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沉香的請求
“什麽都不要管，這樣就已經很好了。”現在該怎麽辦？這也是沉香一個多月來思考得最多的一個問題，“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就行了。”
“母親、外婆平安脫困，他也算求仁得仁，我無法完成幫他完成這最後的一步，更也不能讓他的一番心血付諸東流。”不用沉香細說，龍四也能猜到那最後一步指的是什麽。
沉香和小玉盡情嬉戲，三聖母和劉彥昌團聚，瑤姬與嫦娥細語，楊戩實現了自己夢中的一切，除了他還活著。
“明明已經知道了一切，但又什麽都不能做，這和什麽都不知道有什麽區別。”為了能幫到楊戩，龍四一直沒有放棄過尋找真相，如今好不容易從沉香這裏知道了楊戩的苦衷，龍四才知道原來什麽都不做就是對楊戩最大的幫助。
他是那麽的驕傲，冷漠、平靜既是偽裝，也是真正意義上的不在意，天庭仙官，周天正神，能入他眼的人也不多，如今卻淪為不能動彈的廢人，絕對比死了更讓他難受。
畢竟是仙神之體，又有功德傍身，縱使被廢去元神，壽數也遠超常人，每一日都是煎熬，死了反而是一種解脫，想到這裏，龍四連忙對沉香說道。
“沉香，我要你答應我無論如何都不能置楊戩於死地，隻要人還活著，總歸還有希望的。”這也是龍四心中最大的期望了，也許過了十幾年，三姐姐、雲華仙母也能像他們一樣察覺到楊戩的苦衷。
隻要活著，就還有希望。
“我不會殺他的，我也不可能殺他。”沉香微微點頭，算是對龍四的承諾。
“我知道他已經很累了，我知道他很想解脫，但一想到他還活著，我就總覺得天是塌不下來的，就算真的塌下來了，他也一定會頂在我的身前。”想清楚一切後，沉香才知曉楊戩的算計是何等的周全。
隻要他還活著，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以他的智略都能找到破局之策。
“四姨母，我是不是很自私，還沒有開始做就擔心失敗，他都已經淪為廢人了，我還想著依靠他。”一旦接任司法天神，父母、小玉、外婆都會成為玉帝控製他的籌碼，他必須成為玉帝合格的攻擊。
任何一個決策失誤都將導致無數生靈慘死，司法天神，代天執法，這樣的責任太重了，沉香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準備好，他不知道自己的肩膀能不能承擔起這份責任。
“沉香，你長大了，真的長大了。”龍四神情複雜的看著自己的侄兒，這幅將一切都背負在心中的模樣像極了她當初在真君神殿中看到的楊戩。
“因為再也沒有人能替我遮蔽風雨了。”沉香的笑容有些苦澀，是他打散了楊戩的元神，廢去了楊戩的法力，楊戩身上背負的那些責任自然也就落到了他的肩頭。
所謂的長大從來都不是年齡上的增長，而是責任，敢於承擔自己肩負的責任這才叫長大。
“四姨母之前不是問我一個月前跟他說了什麽嗎？”原本這才是龍四的來意，但經過這麽一折騰，她竟忘了自己為什麽而來。
“他說我還是讓他失望了，要我當做什麽都不知道，還讓我再也不要叫他舅舅。”這些話確實都是楊戩所說，但他的意思完全不是沉香理解的那樣。
“難怪自從你走後，他就不斷嚐試重修，無數次因為疼痛而昏睡過去也不肯放棄，看來他還是放心不下你們啊！”聽完沉香的腦補，龍四也開始腦補出楊戩不斷自殘的原因的。
“舅舅，是我對不起你啊！”聽到龍四的這句話，沉香一秒破防，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戚，淚水不斷從眼角低落，他這樣的外甥，真的值得舅舅如此守護嗎？
舅舅的脈絡已經徹底被毀，沒有恢複的可能，卻依然沒有放棄，反觀他，自劈開華山之後，快四個月了，沒有修行過一日。
沉香你實在是太差勁了。
“你這是什麽表情，那眼睛，那目光，又怎麽回事？”楊戩的教誨再一次浮現在沉香的腦海中，沉香連忙擦幹眼角的淚水，他必須要盡快成長起來，隻有這樣才不會辜負舅舅的期望。
沉香發誓他絕不會再讓舅舅失望。
“好孩子，沉香，你是個好孩子。”他們倆舅甥明明隻渴望溫馨而平凡的生活，為什麽要背負這麽多的痛苦。
“四姨母，為了不讓舅舅的心血白費，沉香請您離舅舅遠一點。”舅舅身邊有哮天犬照顧就夠了，龍四隻會吸引更多有心人的目光。
一旦龍四執意留在楊戩的身邊，那些秘密遲早都會暴露出來，沉香不希望母親、小玉都變得和他一樣的痛苦，因此隻能拜托龍四從楊戩身邊離開。
沉香知道這也是舅舅的想法，否則當初也不會用天眼洗去四姨母的記憶。
“我，離開？可是沉香，楊戩已經傷成那樣了，他需要有人照顧。”龍四怎麽也沒想到沉香所說的當做什麽都不知道是讓她不要去管楊戩，就當記憶還沒恢複的時候。
“哮天犬已經恢複了法力，完全可以照顧好舅舅的。”日常起居有哮天犬照顧，強敵來犯還有他在，就算呆在楊戩身邊，龍四其實也幫不上什麽忙。
“沉香，哮天犬都恢複法力，楊戩是不是也能恢複法力，勝佛與觀音菩薩交好，你是勝佛的徒弟，你去向菩薩求情，菩薩一定會願意賜下甘露的。”龍四不願離開楊戩，原本隻是想隨便扯個話題應付過去，越說越覺得有道理。
“還有道祖，道祖為人親善，又十分看重你，一定會願意出手的。”觀音的甘露、道祖的九轉仙丹都是三界最頂尖的療傷聖藥，活死人、生白骨都輕而易舉，一定就治好楊戩的。
隻要楊戩能恢複過來，他依然還是那個赫赫威名的三界戰神，到時候一定能想出別的法子。
“沒有用的，就算是觀音的甘露、道祖的九轉仙丹也無法治療他的傷勢。”沉香搖了搖頭，龍四說的這些他都有想過。
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