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嫉恨如仇一
“假離婚?”宋和熙聞言神色一凜。
宋槐自知說漏了嘴,暗恨自己沉不住氣,卻靈機一動,眼眸一閃,謊言道:“就是假離婚,他愛我愛得要死,隻是他母親不同意這件事,所以我們離婚是為了保護我!”
宋和熙幽深的瞳孔中刮起一片狂亂的風暴,嫉恨之情傾瀉而出,猛的欺身過來,將宋槐壓得半躺在車座上,喝道:“你這個不知道自愛的小東西,竟然讓他這樣玩弄你!讓我也來嚐嚐你的滋味,是不是真的那麽讓人銷魂!”說著,對著宋槐的紅唇,就要吻下去。
那司機聽得冷汗涔涔,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發抖。
熟悉的感覺撲麵而來,十年前被宋和熙堵在房間裏的一幕赫然再現。
不過,宋槐到底不是十年前的那個小女孩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對宋和熙有所防備,心裏已經預演過一萬次被他欺負時要如何反抗的鏡頭,宋槐下意識地曲起膝蓋,頂在宋和熙的要害處。
“你可以壓下來,但是同時,你作為男人的資本也費了!”宋槐無所畏懼地說了一句,一顆心卻在撲撲亂跳。他堵的真是宋和熙不敢胡來,如果他敢,他早就那麽做了。
要害被人定住,疼痛中,宋和熙心裏泛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這還是宋槐第一次如此接近他吧——接近他那個想她想得發狂的部位。
這樣想著,宋和熙的身體起了奇怪的感應,兩隻眼睛灼熱地盯著宋槐,一時間呐呐無語,但是臉色開始漲紅,呼吸也開始急促。
靜謐的車廂內,氣氛開始凝結,氣溫卻開始詭異的升高。
宋槐還奇怪宋和熙為什麽突然沒有動作了,而她的腿這樣曲著,也是很痛的,更何況她還有孕在身……
宋槐將注意力轉移到腿上,愕然發現了宋和熙不敢動的原因……
“你!你簡直無藥可救!”宋槐羞憤交加,氣得臉色漲紅,不顧一切地將宋和熙推開,自己蜷縮到一邊,平複心跳如狂的感覺。
宋和熙也沒再動作,表麵上目空一切,臉色陰沉,實際上內心卻是在回味著剛才的美妙感覺。
“宋總,蕭家到了!”這時候,司機將車子在蕭家大別墅門前的停車坪上停下來,假裝鎮定地說了一句。
“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宋和熙麵無表情,他需要點時間來恢複鎮定。
宋槐逃跑似的逃出這個牢籠,外麵的冷風一吹,立即將她身體上還殘留的旖旎感覺全都吹散了。
蕭家老爺子七十大壽的場麵布置得很大,偌大的花園裏張燈結彩,停滿了無數的錚亮的豪車。
因為天氣冷的關係,賓客都集中在屋子裏,花園外麵,除了接待人員,人數倒不多。
宋槐隔著高大的落地窗,看著裏麵觥籌交錯,被無數水晶燈照得梁如白晝的世界,更有一種恍如做夢的感覺。
“宋小姐,宋先生,感謝你們的到來,裏麵請。”負責接待的人在宋槐身邊說了一聲,同時,宋和熙也恢複了平靜,站到宋槐的身邊來。
“祝老爺子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宋和熙扯出一個完美的微笑,聲音清越地說,同時奉上自己的賀禮。
當宋和熙想挽住宋槐的手臂時,宋槐身體僵硬,本能地退開。
“如果你不想讓別人看出我們兄妹有什麽問題,你最好表現得和我親密一點!”宋和熙湊近了,壓低了聲音在宋槐耳邊說了一句,然後突然發力,將宋槐緊緊拉到他身邊,連一個縫隙都沒留下來。
宋槐心中一凜,隨即明白宋和熙說得很有道理,冷著臉喝斥道:“你既然知道,就應該以大局為重,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宋和熙牢牢地盯著宋槐的眼睛,麵容猙獰恐怖地說道:“你以為我願意嗎?我要是能控製得住我自己,我早把你殺了,還需要這樣苦苦壓抑!”
宋槐心裏翻起了驚濤駭浪,也不知道宋和熙說的是不是真的,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身子僵直地被宋和熙拖著往裏麵走了。
迎賓將他們送進大廳,客氣了兩句,就匆匆離去。
宋槐隻見蕭家的的大廳足可以媲美大禮堂,裏麵擠滿了男男女女,夫婦小姐們盛裝打扮,衣香鬢影,男人們誇誇其談,臉上喜氣洋洋,上百個男女侍者穿著整齊的工作服穿梭期間,把場麵點綴得既歡騰又熱鬧。
宋和熙擔心宋槐不知道蕭家的具體情況,在她耳邊小聲地介紹道:“蕭老爺子早年從政壇上退下來的時候,是我們省的省長。他腳下總共四個小孩,兩男兩女,而且都是雙胞胎。”
這可真是天下少有的其事,連深思不屬的宋槐聽了都忍不住挑了挑秀眉,被宋和熙的話吸引過去。
宋和熙早恢複了常態,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對宋槐咬著耳根道:“厲害吧?你們女人都應該向人家學習!跟她比起來,你就算做到了總統,也不敢說自己真的有本事!”
宋槐循著宋和熙的眼神望去,隻看見大廳正中間,站著一對老人。穿著一身黑色唐裝,拄著一個龍頭拐杖,正在談笑風生的男子,應該就是今天的壽星公蕭老爺子。
而在他身旁,穿著一身棗紅色旗袍,脖子上掛著一條珍珠項鏈的女子,應該就是那麽厲害的女人。
因為宋和熙的介紹,宋槐不禁多看了她兩眼。
隻見這個女子麵容姣好,兩隻鳳眸神光閃閃,一頭烏黑的秀發高高盤起,上麵點綴了一顆碩大的珍珠。果然是鳳儀生威,給人一種目下無塵,很不好相處的感覺。
按理說,蕭老爺子是七十大壽,這女人就算沒有七十,也應該有六十好幾了。但是,也不知道她是怎麽保養的,遠遠看去,她臉上隻有少許皺紋。站在雍容大度的蕭老爺子身邊,她的風頭完全沒有被掩下去,反而給人一種相得益彰的感覺。
宋槐不由得再次在心中感歎,難怪這些豪門看別人都看看垃圾一樣,他們確實有驕傲的本錢。
宋和熙看見宋槐出神,繼續在她耳旁吹風道:“怎麽樣?羨慕嫉妒恨吧?”
“這有什麽好羨慕嫉妒的?這是天生的,別人計算想學,也學不來!”宋槐冷冷地嗆了宋和熙一句,發現兩個人的距離過近,她退得離宋和熙遠一點。
這時候,侍者正好在身邊經過,宋和熙順手取下兩杯紅酒,一杯遞給宋槐,自己慢慢啜飲了一口。小聲道:“是沒有什麽好羨慕的,但是你那個前夫,如果想要把蕭海南捧上去,這比登天還難!”
宋槐不喜歡宋和熙說陸席城的那種口氣,美眸冷冷地斜了他一眼,低聲道:“這不關我的事!何況,他有他的辦法,用不著你操心!”
宋和熙連被宋槐嗆了好幾句,心裏有些怒了,可這也並不是一個他可以隨便發怒的場地。狠狠地喝了一口酒,他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對他那麽盲目地有信心。”
見宋槐不搭理他,他自顧自地道:“蕭家兒女,嫁的娶的都是赫赫有名的權貴,這些人都是‘親騰係’。你們的那個蕭中尉,不過是蕭家個一個私生子,從排列上來說,他就是個多餘的!”
宋槐的眼神直射過去,因為她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說法。
宋和熙一口將杯中的酒飲盡了,又笑道:“或許蕭家的人都很會生吧,他們頭胎都生了個兒子,二胎生了個女兒……”他頗有感歎地道:“兩個女兒,兩個兒子,八個孫子外孫,排列的整整齊齊,多有對稱美!唯獨蕭海南那裏吊出來一個,光從觀感上看,都讓人不舒服,不是多餘是什麽?”
如果說從建築美上來說,這當然是一個敗筆。
難怪蕭海南平時都一副興趣索然的厭世姿態,大約他已經在這種壓力和言論中活了很久。
宋槐都替他有些難過,更替王潔擔心!可是出於私心,她又不能認同宋和熙的這種說法。
想了想,宋槐突然滿懷柔情地看著宋和熙,擔憂道:“大哥,我們還沒有吃飯呢,你這樣空腹喝酒,對身體不好!”伸出纖纖手指,去將宋和熙手中的酒杯取下來,並且還很有技巧地輕輕碰了他一下。
像落花飄在水上……
像羽毛拂過心田……
這一下觸碰,仿佛漣漪,在宋和熙心中慢慢蕩漾開去。
宋和熙愕然,心中竊喜道:“你這算是關心我嗎?”
宋槐故意湊近了,在宋和熙敏感的頸邊吐氣如蘭。當她看見宋和熙身體明顯綁緊,而且皮膚上也出現小疙瘩的時候,她才惡狠狠地道:“完全不算!隻是看不慣你太猖狂了!別忘了,我們跟誰是一夥的!”
宋槐說完,不理會宋和熙精彩的表情,踩著小高跟,往門口走去。
因為她看見,王潔已經到了。
這妞!
膽子越來越肥了!
宋和熙氣得牙癢癢!
如果他手中還有酒杯,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將他捏碎!
可是此情此景,他確實不宜發作。
想了一下,他薄唇一勾,反倒笑了起來。
看來這個妹妹和以前確實不一樣了,懂得反擊了!
這樣的女人,他更喜歡了!
不然軟趴趴的,玩起來會有什麽意思?
心髒的地方重新被撫慰,宋和熙心情很好地跟上了宋槐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