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想開口罵她兩句，可是又想著罵了她也聽不懂，說再多都是浪費口水，隻能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去自己的座位坐好。”


  溫嘉言聞言，走到自己的座位坐好。


  班上有人幸災樂禍，看吧，班主任明明知道是所有人都在欺負他一個人，卻還是不會說什麽。


  他們才不信那些流言呢，說他不傻，誰信。


  同桌是個戴眼鏡的女孩子，長相普通，臉上有著麻子，叫寧斐斐，見她走過來，忙往旁邊讓了讓，雖然不讓也不會擠到她。


  溫嘉言坐下，蕭何音開始拿起課本講課。


  溫嘉言看向自己的課桌，抽屜裏麵的書已經亂到了一種境界，試卷揉成一團塞成一堆，和書，筆，直尺混雜在一起，手伸進去估計都找不到路伸出來的那種淩亂。


  溫嘉言好看的眉頭凝起，感覺看一眼渾身都有些難受，忍不住伸手整理起桌子來。


  書有些是破的，應該是來源於惡作劇。


  下一秒，不知是看到了什麽，溫嘉言手一頓，伸手撫摸著一本課本扉頁上的幾個字。


  “Self Replacement.”


  是鉛筆寫下的，歪歪扭扭的，不仔細看根本注意不到。


  這是溫嘉言刻意寫下的，還是，隻是無關緊要的字而已？


  寧斐斐瞥見溫嘉言居然在開始整理課桌，再見他一臉認真的側臉，忍不住小聲開口，“要不要我幫你收拾？”


  溫嘉言轉頭看她，寧斐斐戴著黑框眼鏡，顯得笨重，長得有些胖，雙下巴也一眼可見，皮膚還有點黑，班上除了溫嘉言這個第一受擠兌對象，第二就是寧斐斐了。


  寧斐斐深知被孤立和被校園暴力的痛苦，因此在其他人嘲笑溫嘉言欺負溫嘉言的時候，寧斐斐雖說沒有打抱不平，卻也沒有跟著起哄。


  溫嘉言搖頭，她倒不是對寧斐斐有什麽意見，隻是她在第九號街被關了那麽多年，早就習慣了自力更生，也沒有和人相處過，在第九號街的時候，除了007，是沒有人會幫她的。


  可是007不是人。


  寧斐斐隻是好心問問溫嘉言是否需要幫助，卻不料這一幕被後座的男生看到。


  一下課，蕭何音前腳剛走，溫嘉言和寧斐斐就聽到後座的男生開始嚷嚷了，“嘖嘖嘖，寧斐斐，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平時沒人跟你玩，所以你才勾搭這個傻子呀，或者你是不是也是看這傻子有錢，想勾搭他給你花錢啊？”


  那個男生帶動的全班的目光再次聚到這邊，男生很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挺直了腰杆，話更是控製不住地往外蹦，更加的變本加厲，“或者，你看這小子長得好看，看上他了？反正人傻好騙，霸王硬上弓他也不懂是吧哈哈哈哈哈。”


  粗鄙的話引得班上好多人笑了起來。


  他們的樂趣就是給別人難堪，這會使他們格外地有優越感。


  寧斐斐被說得低下了頭，一瞬間氣得耳朵都紅了，“你，你，你別亂說！”


  可是卻又不沒有更多的話去反駁，她天生不善與人爭論，這群人無論你怎麽說，他們總能有更過分的話等著侮辱你。


  那男生笑得更加大聲，“我，我，我，我什麽我，怎麽，還變結巴了？一個結巴一個傻子，倒是絕配，不過你看看溫嘉言，可有幫你半分？”


  說完還模仿起了寧斐斐口吃的模樣，笑得好生快樂。


  抽屜東西很亂，溫嘉言把最後一本書放好。


  在做好這一切之後。


  “道歉。”溫嘉言抬頭，看向那個男生。


  “什，什麽？”那男生愣了下，接著仿佛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話般，笑得拍起了桌子。


  “你們聽聽，大名鼎鼎的瘟二傻，我們親愛的瘟神，噢不，是溫嘉言，叫我道歉！”男生似是笑得停不下來，“哎喲喂，那我還真不好意思呢，我就不道歉，你能把我怎麽滴……”


  所有人就看到，那個在眾人口中的叫做傻子“溫嘉言”的少年，竟然一抬手，便把頗為結實的男同學揪著衣領扯了起來！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溫嘉言手上的男同學，就又被她拽著，丟撞上了身後的牆壁。


  距離也不過是幾十厘米遠，後背抵上去卻有劇烈的疼痛，男生卻是忍不住哀嚎起來，失重的感覺使他感到恐懼。


  眾人被這一場麵驚得說不出話來。


  場麵陷入詭異的沉默。


  就連旁邊的寧斐斐，也忍不住後退了一步，顯然是被嚇到了。


  溫嘉言沒給男生緩和的機會，又把他往牆壁上撞。


  與此同時，手扼住了他的咽喉，用著力。


  男生臉漲紅了，連青筋都被掐得爆起。


  這根本不能稱得上打架，分明是虐待！


  溫嘉言麵無表情，眸子裏沒有多餘的情緒，說道，“道歉”


  仿佛在說著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此刻的她，渾身都是冷的，讓人根本懷疑不起來，男生相信，如果他不道歉的話，溫嘉言是真的會把他活生生地打死。


  可是他的喉嚨被掐著，什麽都說不出來，想求饒可是根本發不出聲音。


  眾人緩過神來，便開始有人不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