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t Y：T 11
楊陽和公婆正坐在一樓客廳裏看電視，忽然聽到門鈴響了幾聲。
令她詫異地是，李刺來了，還提著禮物。
“楊阿姨好，爺爺奶奶好！”李刺倒是一點都不見外，直接進來了，“杜爺爺，這是我爸讓我給您帶的茶葉。”
“哈哈哈，好，好孩子，來爺爺這邊坐。”杜興國看到李刺來了，臉上笑開了花。他是打心底裏喜歡這個熱情細致的孩子。
楊陽趕緊拿出杯子給李刺倒水。楊陽一邊倒水，一邊問：“孩子，你是來看詩詩的嗎？”
“李刺！”杜詩的聲音出現在樓梯上，讓楊陽的問題戛然而止。杜詩在樓上就聽到了李刺的聲音，丟下書就跑了出來。
“哎，詩詩。”盡管李刺想到之前她的言行，總覺得有些尷尬，但並沒有顯露出來。
這時候張浩然才不緊不慢的從樓梯上走下來，“哥，來啦。”
李刺站起身來迎向張浩然，“胳膊怎麽樣了？”
張浩然笑嗬嗬地說：“挺好的。”說話間他已經下到了一樓，而杜詩走出去的距離更遠——她已經走到李刺旁邊坐下了。
張浩然眼看李刺身邊已經沒空了，隻好一個人拿了個凳子，跟李刺隔著茶幾相對而坐。
楊陽說了一句“你們聊”就去廚房了。
“孩子，跟杜爺爺講講，期末考試怎麽樣啊？”杜興國問李刺。
李刺有點尷尬，撓著頭說：“不太好，退步了十幾名。”
“啊？，李刺，你這樣我可就要批評你了，是不是學習沒用功？”杜興國的聲音一下子嚴肅起來，“你都快升高三了，怎麽還能對學習不上心！”
李刺尷尬地想鑽進沙發底下，杜詩及時救了場：“爺爺！這又不是在你辦公室！人家來家裏，你就不能不談學習嗎？再說李刺也是因為別人才耽誤了學習的。”
“嗨，爺爺這不是關心李刺嘛，”現在尷尬的成了杜興國杜局長了，“李刺，你是因為誰耽誤了？”
“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杜詩不滿地嘟噥。
“沒誰，沒誰，嘿嘿。”李刺隻想趕緊把這個話題引過去。
“杜爺爺，就是上次，段文嘉那次。”一直沉默的張浩然這時候突然發聲了，“段文嘉”三個字讓他咬的很重。
李刺維持著笑臉，看了一眼張浩然。張浩然看懂了他的眼神，卻隻當是沒看到。
“哦，我想起來了。範鑫是吧，真不知道你們學校在搞什麽，管理上出這麽大的簍子！”杜興國的話擲地有聲，現在他不是杜爺爺，而是那個嚴苛的杜局長。
“爺爺！”杜詩的語氣裏充滿了埋怨的味道。
“好，好，不說了。”杜興國意識到了孫女的不悅，“那個轉回來的段文嘉，好像學習特別好是吧。”
“是呀，第一呢。”張浩然掛著人畜無害的表情說完了這句話。
這次用眼神剜他的是杜詩，他還是當沒看到。
怎麽回事兒，李刺來了你就淨撿難聽的說。杜詩在心裏質問了張浩然一句。
“小丫頭學習真棒，像她老子一樣！”杜興國並沒有表露出杜詩意料中的不滿，反而是讚歎了一句。
“您認識嘉嘉的爸爸？”李刺忍不住問了一句。
“我可不隻是認識。段尚學、李利群、還有我兒子，這當年都是我的學生，一個班上的！他們中就屬段尚學學習好，還用功，哪兒像我兒子，淨給他老子丟臉！”杜興國今天很興奮，意氣風發的樣子仿佛是回到了他的青年時代。
“沒想到還有這層關係，我從來沒聽我爸說起過。”李刺感慨道。
“啊，沒什麽，都是老黃曆啦。”杜興國突然調整了語氣，柔和的讓杜詩都差點不認識她那個雷厲風行的爺爺了，“不聊這些，聊聊你們。李刺，你跟段尚學他閨女關係不錯吧？”
“還行，還行。”李刺趕緊回答。
“那可不，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張浩然又插嘴了。
杜興國來了興趣：“哦？怎麽好的跟一個人似的？”
張浩然逮著了機會，開始滿嘴跑火車起來：“他們倆呀，上學一起，放學一起，吃飯要互相等，下自習了還要一起走一段兒呢。”
“張浩然，你別瞎說，沒有的事兒。”李刺的語氣稍稍急躁了一些。
杜詩皺眉看向張浩然，這次張浩然終於沒再裝失明了，他平靜的眼神刺向杜詩，看的杜詩心裏發毛。
“什麽？你這是早戀哪李刺！這還得了？你班主任是誰？我要給他打電話！”杜興國生氣了，他沒想到他眼中的“好小子”竟然偷偷在談戀愛，甚至弄得成績下降！他固執地認為這兩件事有關係。
“行了爺爺，沒有的事。我跟段文嘉是同桌，還是上下鋪，我都不知道李刺跟段文嘉什麽時候這麽親密了。”杜詩放緩了語氣，在李刺聽來甚至有點撒嬌的意味。他感激而略帶詫異地看了一眼杜詩，杜詩的眼神也正好撞上他的視線。
謝了，李刺心說。他也在嘴上應和著杜詩：“是呀，杜爺爺，張浩然這開玩笑呢，他的嘴皮子就是厲害，我都怕了他了。”
杜興國轉向張浩然：“浩然，你是開玩笑嗎？”
張浩然隻是笑，並不出聲。
“這玩笑可開不得！以後要注意分寸！”杜興國長舒了一口氣，自己原來還是沒看走眼。
“吃飯了，爸！孩子們快來吃飯！”杜學工的聲音在廚房裏響起。
……
吃過飯，杜詩拉著李刺和張浩然就進了書房。幾個成年人在樓下忙碌的忙碌，休息的休息，沒人注意到三個孩子幹什麽去了。
杜詩把兩個大小夥子推進書房，扭頭看了一眼，立刻靈活地鑽進書房，背身關上了房門。
“你今天怎麽回事，張浩然？李刺一來你就找事兒？”杜詩一關上們就質問著張浩然，她甚至沒來得及把手從門上挪開。
“我找事兒了？我不是說實話嘛，姐姐。”張浩然自然是擺出他人畜無害的微笑。
“你實話實說也要分場合吧？你是不是又合計著整李刺？”杜詩的語氣不善。她把雙手抱在胸前，展現出一副很嚴肅的樣子。
“又？嗬嗬，怎麽，在你看來，我就是這麽一個人？”張浩然的語氣也開始充斥著譏諷。
“行了行了，”李刺把手摁在張浩然的肩膀上，“幾句玩笑話，幹嘛這麽較真？”
“你別在這兒充好人，李刺！”李刺做夢也沒想到張浩然會對他發火。盡管張浩然壓低了聲音，他還是能聽出張浩然聲音裏的憤怒。
“好好好，我怎麽了，你說。”李刺不想讓場合失控，吸引到下麵的人的注意。
“我問你，你喜歡段文嘉嗎？”張浩然斬釘截鐵地問。
“你這讓我怎麽說。”李刺無奈地說。
“你有病吧張浩然？這跟你有什麽關係？”杜詩的語氣愈發冰冷。
張浩然沒有搭理杜詩，而是直勾勾地盯著李刺的眼睛。李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張浩然。
“我再問你，你喜歡杜詩嗎？”張浩然問。
杜詩不吭聲了。她也想知道答案，於是她也悄悄地看向李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