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陸席城和宋槐依舊沒事人一樣地起床。
他們慢悠悠地洗漱好,宋槐挑了一雙平跟鞋,依舊化好妝,然後神色一派安詳地下樓去。
樓下的氣氛依舊和往常一樣。
方媛已經起身,由穆沙塔法陪著在餐桌前聊天,她的兩個保鏢站在她身後不遠處。
葉淩霜指揮著仆人布置早餐,由巴古改扮的大衛依舊站在門口,似乎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到來。
葉淩霜看見他們,露出笑臉地迎上來。“金先生和金太太起來了,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陸席城立即判斷出他們不會立即動手,暗中捏了宋槐一下,也露出笑臉道:“穆沙太太辛苦了!”
葉淩霜道:“不辛苦,這是應該的。”她還上前握住宋槐的手,柔聲地詢問她:“金太太昨天晚上休息得好嗎?”
宋槐知道她是隱射昨天晚上她還差點被鬱景濤強||暴的事,有些為難地說:“我休息得很好!穆沙太太費心了!”
一行人便坐到餐桌前。
葉淩霜張羅著上早餐。
穆沙塔法說起生意上的事情。“本來,我是很有誠意跟金先生做生意的,但是發生了這種事情,畢竟顧家也家大業大,我不能完全不顧及他們的感受。”
陸席城猜測他們可能想放棄行動跑路了!
嘴上卻冷哼一聲,說:“這怪不得穆沙先生,是他自己不長眼睛!總之,我是不會放過他的!至於我們之間的生意,買賣不成仁義在嘛,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
穆沙說:“對對,我們以後還可以合作。”
宋槐問起鬱景濤的傷勢,穆沙塔法說:“他傷得很嚴重!肋骨斷了兩根,而且又插到內髒裏,引起嚴重的內出血,恐怕要在醫院裏呆一段時間了。”
宋槐似乎對此不再關心,問過之後,便寒著一張臉,什麽都不願意多說了。
穆沙塔法問起陸席城身手的問題。“金先生的身手倒是很好啊,有些讓我刮目相看,是練過的吧!”
陸席城隨意張口說:“算不得練過,不過我從小就喜歡打架,如果穆沙先生了解我,就會知道,我是我們那裏有名的問題學生。也就這兩年吧,我父親的身體漸漸不行了,我才被逼著收斂性子,學起了做生意。要換做以前,恐怕我一拳過去,他就已經沒命了!”
穆沙塔法不置可否,顯得不太相信他的話。
場麵便有些冷了下來。
方媛適時地開始撒嬌,搖著陸席城的手道:“俊哥哥怎麽辦,等一下我就要回去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看見你們。”
陸席城便放柔了臉色安慰她。“這有什麽難的,等回國後,你隨時可以來找我玩啊!”
方媛嘟著嘴:“可惜我每天都有一大堆的東西要學,出入都一大幫人跟著,哪裏有什麽自由。”
陸席城說:“這次部長先生不是也讓你出來玩了,他也是擔心你的安全問題,我看還是很講道理的。”
“也是哈!”方媛想了想,才破涕為笑。
早餐就在這樣和諧的氣氛中吃完,來接方媛的車子已經到了。
陸席城他們都送她出去,人人高度警惕,但是直到方媛的車開出城堡,穆沙塔法他們都沒有行動。
看著鐵門被慢慢地關上,陸席城剛要鬆一口氣,戰鬥突然就打響了。
大衛像一隻蓄勢待發的野獸一樣,突然從他的身後騰身躍起,然後照著他的腦袋就來一下。
陸席城閃得快,但是宋槐就在他的身邊,情急之中,他隻來得及推她一把,然後自己接了狠狠的一招。
據陸席城估計,這一下估計力超千斤,即便像他這樣的硬骨頭,肩膀也還差點脫臼。
他冷冷地盯著穆沙塔法,說:“穆沙先生,你這是什麽意思!”
這下,穆沙塔法已經完全收起他那張偽裝商人的和藹可親的臉,他從手下人手中接過一把機關槍,指著陸席城,冷冷地道:“金先生,或者說陸席城上校,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問你吧!”
陸席城飛快地看了一下周圍,隻見平時隱藏在暗處的保鏢都走出來了。他們每個人手上都端著一把機槍,慢慢向他們合圍,有一種甕中捉鱉的意思。
他飛快地判斷,如果穆沙塔法現在想殺掉他,真是易如反掌。
而他們不動槍隻動武,顯然是不想殺他。
隻好將計就計,拖延時間。
陸席城搖頭說:“我不明白你說什麽!”
大衛第一次開口講話,“不知道陸隊的身手怎麽樣,既然你混到我們身邊,那就是已經知道我們的身份,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來較量較量吧!”
陸席城說:“正好!我也對你的身手還有身份好奇得很!”
說著就動起手來。
兩個人都是力量型戰士,每個人都力發千鈞,力道剛猛。
這種情況之下,陸席城根本不可能再隱藏功夫,隻能從容應戰。
幾個回合下來,每個人身上都中了幾拳,但都沒有傷及內髒,戰鬥力依然強勁。
比起藤夜這種靈活性的對手,大衛顯然更喜歡陸席城這種硬碰硬型。陸席城極高的身手讓他越打越興奮,也越暴戾。
陸席城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講求公平比試,他需要時時關注宋槐的安全,因此一直處於防守地位。
藤夜想要上前來,卻被保鏢用槍指住,動彈不得。
兩個人沉默地打著,陸席城雖然做不到藤夜的輕盈,但是仍然速度極快。騰挪轉移,一點沒有因為高大的身型而導致出招不及。
打著打著,大衛也發現了這一點。他變得暴躁起來,出招更狠,每一式都充滿殺機,根本不為自己留退路。
終於,陸席城逮著一個機會,手腳同時出擊,猛攻他的肋骨。
大衛明顯不支,看眼著他就要倒下,穆沙塔法突然大喊一聲:“住手!不然我就殺了她!”
陸席城驚轉過頭來。
不知道何時,宋槐已經被穆沙塔法踩在地底上,他一點沒有因為宋槐是女性就腳下留情!
狠狠地踩著,雙目爆紅,眼神瘋狂,手中的槍不穩。
陸席城一個愣神的功夫,突然聽見耳邊有風聲,已經來不及躲閃,被擊倒。
“M的,你小子骨硬!看我不打死你!”
陸席城挨了一些拳腳,隨後被踩在腳下。
宋槐在他們手中,而且數把機槍指著他們,他自然是反抗不了了。
大衛從後腰處抽出一把刀,一把將他的頭套劃破,撕下他的麵具,露出他本來的麵貌來。
另一側,藤夜和石愛國也被他們如法炮製,一個個被製服,撕下麵具。
有鮮血從陸席城的脖子處流出來,大衛照著他的下巴骨就是一拳,“M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這下我看你還有什麽話說!”
陸席城雖然被製住,但是根本不為所懼,雙眼閃著嗜血瘋狂的光芒,“放開我!”
這下,穆沙塔法他們根本不再怕他,將他從地上拉起來,然後由兩個人壓著,將幾個人一起拖回屋子裏。
巴古不需要再偽裝,自然坐到了正中間的位置。
他剛才也耗費了不少的力氣,喝了一口水,才說:“陸隊,你守你的邊疆,我做我的恐怖分子,我們遠在中東,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什麽要盯上我!”
本來,按照常理,陸席城應該對他進行猛烈地抨擊,表現出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但是剛才他心念電轉,已經想到一個主意,這時候收起他憤怒的表情,反而露出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來。
“巴古先生,你聽我說呀!”
巴古冷冷地盯著他。
“你們也知道,我不過是一個特種兵,隻會打仗,本來,做臥底抓捕你們的事情,這不應該是我幹的。”
這也正是巴古他們疑心的地方。抽調祖國的邊疆守將,來做小小的臥底,會讓敵人有機可趁,這不僅不符合國際慣例,也太小看他們了。
陸席城一看他疑糊的眼神,就知道自己這個寶押對了,便再接再厲。
說:“我這次前來,並不是奉上級的命令,而是我個人的行為。”
巴古頭來一個懷疑的眼神。
這下,陸席城完全放鬆了下來,他不理會還在身後指著他的那兩把機槍,反而盤腿,席地而坐。
“你們也知道,攻打恐怖分子每年都是要死很多人的。就拿我手下的這幾隻來說吧!”他指了指藤夜和石愛國,“原來我們一共有六隻狼,三年前死了一隻,一年前又死了一隻。都是跟著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我心疼啊!”他吼起來!
這件事情千真萬確,隻要巴古他們隨便去查,就能查到。
而想起已經犧牲的戰友,藤夜和石愛國臉上都流露出深切的悲慟。
“恐怖分子年年打,可是你們卻像蟑螂一樣,年年有!眼看這親人不斷死去,所以老子決定,老子不幹了!”
他說著還朝一旁吐了一口唾沫。
顯然他這種粗俗的風格很受恐怖分子喜愛,連巴古的臉色都開始緩解起來。
“陸隊,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陸席城說:“兄弟的意思是,以後有錢大家一起賺,有妞大家一起泡!我還守著那一塊地方,你們的貨不是一直進不來嗎?以後隻要兄弟還在位一天,那裏便為你們門戶大開!你們想進多少,就進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