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從結尾處開始六
這粥果然如同蕭凱曄所說，帶著一點“苦”味，宋槐覺得，那應該是蕭凱曄口水的味道。
此後，蕭凱曄舌燦蓮花，每樣東西都能說出一長排道理！
宋槐害怕他再會有驚世駭俗之舉，索性不用他強迫了，他每介紹一樣，宋槐就主動吃一樣。
沒想到，到了後來，股票還沒看成，宋槐倒吃了一肚子東西。
胃裏漲得有些難受！
宋槐對蕭凱曄幹瞪眼。
蕭凱曄陰謀得逞，叫秘書上來收拾東西，
這時候，九點半已到。
蕭凱曄靠坐在老板椅上，望著液晶屏笑道：“時間剛剛好。過來我身邊坐著！”指了指在他身邊叫秘書加的小凳子。
宋槐道：“我坐在這裏也能看！”
蕭凱曄立即沉下臉，“你坐那麽遠，我心情會不好，心情不好，就有可能發揮失常！”
宋槐知道他不過是找一個調||戲自己的借口，但實在犯不著在這種小細節上和他拗，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她隻好坐過去。
蕭凱曄一隻修長的胳膊橫過來，大馬金刀地坐著。
九點三十分，股市開盤！
時間才跳過一秒，星通公司的股價，卻呈現斷崖式跌停！
股價一秒跌停！
這是市場出現了極大的恐慌，才會有的反應。
“這隻是開胃菜而已。”蕭凱曄輕描淡寫地說。
“這是陸家在打壓？”宋槐問，她想起麥團曾經遭遇的境況，難怪人說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原來這樣的場麵，每天都會發生。
“你這是在請教我嗎？”蕭凱曄反應冷淡，卻說了一句不相關的話。
宋槐實在不知道他會在這些無關緊要的細節上糾纏不休，隻好順著他的話道：“我要是請教你，你肯說嗎？”
蕭凱曄道：“我是不會白說的，除非你叫我一聲‘好老師’！”
宋槐差地吐出來了，反抗道：“你少惡心了，我快要吐了！”
蕭凱曄說：“那你就是不肯叫了？不叫你自己看，我不說！”
宋槐還不過是個初學者，沒有蕭凱曄的分析，實際上她也能懂一些，隻是不宜掃蕭凱曄的興。
隻好忍著反感，叫了一聲：“好老師！”
還真有一種反胃的感覺。
蕭凱曄大手橫過來，搭在宋槐的肩頭，算是給自己討回一點小福利。幽幽開口道：“陸家不需要這樣做。他們早就出手了，別忘了你之前看到的那個新聞，你以為M國禁售是這兩天的事情嗎？”
“難道這也是陸愛國的布局？”宋槐驚奇！
“這又是第二個問題了！這個問題，你要給我什麽福利？”
宋槐已經被他過於親密的舉動搞得有些惱了，這回可真演不下去了。
宋槐站起來道：“你要是再這樣，我真走了！你要知道，星通本來就已經是我的囊中之物，我就是不爽陸愛國，才來找你！如果你給我的感覺，超過了陸愛國，那麽難免我會調轉槍頭回去找他，那你就得不償失了！”
蕭凱曄看她真的要惱了，才暫時作罷，但是卻不肯放棄自己的利益。
佯怒道：“你說要嫁給我，現在我不過是做點情侶間應該做的事情而已，而且還遠遠沒有到過份的程度，你就那麽排斥，叫我怎麽相信你的誠意呢？”
宋槐承認他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她的確沒有誠意，而且也做不到！
“你想我怎麽做，我們才能正常地交流？”
蕭凱曄說：“我當然是希望你以身相許——你別用那樣的眼光看著我，我也知道現在還沒到那種程度！這樣吧，要是我能給你分析出個道道來，你就給我做一頓飯，這個要求總不過分了吧？”
宋槐突然覺得，蕭凱曄比所有跟她有過糾纏的男人都還要可惡十倍！
但是她既然要利用人家，付出點什麽，那也是在所難免的了!
蕭凱曄這個要求還可以接受，所以她又隻好再次妥協，坐到蕭凱曄身邊來。
蕭凱曄這才道：“你知道‘千峰’為什麽一直都沒有跟‘星通’合作嗎？”
宋槐不知道。
蕭凱曄解釋說：“實際上，‘星通’的這個智能導航項目，是很好的。甚至已經走在了我的前麵！陸愛國早有跟他們合作的心思，但是‘星通’的要價太高，所以才一直沒有談成！”
宋槐從來不知道在這件事之前，陸愛國和梁家還有這種聯係，問道：“你們不是有派別之分嗎？為什麽還會合作呢？”
蕭凱曄道：“什麽派別？那也不過是利益之爭罷了，隻要有共同的利益，就能合作！就像我跟陸愛國之間，其實也有合作的。”
宋槐沒有糾結他跟陸愛國有合作的問題，因為“隻要有共同利益就可以合作”這句話，她可以理解！
蕭凱曄繼續解釋道：“所以這件事情，其實不過是個引子！陸愛國在幾年前就開始布局了！”
“星通的海外公司被查出各種違法違約的行為，接受M國的調查，然後被拿來開刀。”他將一份資料扔到桌上，又說：“股價崩盤，隻是負麵消息引起的連鎖反應，投資者恐慌性拋售，僅此而已。”
“一個負麵消息，能有這麽大威力？”宋槐拿起資料翻看幾眼，不禁有些驚訝。
“這是多方麵引起的。”蕭凱曄看著宋槐的眼睛，“你似乎對這方麵很感興趣？”
宋槐點點頭，“當然，我要變得強大，就得不斷學習。”
“那我就不妨跟簡單你說說。”蕭凱曄臉色認真起來，“第一個方麵，星通公司本身的問題。他們的AI芯片過於依賴進口，一塊芯片75%的部件是進口組裝，這相當於自己的脖子被別人捏著，對方一旦實施禁售，對星通來說就是致命打擊。”
“第二個方麵，投資者的羊群效應。”他又接著說，“投資者的恐慌情緒很容易擴散，負麵消息加上跌停，輕易引起大量的拋售。比如今天，星通的股價跌了10%，剛開始賣單隻有十萬手，你看看現在，已經到了二十萬手。”
宋槐看著那不斷遞增的賣量說：“現在賣很正常，誰知道後麵還會不會跌，這個時候越早賣損失越小。”
“你說的不錯，這就是散戶的行為，恐慌是他們的常態。”蕭凱曄說，“你注意看資金進出，那些機構並沒有出手。”
宋槐疑惑地問：“為什麽那些機構現在還不賣？難道他們不怕損失？”
蕭凱曄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損失與否，主要看股票的成本。”
“股票成本？”宋槐望了眼星通公司的股價，“你的意思是機構持有的股票，價格很低，即使跌了這百分之十，他們仍是盈利的。”
“不錯。”蕭凱曄說，“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現在市場上恐慌情緒已經蔓延，機構這時拋售無異於火上澆油，讓跌勢更猛，這絕不是機構願意看到的結果。”
“那你預計還會跌停幾天？”宋槐問。
蕭凱曄說：“正常情況下，跌停兩三天，等負麵消息的影響降低後，機構才會開始先收股票，待股價回升後再拋售。”
“那如果不是正常的情況呢？”宋槐皺眉道。
蕭凱曄不答反問：“你以為我們要收購星通公司該怎麽做？”
宋槐想到了麥團，說：“打壓股價，低價收購。”
“這樣做太慢了，而且不夠直接。”蕭凱曄凝重地說，“陸愛國可不是一個心軟的人，他既然要收購星通，自然不會隻是買一點流通股，他要的是整個星通，梁氏手裏所有的股權。”
“梁氏會放棄他們手裏的股份嗎？”宋槐不禁問道。
“這可由不得他們。”蕭凱曄不屑地說：“路演的意外讓星通陷入輿論風波，自動駕駛汽車項目遭到擱置；AI芯片被M國禁售，宣告自動駕駛汽車停產；現在加上股價大跌……三重打擊之下，梁博軒不低頭都不可能。”
宋槐感到有些頭皮發麻。
梁家可是盤踞T城的豪門之一，百億家族，勢力關係根深蒂固，想不到陸家出手，蕭家在旁邊補了一刀，梁家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陸家沒有顧及陸席城的麵子，直接對麥團或者宋家出手，他們的下場豈不是更慘？
難怪陸愛國可以俯視她，他手裏掌握的權勢和財力，真的是無法想像。
“那後麵你們會怎麽做？”宋槐提了個關鍵的問題。
蕭凱曄瞟了她一眼，“明天你來我辦公室不就知道了？”
宋槐咬了下嘴角，下定決心說：“好。”
第二天，蕭凱曄什麽都沒有做，隻是看著星通的股價再次跌停。
這回賣量達到了四十萬手，比昨天又翻了一倍。宋槐明白，這意味著恐慌情緒還在蔓延。第三天、第四天依舊如此，不過，關於星通AI芯片被M國禁售的事情，媒體已經很少提起了。
第五天，也就是星期五，股市開市的最後一天。
星通公司股票開盤後，竟然不跌反升，升了百分之三。
宋槐緊盯著屏幕，發現有不少機構開始收貨，一切都如蕭凱曄所言。
她看了看蕭凱曄說：“就這樣了？”
“你以為陸愛國的手段這麽溫柔？”蕭凱曄不屑掃了她一眼，“他不過是給機構離開的時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