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沒有懷孕
盡管陸席城這麽說了,但是宋槐卻沒有高興起來。
她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了。
公司還沒有開,宋家那邊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陸家沒有接受她……
要是真是這時候有孩子,她勢必要停下前進的腳步。
孩子都是小天使,是一個家庭的福音。
如果是以前,她當然會很開心。
能夠嫁到陸席城這樣的男人,出得了廳堂,入得了廚房,還上得了床……咳咳……有了孩子以後,婚姻又可以更穩固……
但是現在,且不說她才有點事業心,光是陸家人不接受她這一條,也夠她受的。
雖然陸席城說過,讓她不要在乎他家人的看法,但一個不被夫家看好的婚姻,以後是很難真正長久幸福的。
宋槐不由得麵露憂色。
陸席城看她緊皺著眉頭,伸手將她眉間的褶皺狠狠地按了一下,“怎麽,你不願意啊!”
宋槐不敢說出自己的真是想法,打了個哈哈說:“難能呢!這不是還沒確定嗎?等先確定了再說也不遲,不然白高興一場……”
陸席城覺得她說的有道理,立即高興地站起來,“那行!我去把軍醫叫來,給你看看……”
宋槐趕緊拉住他,“你可千萬別!要是還好,萬一不是的話,豈不是讓人笑話!”
陸席城轉念一想,那倒也是。
宋槐沒有懷孕,好像是間接證明了他不行——
一想到有可能給別人留下這樣的印象,陸席城臉就黑了。上下打量了宋槐一眼,似乎在判斷她那小身板還能不能承受他一次“暴風雨般的洗禮”……
宋槐不知道他的相反又繞到那上麵去了,晃了晃他的手臂說:“你去給我買根驗孕棒吧?要不,我自己去也成!”
陸席城說:“軍營裏麵都是男人,我上哪給你買驗孕棒去?”
宋槐想著陸席城在上班,可能不方便出去,“那我自己去吧!”便要掀被子起來。
可惜,她太高估了她的體力!
剛才是受到“可能有孕”這個想法的刺激,才勉強提了點精神,現在一動,後腰那裏就像用力過度,被折斷了似的。
不由得‘哎呦’一聲,又摔了回去。
陸席城趕緊將她扶著躺好,還細心地給她掖上被子,“你還是乖乖休息一下吧!你要出門,還不得我派司機送你去,他們都沒有我閑,還是我自己去吧!”
說完,也不用等宋槐同意,幹淨利索地衝了個戰鬥澡,將身上的一身臭汗衝掉。然後換上幹淨的外出便服,跳上悍馬,油門一轟,風風火火地去了。
看見他那輛專用座駕絕塵而去,正扛著三十公斤巨大木樁跑障礙的文麒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將一張被汗水打濕的俊臉湊到藤夜耳朵邊來,“藤夜,你看我們老大這是怎麽回事?一大早將我們從被窩裏拖起來死操,現在又牛氣轟轟的,是不是有點欲||求不||滿啊?”
藤夜的狀態不比他好多少,大冬天的,穿著一件棉質汗衫躺雪地裏舉兩隻巨大的啞鈴。聞言,悶哼了一聲,艱難地道:“我怎麽知道?你那麽好奇,你怎麽不親自去問!”
文麒脖子一縮,寒風吹來,他打了一個冷顫。“我,我還是繼續穿越障礙吧!”
蕭海南從軍官休息室裏,端了杯熱咖啡,閑閑地走出來。看見文麒和藤夜正在說話,修長的手指往他倆一指:“喂,不準交頭接耳,否則,重量加倍啊!”
金絲絨一般的陽光下,他雖然也穿著作戰服,但是身上連一滴汗水都沒有。
他頭發偏長,又黑又亮,在陽光下閃著光。黑色的作戰服把他襯得肩寬腰細腿長,英氣勃勃,比起文麒藤夜來,他又多了一種貴公子才有的風流倜儻氣質。
文麒看他,覺得有些礙眼。
轟的一下,將肩上的大木樁往雪地上一插,立在人高的大木樁旁邊,指著蕭海南道:“喂!大家都是中隊長,憑什麽你喝咖啡,而我們卻在這裏要死要活的?”
蕭海南漂亮的丹鳳眼一挑,愜意地喝了一口咖啡,才悠閑地道:“哦,這個啊,剛才老大回去的時候,吩咐我代替他做監工,專門監督你倆,所以……”
文麒氣咻咻地說:“他叫你做監工,可沒叫你監到休息室裏去啊,老大自己還訓練呢!你不要搞特殊化,是兄弟的,就來跟我一起扛木樁!”
蕭海南說:“關於這個啊,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了。老大自己要鍛煉,那是因為他精力過旺,無從發泄!我又沒有多餘的體力,幹嘛去吃那個苦,再說,晚上我還有個約會呢……”
他非常微妙地停在了這裏,丟給文麒一個“不服來戰”的眼神,轉身回休息室去了。
文麒氣得直哆嗦,對藤夜說:“他搞特殊化!”
藤夜悶聲舉啞鈴,臉上冷冰冰的,一點表情都沒有,仿佛根本沒有聽見他們的對話。
等他將最後一下也舉完,哐當一聲,將啞鈴扔在支架上,起身拍了拍沾在身上的雪屑土屑,才說:“你有那個精力在那裏廢話,還不如多跑幾趟!三十根,你扛了多少?”
文麒今天早上被罰扛三十公斤重的木樁,穿越障礙跑三十次。
他往堆木樁的地方一看,堆得像小山一樣的木樁讓他瞬間石化了。
而藤夜已經完成了自己的訓練,拍拍屁股走人了。
文麒趕緊在後麵叫:“兄弟,你幫我跑幾杠啊!喂,你還是不是兄弟……”
·
宋槐在等待陸席城回來的這段時間裏,心裏亂糟糟的。
她反複地想著,要是真的懷孕了,該怎麽辦?
打她是肯定不會打的,這太造孽!
可是不打的話,她已經準備好做一個準媽媽了嗎?
工作的事情怎麽辦?
陸家那邊又怎麽辦?
他們會不會像電視劇裏演的一樣,惡婆婆上門,將她強行拉出去打||胎?
或者給她的食物下毒……
她就在這樣滿腦子奇思幻想的狀態下,神情恍惚地下了床。刷牙,洗臉,然後吃陸席城留下來的,一直溫在保溫箱裏的早餐。
吃完了早餐,她本能地想把這件事告訴王潔。可是,字都已經打好了,她又猶豫著要不要發過去。
王潔那個脾氣啊,聽風就是雨,說不定會立馬跑來看她也說不定。
宋槐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等陸席城回來,確定了再說。
軍營的位置比較偏,路也不太好走,到最近的藥店,一來一回,也差不多要兩個小時。
但是,陸席城才半個小時就到家了。
宋槐還有些驚訝,“你怎麽這麽快?!”
陸席城氣喘籲籲的,臉上的笑容倒不假,“我又不傻,難道還真要我自己跑去啊!我打電話給他們,讓他們從那邊送過來,我從這邊開車過去,兩車相會,我一拿到就馬上回來了。”
他獻寶似的拎出一個有藥店商標的袋子,裏麵大盒小盒,居然全是驗孕棒。
宋槐算是見識到了一個特權子弟的作風,光是買個小東西,都搞得這樣勞師動眾!
但是陸席城這高興慎重的態度,倒搞得她有些不好意思,隨便在袋子裏挑了一直,蹭到陸席城身邊,支支吾吾地道:“萬一,我要是沒懷上怎麽辦?”
陸席城說得很爽利,“沒懷上就沒懷上唄!我們又不老,又不是生不出來!有一句話怎麽說來著的,‘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你快去驗驗,看看再說!”
在宋槐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把宋槐往衛生間裏推。
宋槐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好像什麽事情在陸席城眼裏都無足輕重似的,懷上,也行!不懷,也行!
他一點都不能體會她心中的沉重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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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槐到衛生間裏去了,等待結果的那幾秒鍾,像一個世紀那麽長!
尿液被慢慢地吸上來,經過第一根杠杠的時候,沒什麽反應。
第二根杠杠倒是立即鮮明地顯示了出來。
這說明,這根棒棒是有效的。
宋槐又等了一分多鍾,在燈光下反複仔細地看,確實隻有一根杠!
這表示她沒有懷孕!
一瞬間,宋槐的心情有些複雜。
之前吧,其實她心裏隱隱盼著自己先不要懷孕,但是結果出來了,她又好像有點失落。
要是懷孕了多好啊!
要是懷了,她現在就可以高高興興地拿出去,給陸席城邀功了!
她這樣在裏麵一磨蹭,陸席城在外麵就急了。
衛生間的門被敲得乒乓響,“喂,還沒好嗎?到底是什麽結果?懷了沒懷啊?”
宋槐隻好打開門來,有些垂頭喪氣地給陸席城展示結果,“好像並沒有!”
陸席城接過那個棒棒看了一眼,其實他並不太懂這些東西。
以前雖然也有女人往他身上靠,但是他太子爺,哪裏需要為這些事情操心,自然有人殷情地給他善後。
所以他行走江湖多年,還從來沒有發生過女人懷孕的事。或者即便有了,也鬧不到他的麵前來。
他皺起眉頭,“你確定這個是表示沒有懷孕嗎?準不準的?要不再驗一次看看?”
他這個“不懂”的表現,看在宋槐的眼裏,自然就是以為他很想要一個孩子。
宋槐頗受打擊,心裏有點脆弱。
低著頭,悶悶地往陸席城溫暖寬厚的懷裏一鑽,兩隻小手抱住他的腰身,將小臉也埋進他的胸口裏。
“應該是準的……我沒有懷孕……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