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到了蕭凱曄衣領上那一抹紅印上,個人心思複雜難明,其中又以陸席城、鬱景濤和宋和熙三個人目光最為熾烈。
鬱景濤目光最為嫉恨!宋槐跟了他三年,他都沒有從真正意義上“吃”到宋槐,現在他有了維多利亞的暗中支持,手中又有權又有錢,心態已跟以前大不相同,自認為也有權利從宋槐手中分一杯羹!無奈宋槐一直對他冷冷淡淡,在他跟前裝得跟個清純玉女似的,對別的男人卻眉眼大拋!
這跟蕭大少爺才幾個照麵,就給別人拐到床上去了,果然是淫||賤之極!
鬱景濤一方麵暗罵宋槐不知自愛,另一方麵又對蕭大少爺嫉恨如潮,但是礙於他的身份,又不敢出言得罪!
他酸溜溜地說了一句:“蕭大少爺真會開玩笑,你是大佛金身,光芒萬丈,那輪到我來吃你的飛醋啊!何況,我跟宋家大小姐的事情早就結束了,現在跟夢夢好著呢,對別的女人,我看都不會多看一眼!”說著,還將顧夢夢的嬌軀摟到自己的懷裏,宣布自己的所有權!
蕭凱曄才聽他說了一句,就知道此人上不得台麵。
剛才他隨口跟顧夢夢開玩笑,實則是指顧夢夢當著自己丈夫的麵過於關注他,沒想到這位入贅的老公會扯出宋槐來。看那個樣子,他非但不會吃顧夢夢的醋,吃宋槐的醋倒是真的。
這實際上又是另一大發現。
按照蕭凱曄這樣的身份,比顧夢夢不知道高出多少的等級,平時他連顧家都不放在眼裏,又怎麽會去關心她們家上門女婿的過往情史?
隻是沒有想到宋槐跟他還有一腿,心中暗暗不喜,表麵上假裝驚訝道:“我剛才說的是顧小姐,倒沒有想過那麽多!沒想到鬱先生跟小槐還曾經是男女朋友,鬱先生不會不高興了吧!”
鬱景濤也知道自己說漏了嘴,小心地觀察了顧夢夢一眼,見嬌||妻酥||胸急劇起伏,玉臉霞燒,顯然氣得不輕!
他暗恨蕭凱曄太機智狡猾,而且絲毫不給麵子,表麵上卻不肯落入下風,冷哼一聲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有什麽可不高興的,蕭大少要是對她有興趣,盡管放手追求好了!”
話雖如此,可那一張拉成的臉,怎麽也不像是高興了!
蕭凱曄說:“那是當然,我對宋小姐很有興趣!”又轉對宋和熙道:“宋公子不會不同意吧!”
宋和熙手上捏了杯紅酒,他本來也是很擅長逢場作戲的人,這時候已經將所有的情緒都隱了,風度翩翩地笑道:“我怎麽會不高興?想不到來吃一場壽宴,還會有這樣的收獲,要是回去說了,估計連我爸爸也會高興呢!”
他說得跟真的似的!
蕭凱曄忍不住打量了他幾眼。
宋和熙的氣質偏陰柔,在商場上還頗有點作為,從表麵上看,蕭凱曄當然看不出他和宋槐有什麽玄機。
而且前一陣的麥團風波,宋和熙分明已經借助陸家的力量翻身,這會又公開表示對他支持,蕭凱曄未免覺得這個人有些兩麵三刀,心思深沉了。
不過,這也是後話!
蕭凱曄因為宋和熙是宋槐的大哥,給了他一個笑臉道:“那我就先謝過你這個當大哥的了!”
宋和熙側麵瞥到陸席城整個人已經快像點燃的炮仗,又問了一句:“我妹妹現在在哪裏?”
蕭凱曄瞬間捕捉到了他的態度,這是想借他來氣陸席城呢!看來這一家人,還是挺屬意陸家的。
他樂得配合,卻詞鋒含糊不清地說:“宋小姐累了,現在正在我的房裏休息!”
宋和熙克製住想要將酒杯捏斷的衝動,笑道:“想不到蕭大少會跟我妹妹一見如故,以後我這寶貝妹妹就有勞蕭大少多多照顧了!”
蕭凱曄注視宋和熙半晌,兩個人的眼神暗暗較量了一下,然後像達成某種協議似的,兩個人酒杯在半空中一碰。
蕭凱曄到:“一定!”
仿佛到了這個時候,蕭凱曄才看見陸席城似的,對他輕言道:“陸隊長,招待不周,您請自便了!”
說完就走。
席城看見他們你來我往,話語含糊,故意讓人想歪,好像當他是一個死人一樣,早就氣炸了肺!
他追上蕭凱曄的腳步,單刀直入說:“蕭先生,我希望你以後裏小槐遠一點!”
蕭凱曄心想,終於上當了,腳步一頓,故作驚奇道:“陸隊長你這話我就不明白了,你和宋小姐不是已經結束了嗎?如今你的未婚妻在那邊呢!”手執酒杯,指了指顧瑤瑤的位置。
顧瑤瑤正僵在原地,緊張地盯著陸席城。
“這是我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陸席城身子一挺,冷笑著說。
“這也是我想說的。”蕭凱曄臉色一寒,毫不示弱地頂回去。
陸席城側臉盯著他,整個T城敢這樣跟自己說話,恐怕也隻有眼前的這個蕭凱曄了。
“蕭先生,我最後給你一個忠告,這個女人你要不起。”陸席城不怒反笑。
“你這樣說,我就更加感興趣了。”蕭凱曄薄唇浮起一個挑釁的笑意,之前僅僅是懷疑,現在他完全確定,陸席城跟宋槐之間肯定有所隱瞞,他看著宋槐時眼神,跟看著顧瑤瑤時截然不同。
“我的女人可不是這麽好搶的。”陸席城說,蕭凱曄的反應引起了他的警惕,這個人可不會無的放矢,做那些沒有意義的事。
“那要看出手的人是誰了。”蕭凱曄自信地說。
兩人轉過身來,銳利的目光在空中碰撞,立即閃出劈裏啪啦的火花。
“凱曄,你跟陸隊長在談什麽?”蕭老爺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兩人間的硝煙暫時冷卻了下去。
麵對蕭家老爺,陸席城身姿傲然道:“我們在說賽車,我看上了一款限量版賽車,正好蕭大少也看上了,所以我們正在商量,要不幹脆來一場競賽,看看這到底這輛車要歸誰!”
“哦?”蕭老爺將手杖杵在地上,以他的精明自然聽出話中有話,“陸隊長是軍中精英,槍械車輛這方麵肯定是頂尖的行家,凱曄恐怕不是對手啊。”
“爺爺,正因為陸隊長是行家,我更希望跟他來一場競技,知道自己的差距才能進步嘛。”蕭凱曄若有所指地說,有那麽幾分針鋒相對的意味。
蕭老爺笑了笑,“年輕人有朝氣是好事,不過賽車總有輸贏,傷了和氣可不好啊。”
這話讓別人聽見怕會笑掉大牙。陸家與蕭家之間,分屬於兩大派係,競爭大於合作,從來就沒什麽“和氣”可言。
這時候,本來還有些嘈雜的宴會廳突然安靜了下來,人群中發出輕微的嘩嘩聲。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大廳的門口又來了一個人。
那人身姿高大挺拔,麵容俊逸,一套合身的手工高訂西裝,將他襯得尊貴異常,跟蕭凱曄有異曲同工之妙。
大廳裏的萬千燈光,好像同時落在了他一個人的身上一樣。
不是陸愛國又是誰?
蕭陸兩個人的鬥爭暫歇,蕭凱曄用酒杯指了指陸愛國,對陸席城道:“想不到連你大哥也來了,真是讓我們蕭家蓬蓽生輝呢!”
陸席城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他來這裏還說得過去,因為他向來不在商場上混,不能代表陸家的立場。
可是陸愛國可是陸家的話事人,兩家的競爭幾乎已經到達白熱化的狀態來,按道理說,這樣的宴會,陸愛國不應該出席才對。
一群人,包括蕭老爺子,一起向陸愛國這個身份尊貴的人迎了上去。
陸愛國一現身,很快就被一群人圍住,但是大家看到主家人,尤其是壽星公都來了,紛紛讓開一條路來,靜觀事態的發展。
蕭凱曄首先代表蕭家表示對陸愛國的歡迎,寒暄道:“沒想到蕭家的一場壽宴,將陸先生都給驚動了,這真是叫我們受寵若驚呢!”
陸愛國表現出良好的風度,對蕭凱曄頗有所指的詞仿佛聽而不聞,哈哈笑道:“你們可是給我發了請帖的,怎麽我來了反而是受寵若驚了呢?難道你們發請帖的時候,就希望我不會來嗎?”
陸愛國這些話將蕭老爺子都說得一陣尷尬,但是看他神情坦蕩,眉目溫和,又不像是來找茬的樣子。
蕭老爺子哈哈笑了兩聲,化解尷尬道:“愛國你真是懂得說笑話,你能來了我這個老頭子高興還來不及呢,裏麵請吧!”
陸愛國也笑:“老爺子您在T城是德高望重,您的七十大壽我怎麽能不來?”
一群人往裏麵走,陸愛國知道陸席城肯定滿腦子疑問,故意落後了兩步,挨到陸席城身邊。
陸席城果然問道:“大哥,你怎麽也來了?”
陸席城言簡意賅地說:“我來肯定是有原因的,暫時不說吧,反正等一下你也會知道的。”
又問:“剛才我好像聽見你跟蕭大公子正在爭論,發生了什麽事嗎?”
陸席城臉色一沉,十分氣憤地說:“還不是因為那愚蠢的女人,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居然聯合蕭凱曄來對付我!”
陸愛國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那愚蠢的女人”指的是宋槐,愕然道:“弟妹也來了嗎?”
陸席城負氣道:“你還叫她弟妹,恐怕她現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