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席城跟雷豹也是好朋友,兩個人曾一起成長,一起參軍,一起訓練。後來國||防||部提議成立三個不同的部隊,兩個人各自被派做長官,部隊駐紮在不同的地方,兩個人的聯係才少了點。
郭驚天則是他們兩個人的教官,他的蛟龍戰隊平時是專門負責保護國家領導人的,平時聯係少,但是交情卻很不錯。
有他兩人的加入,陸席城自然是如虎添翼。
那些狼崽子們千辛萬苦設置的陷阱和關卡被三個人輕易突破,引起了一眾狼崽子的不滿。
最後,所有的狼崽子惱羞成怒,玩起了疊羅漢,把這三個威風凜凜的長官壓得快要脫一層皮,才最終讓陸席城把宋槐給接了回去。
從野戰營回來後,部隊的食堂早就準備好了午飯。
這一天,所有部隊的禁令全部取消,所有人的大開吃戒,陸席城又被灌了無數的白酒紅酒藥酒。
加上昨天晚上喝的,他估計喝了足足有六七斤!這麽多烈酒下肚,不胃穿孔送去醫院已經是奇跡了,要想保持清醒,那真是天方夜談。
部隊的午飯一直鬧到三四點鍾,陸家的晚宴就要開始了。
已經不省人事的陸席城被抬到部隊的軍官公寓了休息了兩個多小時,麵紅耳赤,鼾聲如雷,口鼻中呼出的都是濃濃的酒氣。
宋槐看了又心疼又好笑,沒想到結婚還是個體力活。
可陸家的那些親朋好友也十分有分量,宋槐可不想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勉強讓陸席城休息到五點,已經不能再拖了,才狠著心腸將陸席城叫醒。
可是陸席城哪是這麽容易叫醒的,宋槐從溫柔的呼喚輕輕拍打,到小拳拳捶打陸席城的胸胸,在他耳邊厲聲大叫,都不能撼動陸席城分毫。
最後,宋槐沒轍了,找來一罐冰塊,強硬塞到陸席城口中,清涼的冰水入喉,陸席城的腦袋有了一絲清明,才幽幽轉醒。
一醒來,陸席城就忍不住扶額呻吟:“老天,幾點了?”
“已經五點了!媽媽已經打過兩次電話來催了!”宋槐溫柔地在陸席城耳邊低語。
陸席城一想到陸家那邊還有一個戰場,立即有一種世界末日已經到來的感覺,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
過了一會,他忍不住再次咒罵:“到底是誰發明的酒這種東西,我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發明酒的人不需要你碎屍萬段,早不知道投胎多少次了!你還能起來嗎?”宋槐柔聲問道,男人耍起小孩脾氣來真是又幼稚又可愛。
“勉強吧!我要是再不回去,估計媽媽和大哥要把我殺了!”想到陸愛國被惹得暴跳如雷的樣子,陸席城心情忍不住好了點。
實際上他主要結婚的戰場是在部隊和那些發小,而陸家請的那些人,多半是白家沈家和陸愛國商場上的朋友,還有一些陸家的親戚和一切好友,應酬的麵就十分廣了,不需要再折騰他一個人。
“那起來吧!好歹撐完這一場,頂多晚上我不要你再洞房了!”宋槐說著,伸出纖纖玉手,將陸席城拉起來。
陸席城一陣頭腦眩暈,卻下意識地將宋槐一拉,摟住了。
“那可不行,可能明天你就要被送走了,說什麽我也要抓住今晚的機會,和你大戰三百回合。”
“三百回合?等你起得來再說吧!”宋槐心態平和,因為她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
或許她跟陸席城並不需要分開多久,現在已經懷孕五個多月了,還有四個多月就可以生,分開的時間可能是半年,頂多一年,她就會想辦法回來。
為了有一個健康的小寶寶,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居然敢小看我,看我不……”陸席城剛想逞能,頭重腳輕,立即摔了一個趔趄。
“行了,我知道你勇猛無敵的,一直都是我招架不了你嘛,不用表現了!”宋槐笑言。
這個時候,白靜姝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宋槐接了。
白靜姝說賓客都已經來得差不多了,儀式會在六點零八分的時候舉行,如果他們再不去,人家會以為新郎新娘逃婚了。
宋槐知道再也不能耽擱,將門外隨時執勤的勤務兵找來,一起艱難地將陸席城打扮好,扶上了車。
到了陸家,一兩公裏以外都停滿了各種豪車,狀況空前。
因為時間上安排不來,他們連迎親的那一步都省了,隻有一輛婚車載著新郎新娘,直接駛進陸家。
宋槐和陸席城才下車,立即響起了響亮的鞭炮聲。
時間剛剛好,六點。
婚禮采用的形勢是中西合璧。
看見他們身影的司儀鬆了一口氣,開始了入場前的開場白。
四位美麗的小花童緊跟在宋槐身後,之後是壯觀的八位伴娘和伴郎團。
《婚禮進行曲》響了起來,宋瀟陽打扮得非常體麵,做了個樣子,將宋槐交到陸席城手中,兩個人一起走那截長長的象征著幸福美滿的紅地毯。
陸席城的酒意還沒有過去,頭重腳輕,暈乎暈乎,臉上帶著幸福和傻氣的癡笑,但他仍然能控製住自己的腳步。
終於站到了主席台正中間。
支持人請雙方高堂入座。
陸席城這邊是白靜姝和陸建德,宋槐那邊自然是宋瀟陽和王豔。
今天的王豔打扮和裝都畫得很得體,隨意臉上是不時奇怪地抽搐,但是還是一直給足了麵子,沒鬧出什麽幺蛾子。
接著是請證婚人。
一般的證婚人都會請自己的直屬領導,但陸席城的領導是雷部長,這身份也忒高了,來了恐怕有很多人會不自在。剛才又在部隊裏鬧了一場,雷部長萬事纏身,沒法趕來,何況部隊也不搞這一套。
現在請的證婚人是陸老將軍的一位朋友,也是軍界退下來的老幹部,身份倒也應景得意。
他長相威武,年過七十還英姿勃發,語言詼諧幽默,把氣氛調動得很好。
證婚人致辭過後,是雙方的父親代表致辭,這一部分也沒有出什麽岔子。
終於熬到了重頭戲主婚禮,主持人聲情並茂地說:“宋槐女士,你是否願意陸席城先生成為你的丈夫?無論疾病還是健康,貧窮還是富裕,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到生命的盡頭?”
宋槐的美瞳溫柔地注視著陸席城,說:“我願意!”
主持人又問陸席城:“陸席城先生,你是否願意宋槐女士成為你的妻子?無論疾病還是健康,貧窮還是富裕,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到生命的盡頭?”
陸席城的星眸深情地注視著宋槐,說:“我願意!”
主持人又問下麵的賓客:“你們願不願意為我們這對信任的結婚誓言做證?”
當然,大部分人都答“願意”,也有一些人不願意開口的,或者有人嗤之以鼻,心中狠狠咒罵!比如顧夢夢顧瑤瑤之流!
但是沒有人會在意他們。
主持人繼續在台上大聲宣布,現在有請我們美麗的伴娘送上結婚戒指。
上來的人是宋茉汐。
因為她是女方最親的人,陸家人也很給宋家這個麵子。
宋茉汐穿著粉紅色的統一的伴娘群,托著一顆碩大閃亮的戒指上來,笑意盎然地說:“姐姐,你今天真漂亮,我都嫉妒你了!姐夫,以後你要好好對我姐哦!”
宋槐對宋茉汐能表現這麽好也很高興,而陸席城根本沒醒酒,一直笑嘻嘻的。外人可能看不出他狀態有什麽不對,隻覺得他是高興罷了!
但宋槐可知道,陸席城人雖然站著,可靈魂還在哪個角落沉睡呢,他能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下麵有請新郎給新娘帶上戒指。”
宋槐正擔心陸席城會不會出洋相,陸席城有點手勢不穩地拿了那個戒指,突然單膝跪下,道:“老婆,我好像還沒有向你求婚呢,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下麵的人一聽,立即起哄,還以為是新郎臨時安排的節目。
宋槐尷尬得不行,原來陸席城並沒有完全清醒,也沒有完全糊塗。
“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嗎?你快起來啊!”宋槐悄悄用力去拉陸席城,可陸席城那沉重的身體哪裏是她可以拉起來的!
陸席城突然說:“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好丈夫,我沒時間陪你,我媽媽刁難你,我床上需求也多,以後我會改的,求你不要離開我!”
宋槐聽著陸席城的這番胡言亂語,腦袋裏先是一轟,麵紅耳赤!
他在說什麽啊!現在可是眾目睽睽呢!
聽到後麵,心裏又一疼!
之前陸席城一直沒有機會表達,原來他心裏對即將離開的事情也傷得那麽深。
宋槐忘記了害羞,真摯地說道:“不,你對我很好!媽媽也對我很好!你之前對我說過,作為一個軍嫂,最主要的就是奉獻精神。以前我不懂,但是現在我懂了。不管是對國家,還是對家庭,我都會盡我最大的力量,真心相待。說到媽媽,她為了我們結婚的事情,忙前忙後,十分辛苦,我相信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寬厚的婆婆,也是最動人的母親。”
說到後來,宋槐有感而發,朝白靜姝鞠了一躬。
白靜姝因為陸席城所說帶來的尷尬立即消弭不見了。
“這兩個孩子,隻要你們好好過日子,我就心滿意足了,我祝你們幸福。”她得體地說道。
陸席城一直不肯起來,拉著宋槐的手,笑嘻嘻地說:“那麽你肯嫁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