉湯開做,然後鍋盔是上隔壁的攤子現買。
一切就緒就等上人,不過卻收效甚微,明末的人都沒啥好奇心嗎?
竟然沒有人過來看熱鬧,李朝生看著這情況不行啦。
而這時楊老三的鋪子也開了,楊老三這時也看到了這邊的鋪子,臉上浮現出一絲嘲諷,天下第一羊肉湯?嗬嗬……
我楊老三的羊肉湯才是天下第一羊肉湯,你這個小毛崽子,初出茅廬,不知死活,竟然還敢打出這樣的招牌,活該一個人也沒有。
楊老三樂嗬嗬的看著門可羅雀的李朝生這邊,在大差市做生意,那是講究口碑的,你來個吹胡子瞪眼說自己是天下第一湯,你就是天下第一湯了,誰信啊?
這時一旁的夥計湊過來道:“三爺,看見了嗎?對麵賣天下第一羊肉湯呢?”
聽了這話楊老三冷笑一聲道:“天下第一羊肉湯?那說是咱們家的湯,誰家的湯能有咱們家的湯好喝啊?這群瓜慫,白給。”
夥計聞言笑嗬嗬的說道:“三爺說的是,誰不知道咱們家是陝西第一湯啊。“
兩個人抱著肩膀看熱鬧,很快他們家就上人了,來了很多本地人,以及一些蒙古人,烏斯藏人。
大家夥湊在楊老三家中喝著羊湯,互相交談著,這陝西最有錢的不是本地的陝西人,而是原來的蒙古人與烏斯藏人,他們才是真正的有錢人。
很快楊老三的攤子就紅火起來,越來越多的人在吃飯,喝酒,快樂的不像樣子,而一旁李朝生這個天下第一湯變得門可羅雀起來。
李朝生這時看著有些生氣,一旁幫著熬湯的石小磊與穀子一臉的不樂意,有些焦急的看著李朝生道:“東家,怎麽辦?”
而一旁的郭寶這時卻已經偷摸的盛了一碗湯,小口的吸溜著,這個湯真的太好喝了,鮮美異常不說,那羊肉的膻味也被徹底掩蓋,這美味確實比楊老三家的羊湯好喝多了,可是沒人信啊。
這時郭寶道:“昨天我喝了楊老三家羊湯,他家羊湯確實比整條街的其他羊湯都好吃,可是跟咱們這湯比差的遠,可是咱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除非長時間在這裏紮根經營,一點點積累口碑,否則很難扭轉局勢的。”
說著郭寶又吸溜了一口湯,緊跟著拿了個鍋盔,順手又丟進嘴裏一掰蒜。
“這羊肉湯,硬鍋盔,在來一口大蒜,真是給個縣令也不換啊,好吃的很。”
看著郭寶那優哉遊哉的樣子,石小磊看了看穀子道:“有沒有想要暴打他的想法?”
聽了這話穀子看著石小磊道:“有!”
這邊兩個人說著,郭寶心頭一顫看著李朝生道:“東家救我,他們想揍我。”
李朝生這時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現在產品沒問題,就差一場漂亮的營銷打開局麵了。
想到這裏,李朝生腦袋裏想著各種營銷方法,這時穀子與是石小磊捏著拳頭笑道:“東家,我們可以揍這個胖子嗎?”
聽了這話李朝生突然福至心靈,一個絕妙的營銷方案應運而出,這時李朝生隨口說了句:“揍,對,揍,揍他!”
李朝生眼睛亮了,而穀子與石小磊已經衝上去準備動手大人了,就在這時就聽胖子一聲慘叫:“東家,救命啊,救我。”
說著胖子抱著李朝生的胳膊不撒手,而這時李朝生反應過來看了胖子一眼道:“你小子嘴以後別太欠了,行了,小磊穀子,別鬧,聽我說。”
李朝生招了招手兩個人走了過來,這時李朝生小聲的對二人耳語幾句,二人聽了這話看著李朝生道:“東家,這招是不是太損了。”
聽了這話李朝生道:“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隻能委屈一下他了。”
聽了這話石小磊道:“那行,這件事我倆去辦,走穀子。”
說完這話石小磊與穀子轉頭出去,緊跟著徑直往楊老三的羊湯館走去,而就在這二人走出去的時候,大街上來了兩個穿著普通棉服的中年人。
一人身高八尺,相貌堂堂,留這胡須,目光銳利,仿佛鷹隼一般,看著就攝人心魄,而另一個人就普通的多,長了一張大眾臉。
二人並排走著,這時大眾臉向男人匯報:“洪大人,張金水又向咱們催糧了,遼東那邊今年又要打大仗,咱們陝西賦稅加了六成不止。“
中年男人聽了這話一皺眉道:“你沒跟他講陝西去年災年,今年春糧剛種,哪來的糧餉給他?”
“大人,都說了,那沒卵子的混蛋,張嘴就是陛下,閉嘴就是聖上,我已經講明了咱們的情況,咱們現在連堵橋要錢都想到了,可是陝西沒錢了,真的沒錢了。”
那人急切的說道,洪承疇聞言沉默了,這遼響是年年增加,最初的遼響也不是很多,一畝地隻征收一錢二厘的銀子,百姓也都能拿出來。
可是這兩年年年加碼,今年竟然每畝地要收二兩銀子,這幾乎是每畝地百分之八十的收成了,這要是收上來,整個陝西的災情將會達到無以複加的地步。
而朝廷現在竟然完全不顧陝西百姓的死活,竭澤而漁,難道是要放棄陝西,專攻遼東嗎?
朝廷諸公不會以為陝西之亂隻是小事吧。
洪承疇黑著臉,他這個督糧參政不好幹啊。
算了不想了,今個難得出來,吃頓好的,喝一碗楊老三做的羊肉湯吧。
洪承疇想著看著一旁的主簿道:“行了,別愁眉苦臉,那張金水要是逼迫太深,我洪某人也不是泥捏的,自有辦法讓他好受。”
洪承疇說著道:“走,好久沒喝楊老三的羊湯了,他家羊湯做的比別人家鮮。”
主簿聞言搖了搖頭,心裏盤算,朝廷怕是瘋了,算了自己就是個當官吃糧的,天下也不是他的,還是跟洪大人吃一頓羊湯才是真格的。
想著二人來到了楊老三羊湯館,可是這邊還沒吃上呢,就聽裏麵叮咣的打了起來。
“呸,就你家這膻味如此重的羊湯也敢叫做陝西最好的羊湯,你這是以為天下人好欺負嗎?”
“就是,還有你這白水煮羊肉,這麽膻是人吃的嗎?太難吃了,喂狗狗都不吃。”
“哎,你,你們,你們欺人太甚,我,我……”
這時老板氣的吱哇亂叫,緊跟著老板怒喝一聲:“夥計,給我把這兩個人打出去。”
結果叮咣兩下,夥計被扔了出去,石小磊這時擼胳膊挽袖子道:“哈哈哈……就這兩下還打人,來老板你也上。”
楊老三這時黑著臉,卻不敢往上衝,就在這時洪承疇黑著臉道:“都住手,光天化日大打出手,你們是不知道律法之嚴嗎?”
聽了這話石小磊與穀子一愣看著來人的派頭不小,停下了手,而楊老三這時看到中年人,他認識,一個偶爾來喝一碗羊湯的老主顧。
這時楊老三看到熟人就說道:“這位客爺,您可要給我做主啊,他們,他們打人。”
洪承疇這時看著楊老三這淒慘樣微微皺眉道:“你們什麽人,竟然敢鬧市行凶。”
石小磊與穀子這時看著洪承疇道:“你又是何人,剛才沒看見是他們先打的我們嗎?我們可沒先動手。”
聽了這話洪承疇一皺眉,這時一旁有人認出了洪承疇道:“小夥子,這位大人您都不認識,這位是督糧參政洪承疇,洪大人。”
聽了這話石小磊穀子都是一驚,本來洪不洪承疇的他們不認識,可是這一路李朝生都在對這個人忌憚萬分,二人這時當然知道洪承疇這個名字了。
而這時一旁的李朝生也聽到了這個名字,看了過去。
“這就是洪承疇嗎?長得也是儀表堂堂,也沒長一個漢奸樣啊?”
李朝生小聲嘀咕一句,按照傳統的以貌取人,洪承疇這種大漢奸應當畫大白臉,奸臣的形象,可是現在看著洪承疇,麵容威嚴,一張方正大臉倒是讓他想起了傳說中的剛正不阿之臣子。
所以這東西啊,人不可貌相啊。
老土看洪承疇都來了,嚇了一跳,連忙對李朝生道:“東家,這洪承疇都來了,咱們過去幫幫石小磊他們吧。”
李朝生聞言笑了笑道:“沒事,他們自己能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