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神秘人物
顧夢夢被軍醫領進一間臨時用來檢查的客房。
隻見兩個突擊隊員並藤夜木樁子似的立著,眼睛霍霍掃在鬱景濤身上。
而鬱景濤的衣服已經被剝光,扔在床頭。大約怕他難堪,臨時扯了張被子將他蓋住,隻露出一個腦袋。
看見老婆來了,鬱景濤一雙清透的眼睛流露出些可憐兮兮。
顧夢夢一看,不由得來氣!
好歹她顧家在國內也是一方首富,她顧夢夢的男人,哪怕是招贅來的女婿,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他們就這樣對他?
雙手抱胸,臉上表情一擰,“我說藤中尉,據我所知,我家先生隻是獲救人質,而不是你們犯人!這樣對他,是不是有點過份了!”
藤夜寡言少語,平時下顎好像都不會活動似的,現在自然也一聲不吭。
醫生上來打圓場,“顧小姐,你這個指責錯了!我們隻是就章辦事!請你快點將精||液給我們取出來,我們還等著化驗呢!”
幾個男人,毫無退開的意思。
那種芒刺在背的感覺,連顧夢夢都覺得膈應,何況身為男人的鬱景濤!
將一張豔光四射的臉沉下來,語調壓低,“你們幾位不會是想看著我們夫妻辦事吧?這又是什麽文件規定的,你給我說說!”
房間裏的氣壓有些低。
醫生搓了搓手,說:“當然!我們可以在門外等。藤中尉,兩位長官,我們先回避一下吧!給你們十分鍾夠了嗎?”
顧夢夢自動忽略了他的最後一句話,杏眼she出凜寒的冰梭子。
等門關上後,顧夢夢沒有了那層堅強的外殼,臉完全陰下來。
瞥了在床上躺著一動不動的丈夫一眼,有些怨怒。
伸手在鬱景濤額頭戳了一下,“你也真是太沒用了!他們要取,你就弄一點出來,一定要拉上我,很好看嗎?”
鬱景濤的被子一直拉到鼻子上,隻留出兩個眼睛,被數落了,將被子拉下來。
氣呼呼地說:“是姓陸的故意整人,先做指檢,後又取前列腺液,我痛都快要痛死了,縮成一團,連尿都尿不出來,別說she!”
“什麽‘指檢’?什麽‘取前列腺液’?”顧夢夢也不是男科醫院的,一時間不能明白。
鬱景濤從被子裏伸出兩個指頭,勾了勾,比劃了一下。
“‘指檢’就是從後麵插進去,‘取前列腺液’就是用個小棉簽往前麵的洞戳,戳到根部,然後一絞!”
顧夢夢聽的全身一陣瑟縮,連她都為鬱景濤疼。
“他為什麽要整你!這到底是例行公事還是什麽?是不是你對人家老婆還賊心不死?”
鬱景濤當然不敢告訴她,正是因為自己差點借酒強了宋槐,才招來一頓毒打。後又逞一時義氣,罵了陸席城,才招此橫禍!
拉了顧夢夢的手尖,“鬼才知道!姓陸成天打恐怖分子,一身暴戾,看誰都不順眼。”
顧夢夢雖然也氣陸席城這樣太過於霸道殘忍,但是又不想聽到鬱景濤埋汰他!
手指頭又彈了鬱景濤一下:“你少說人家的不是,人家不管怎麽樣,也是真刀真槍拚出來的,有幾件拿得出手的功勳!不像你,簡直一無是處!這次的任務又搞砸了,叫我怎麽跟爸爸交待?!”
鬱景濤最怕跟人家比成就,比出身高貴,要是在以往,被老婆這樣埋怨,少不得灰頭土臉。
但是這次,卻不是這樣。
反而拉了嬌妻的手,細細地撫摸按摩道:“你不用擔心!鑽石的生意雖然砸了,但是,穆沙塔法是恐怖分子,事先我又不知道!這不是我的能力問題,想來爸爸也不會怪罪我。”說著,拉著顧夢夢的手背熱情地吻了一下,俊秀的臉上展開一個神秘迷人的笑容,“我這叫因禍得福,我拿到另外的大單了!”
顧夢夢秀眉一揚,懷疑道:“什麽大單?”
鬱景濤說:“這個說來話長!我晚點再告訴你!你先幫我弄出來啊!等下他們要催了!”
果然,門外響起了嘟嘟嘟的敲門聲,“好了嗎?”
關鍵時候被打擾,顧夢夢也不爽,朝門口嬌吼了一聲:“催什麽催!還讓不讓人活命!”
門外沒了聲。
顧夢夢實在不信任丈夫的辦事能力,緊追著問:“你先告訴我,是什麽大單?”
這件事情讓鬱景濤挺高興,自己一個人憋著也不舒服,聞言便笑道:“之前不是說我被恐怖分子綁架了嗎?我遇到貴人了!”
顧夢夢挑眉,“你先說說被恐怖分子綁架的事,他們不是挺凶惡的嗎?怎麽肯放你回來?”
鬱景濤說:“這兩件事情,其實也是同一件。哼!我剛才不是說被狗咬了嗎?那是故意氣姓陸的!實際上,我的一身傷都是被他挾怨打的。肋骨斷了兩根,腔內出血嚴重!如果不是遇見這位貴人,恐怕你現在已經見不到我了!”
撒了個嬌,擺出幽怨的表情。
顧夢夢不知道這茬,聞言心髒一頓,臉色一白,就要掀開被子來檢查鬱景濤的傷勢。
她這個關心鬱景濤挺受用,溫柔地製止了她。“你別擔心,我現在好好的呢,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好!不然,我也不能活蹦亂跳的回來見你啊!”
顧夢夢看丈夫確實不像是有外傷的樣子,放下心來,同時,另一種怒火又升了起來。
“他為什麽打你?還下手那麽重!真當我們顧家沒有人了,好欺負嗎?!”
鬱景濤避重就輕地道:“之前不是說了嗎?我又不知道穆沙塔法是恐怖分子,他嫌我妨礙他執行公務唄!何況,他現在的老婆是我的前女朋友,小子嫉妒我——當然,你是知道的,我的第一次是跟你!我雖然跟她戀愛了三年,但是我潔身自好,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說著,在顧夢夢的手背上討賞似的親了兩下。
顧夢夢永遠也忘不了那甜蜜蜜的感覺。
顧家無子,她是顧家的長女,繼承顧家事業的繁重任務都壓在她的身上。
多年闖蕩生涯中,她什麽樣的男人沒有見過?
是鬱景濤的純潔和上進打動了她。
回憶起兩個人相戀以來的各種好,心裏柔和了許多!
這一柔和一心疼,之前對鬱景濤的不滿就消了大半。
不由得放軟了身子,坐在床邊,柔聲道:“你把這兩天的經曆原原本本地告訴我!”
鬱景濤這上門女婿做得其實並不那麽稱心如意,除了在床上,很難享受得到妻子的溫香軟玉。
這時候剛辦成一件大事,心裏有了底氣。而且剛受過傷,妻子也很關心,便覺得心裏舒坦。
便拉著顧夢夢的手說:“我這次,可真是是九死一生。受傷昏迷後,被恐怖分子劫持,我本來也是不知道的。剛才在下麵說的話,大半都是真的。我昏迷了兩天,今天早上才在醫院醒來。”
顧夢夢問:“你在哪家醫院?陸席城派人找過所有的醫院,怎麽沒找到你?”
鬱景濤平淡地說:“我住的是一個高級私人診所,是救我的人秘密帶我去的,而且又沒有登記,他怎麽可能找得到。”
顧夢夢聽得前段沒有後段,偏偏這鬱景濤還要賣關子,問一句才肯說一句,她心裏不禁有些不耐煩。
抽出一直被鬱景濤握著的手,輕輕地拍了他一下:“哎呀,你這人怎麽這麽磨嘰,能不能一次說完!”
鬱景濤也不勝其,好脾氣地道:“都說此事說來話長了,我都說稍後點再告訴你,是你偏要這時候聽。我如果不從頭說來,這撿其中一段,你也聽不明白。”
“哎呀!”顧夢夢瞪了他一眼,“說你,你還有理了是吧!”
鬱景濤說:“那你還要不要聽?”
顧夢夢簡直要被他氣死,“那你還說不說!”
鬱景濤當然不敢真讓她不高興,神秘地眨眨眼,“DDC公司知道嗎?”
顧夢夢眼睛亮起來,“那家全球排名前十的醫藥公司?”
鬱景濤說:“不錯!這次救我的人,就是他們的一個大股東。據他告訴我,本來恐怖分子是想把我當人質,關鍵時候挾持陸席城的。但是我受傷太嚴重,他們怕我先死了,便將我送到醫院。那個醫院,正是屬於那個大股東的。但是還沒有辦好住院手術,他們就東窗事發。那個時候,他們逃命都來不及,何況我又半死不活的,哪裏還顧得上我?將我扔下就跑了!那個股東見我快死了,而且身份不明,身邊又沒有人,便自作主張地用他們新研製出的一種藥來醫治我,沒想到,我真的好了。”
顧夢夢說:“你是說,他們用你來做人體實驗?”
鬱景濤說:“可以這麽說吧!反正我那時候也快要死了,也就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也許一開始他們也不懷好意,但是我還是得感謝他們,不然我還真是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說的這段話,幾次提到自己快要死了,哪怕他現在已經完全好了,顧夢夢聽了,心裏自然也不會開心。
臉不由得陰了下來。
陸席城,他憑什麽出手這麽重!
這個公道,她非替鬱景濤討回來不可!
但是這是後話,她現在關心的是那個大股東,以及那種能救鬱景濤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