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還有天條嗎？
“大聖，您這身穿著有點略微怪異。”太白金星說。
“嘿嘿，不奇怪。”孫悟空笑笑，說：“玉帝他不是還沒有給俺老孫做官服嗎？天庭那邊隻有一個弼馬溫的官服，也不適合俺老孫穿，所以俺老孫就幹脆自己弄了個官服。”
太白金星聞言：“……”
他很想說：大聖您不要掙紮了，您的官職就是弼馬溫，穿那個官服就行了。
但是現在可不能說。
不然他真有點擔心，孫悟空能拿著玉帝的字據告到天道鴻鈞那裏去——前些日子他還以為猴子轉性子了，結果沒想到，孫悟空立刻就從南天門一直砍到蓬萊東路去了。
期間瘋狂的殺，把差不多有十萬的鎮守天兵，都給殺回了天庭英靈台。
不知多少年才能全複活出來。
為此，如來佛祖心疼得肥肉都顫抖了。
別問為什麽玉帝的天兵被殺死，如來會心疼，這一量劫三界所有的損失，都得如來佛祖去賠，聽說老君都想著，要不要把八卦爐也弄過去給孫悟空打壞，然後找如來佛祖陪個新的！
扯遠了，再說當下，兩人一路飛行，很快到達了天庭。
此時，南天門守將已經變成了哪吒，他看到孫悟空後，立刻咋呼呼地說：“大聖，四大天王把你給告了，說你以下犯上，毆打同僚。”
孫悟空聞言笑笑，回應說：“沒事，俺老孫不怕。”
他害怕嗎？
一點都不。
他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自己高調囂張的打了四大天王，結果身上的皇道氣運不僅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一絲絲。
哪怕隻是一絲絲，也給了他一個特殊的信號：自己做的沒錯。
至少對自己而言。
高調的結果不是氣運減少，而是氣運更盛。
也難怪自洪荒至今，想要開辟天庭當天帝的人不少，可成功的卻隻有太一跟昊天兩個——陰謀算計是難登大雅之堂的，需要堂堂正正，才能有足夠的氣運。
這也讓他明白了，躲避算計是沒用的，苟著也避免不了什麽。
迎難而上，讓如來、玉帝一次次失敗，直到再也沒法算計自己，那才是正途。
大步走上淩霄寶殿，單手行了一禮之後，孫悟空也不等別人質問什麽，直接詢問玉帝：“聽說，四大天王聯名上奏，告俺老孫以下犯上，毆打同僚？”
玉帝聞言點頭。
“那陛下怎麽不處置他們？”孫悟空直接質問。
語氣一點都不客氣。
讓玉帝不由得皺眉，道：“是他們參你。”
“以下犯上也是隨便參的嗎？俺老什麽官職，他們什麽官職？”孫悟空緊追不舍地說：“區區四個看大門的天將，以下犯上主動攻擊俺老孫不說，還說俺老孫以下犯上？難不成玉帝您親封的‘南天門計劃’總負責人，連四個看門的小將大都沒有嗎？那還要俺老孫守什麽三界，直接罷免俺老孫，讓四大天王他們去鎮守混沌海算了！”
此話一出，玉帝立刻無話可說了。
他能說，自己其實冊封的隻是個弼馬溫嗎？
但是無可否認，“南天總督”名義上的職權，真的很廣泛。
“陛下，現在不是討論……”蓬萊夫人想要說話，卻被孫悟空給打斷了。
“閉嘴，俺老孫跟玉帝討論事情，什麽時候容你插嘴了？這淩霄寶殿有你一介散仙說話的份兒嗎？”孫悟空說：“莫非你以為三仙島受三清蔭萌，天庭管不了，你這島主就比玉帝還大了嗎？”
“我沒……”
“沒有就閉嘴。”
一神仙：“……”
不知道為什麽，換了官服之後，孫悟空似乎變得牙尖嘴利了。
而且特別霸道。
“好了好了，孫悟空你也別太激動，這不是就事論事嗎？”這時，王母開口說道：“以下犯上的事兒先不說……”
“怎麽能不說？”孫悟空直接懟了王母。
讓王母娘娘氣得是一時都無言了。
自從嫁給昊天之後，這些年本宮是有些低調了，可本宮也是堂堂一尊準聖，洪荒時期跟三清一起到處打架，從昆侖山一直砍到西天天柱……總之，這麽懟自己是什麽意思？
本宮不要麵子的嗎？
“以下犯上那麽大的罪都不說，還說什麽？難道等級森嚴的天庭，可以隨便以下犯上了嗎？”孫悟空說：“那四大天王今天敢冒犯俺老孫，明天就可以揍太白金星，後天就可以打南極仙翁……這麽一直下去，還有王法嗎？還有天條嗎？”
眾仙：“……”
太白金星跟南極仙翁，則看向了四大天王。
“不是，再給我們一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
“不敢？連負責整個三界安危的‘南天總督’都想打，還有什麽是你們不敢的？”孫悟空說著，拿出一個投影珠，放出了四大天王踢水桶砸他的畫麵。
同時還說：“這踢的還是西天佛門的桶。人家五百，哦不對，四百九十八羅漢過來給天庭清理汙染容易嗎？四大天王卻橫行霸道，隨便亂踢，就不怕引起天庭跟佛門的摩擦嗎？或者說，你們是故意的，其實已經投靠了域外神魔，想要挑起天庭跟佛門的爭鬥，削弱三界的力量？”
“夠了，孫悟空你怎麽胡攪蠻纏？”王母怒道。
她真想一巴掌拍死孫悟空，可惜現階段，並不可以。
至於量劫結束之後……好像就未必拍得過了，如來都不見得拍得過。
“是你夠了，娘娘。”孫悟空說：“後宮幹政是古來大忌，人間最後一位‘人皇’紂王，就是因為妲己幹政，才致使‘人皇傳承’斷絕的。娘娘您專管女仙，別插手男仙的事情行嗎？那會讓玉帝感覺很沒麵子的。”
王母娘娘聞言：“……”
她真的是被氣笑了。
“好了好了，不要上綱上線，咱們現在在討論正事兒！”玉帝和稀泥說：“孫悟空，就算你是南天總督，位高權重，也不能隨意毆打天將吧？特別是擅闖登仙台的事情，一怒之下就屠戮十萬天兵天將，你到底是神仙還是妖魔？你是不是不想當這個南天總督，要造反了啊？”
這是故意刺激孫悟空。
隻要孫悟空說一句“是”，身上的皇道氣運頃刻間就會被奪走。
但是，玉帝此時其實在磨洋工，沒用心幫如來辦事。
因為這種質問，傻子都知道怎麽回答，孫悟空怎麽可能會上套？
“怎麽會？俺老孫對天庭的忠誠天地可鑒，若是陛下您不信，俺老孫現在就向天道發誓，自己絕對沒有想過要反天庭，否則沒有***！”孫悟空舉手說。
玉皇大帝聞言：“……”
滿天神佛聞言：“……”
紫霄宮中某老頭：“……”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托塔天王開口嗬斥道。
“怎麽不正經了，這是男人最大的毒誓好吧？我跟你說，俺老孫剛剛才泡了一個妞兒，要是這個時候……”後麵的話，他沒有說。
因為玉帝猛地拍了下桌子。
“夠了，朕現在問你憑什麽殺戮十萬天兵天將？”
“那他們又憑什麽阻攔俺老孫捉拿混沌神魔的奸細？”孫悟空絲毫不懼地說：“俺老孫是南天總督，肩負著保衛三界的重任，可四大天王跟那些天兵卻袒護奸細，你們說該不該殺？區區三仙島，竟然敢包庇奸細，阻擋俺老孫探查，那又該不該殺？”
“沒有，我們不是奸細！”蓬萊法王被人壓著走進來說。
“不是奸細你算計俺老孫幹什麽？俺老孫身上除了‘鎮守混沌神魔’的責任外，還有什麽值得別人算計？”孫悟空說。
“我敢跟天道發誓，自己絕對不是混沌神魔的奸細！”
“那你敢發誓自己不是奸細嗎？又敢發誓自己沒有算計過俺老孫嗎？”孫悟空說：“你絕對不敢！你自己有問題，還想要對俺老孫倒打一耙，那要是讓你成功……”
說到這裏，他看向玉帝，又道：“還有王法嗎？還有天條嗎？”
玉帝：“……”
滿天神佛：“……”
這句話，說第二遍了吧？
同一句話說兩遍，過分了！
“豈有此理，明明是孫悟空你罔顧天條！”托塔天王說。
“俺老孫罔顧了天條的哪一條了？”孫悟空拿出一本厚厚的《天條》說：“若是行使職權也算觸犯天條，那神仙還管理什麽三界？直接閉關當石像去，不就行了嗎？”
在上天庭當官之前，他專門找一位“呂氏猴”研究了天庭的天條。
發現雖然規定很多，但其實也是相當的鬆散，漏洞非常多——主要原因還是由於神仙畢竟是神仙，不是官員，其本身的意義，更大於天規地律。
比如趙公明是財神，但天條裏就沒有著名他自己能否貪汙的事情。
甚至，“錢”那種東西，直接就歸他主宰了。
聞仲直接管“雷”，也能決定渡劫者生死。
亂象頗多。
主要還是因為神仙那種存在，依仗的都是自己的法力，而非職權，所以沒有什麽“將權力關進籠子裏”的說法，而是法力高強者為所欲為。
所以，孫悟空亂殺一通，還真不觸犯什麽天條。
玉帝給他的“南天總督”即無實權，但權力也無上限，搞得有點大。
“這麽說，你打了四大天王，把十萬天兵打回英靈台，反而還有功無過了？”玉帝哭笑不得地說。
其實，如果是別人這麽胡攪蠻纏，他早就一巴掌拍死了。
但是無骨舍利嘛。
讓如來頭疼去吧！
“有功算不上，俺老孫失察，應該自省。”孫悟空說：“但是，蓬萊法王陰謀算計俺老孫，致使十萬天兵天將被打回英靈台，不知真相的天篷元帥也被俺老孫誤傷，簡直罪大惡極。那種神仙要是不送上斬仙台，讓他魂飛魄散，那三界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聞言，眾神仙都忍不住在心裏道：“三遍了！”
“若是天庭真的已經沒有了王法，那玉帝您送俺老孫上斬仙台吧！”孫悟空往地上一趟，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說：“俺老孫是死也不與昏君同流合汙！”
玉帝：“……”
特麽的，現在真的很想打猴子！
“來人，先把蓬萊法王……”玉帝想說收押，結果卻被蓬萊法王給打斷了。
“陛下，我真沒有勾結域外神魔，絕對沒有。”蓬萊法王一臉慌亂地說：“您不能就這樣送小臣上斬仙台，不能啊！”
說罷連連磕頭。
而旁邊，他婆娘蓬萊夫人則學著孫悟空道：“還有王法……”
話沒說我，直接被一巴掌拍回了蓬萊島。
不知道是誰打的，但是，賊疼，渾身骨骼筋脈盡斷，人還偏偏死不了。
“退朝！”玉帝黑著臉說。
最終，這一場“狀告”，就戲劇性的不了了之了——沒辦法，孫悟空咬死了不造反，那以他的氣運，就真的動不得。
倒不是玉帝治不了他，而是孫悟空不光有氣運，還占理。
強行辦他，需要承受氣運反噬！
“唉，孫悟空的神位給錯了，朕隻想著‘南天總督’是虛職，卻不料他鑽空子，還真整出了一些權力！”玉帝跟王母說：“不能讓孫悟空這麽管下去，不然遲早出大亂子！”
此話一出，王母娘娘立刻眼睛一亮。
“那叫楊戩上來，做司法天神吧！”
“楊戩？”
“對呀，由他做‘司法天神’，一定可以鎮守天庭秩序，不讓那孫悟空胡來。”王母娘娘說：“另外，那蓬萊法王，我建議給他放了。”
“放了？那不行，孫悟空再鬧上淩霄寶殿怎麽辦？”
那滾刀肉一樣的孫悟空，玉帝也是有些無語了。
量劫沒過，現在打，打不得，罵，罵不過，實在是……有好戲看了，他很好奇如來怎麽收場。
“就說，那蓬萊法王法力高強，天庭關不住他唄。”王母娘娘道：“到時候怎麽處理他，就不需要我們頭疼了，不是嗎？”
那蓬萊法王是如來的人，行動之前，也得到了玉帝的許可。
殺是不能殺的。
但是不殺，孫悟空又揪著不放，實在兩難。
倒不如放了，到時候孫悟空想殺自己去，不殺也隨他，死活都由佛門處理，天庭就可以清靜了。
“對對對，就這樣，佛門的‘量劫’，關我們什麽事？拖得越久越好，天庭的損失越大，如來的賠償就越多。”玉帝小道：“孫悟空可能小賺，我們永遠不虧！”
“這就對了！”王母笑笑，又道：“下一把，我們壓理查德！”
“不行，還是蛟魔王靠譜。”玉帝搖頭說：“天篷被孫悟空打擊到，不繼續參賽了，下一場沒人能勝的過蛟魔王。”
“那可不一定，還有‘巨鯤騎士’呢！”
“那就兩個都壓！”
“好主意！”
不過，當悄悄來到“黃泉娛樂城”之後，他們發現馬場的旁邊，竟然出現了一家上次沒有的“電影院”，不由得十分好奇。
“王母，朕聽說過電影，據說那是情人間最浪漫的地方。”玉帝說：“入主天庭這麽些年，也苦了你了，今天朕帶你去看電影！”
說罷，他化名“玉日天”，前去買了兩張電影票。
卻沒注意到，賣票小母猴看他的臉色，那叫一個怪異。
“不知道，這《封神演義》好不好看？”王母好奇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