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路遇少女
這個時候,金色的陽光靜靜地灑在這個庭院裏,顯得綠草茵茵,十分的寧靜動人。
宋槐整了整衣冠,便朝陸席城走去。
“在看什麽?”她很自然地將半邊身子都靠在陸席城身上,雙手搭在他的肩頭,顯得非常的稔熟親密。
陸席城輕輕一拉她的指尖,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是公司的一些報表。你吃早餐了嗎?穆沙太太跟你說了什麽?”
隻有靠近了,陸席城才能發現宋槐的身體有些僵硬,看來剛才她受到不少刁難,真是難為她了。
他輕輕地攏了一下手臂,溫柔且堅定地看著宋槐,無聲地給她一些支持和安慰。
宋槐單手繞過陸席城的肩頭,微笑著對陸席城說:“我已經吃過了。穆沙太太對我們的相識很感興趣。”
陸席城含笑著說:“哦,那你是怎麽說的?”
宋槐說:“實話實說啊!我喝醉了,然後遇到你!你覺得我很合眼緣,便收入囊中。”
陸席城被逗得哈哈大笑,顯然很寵愛這個活潑可愛的小女朋友。“‘收入囊中’這個詞用得很好,無論誰來搶,我都不準備交出來了。”
“會有誰搶!”宋槐嬌嗔地瞪了他一眼,美貌的臉上卻適時地出現害羞的神情。
現在他們身影完全暴露,但行為卻落落大方,談話的內容也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就算被別人聽見,別人也會以為這是陸席城對自己女人的自然關懷,沒什麽值得懷疑的,因而並不需要藏著掖著。
而且,他們幾句話便將事情交代清楚了,同時讓隨行的石愛國和藤夜都聽見,不需要再額外地碎碎念,以免惹人懷疑。
在這一點上,宋槐的悟性可是真不錯。
*
穆沙塔法和鬱景濤從城堡門口走來。
穆沙塔法已經脫下白袍,換上修仙西裝。定製的西裝將他襯得身型高大,肩寬腿長。如果不是老早就知道他是個恐怖分子,真的很容易被他的風度氣質以及優雅的談吐騙了去,從而放鬆警惕。
隨行的鬱景濤則一臉陰鬱。
剛才陸席城的話他不知道聽了多少,總之在穆沙塔法的身邊,他風度和氣質都不夠。雖然他也穿著高級定製的西裝,卻顯得過於局促不安,有些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的感覺。
顯然穆沙塔法聽到了陸席城的笑聲,老遠便說:“剛才聽淩霜說起金先生和金太太相識的過程,果然是年輕激情,真是讓人羨慕!”
陸席城故意挑釁地看了鬱景濤一眼,將已經站起來的宋槐往自己的懷裏一拉,“那是當然的,我好不容易才撿到她的,說什麽也不會放手,讓別人羨慕嫉妒恨去吧!”
說著還往宋槐的手上獻上一個愛吻。
鬱景濤看得眼睛中幾乎要噴出火來,他將臉往一旁狠狠一扭,好像發誓不再看他們。
穆沙塔法哈哈大笑,笑罷,他才對陸席城道:“金先生和金太太準備好了吧,我們準備去工廠了!”
陸席城站起來說:“早就準備好了,走吧!”
他們一行三個男人,連穆沙塔法都沒有帶太太,按道理說,陸席城也不應該帶。但是他卻一直拉著宋槐的手,完全沒有放開的意思。
穆沙塔法露出有些質疑的神色,“怎麽,金太太也去嗎?”
陸席城說:“當然!我們zh國有句話,叫做‘夫唱婦隨’,意思就是我去哪裏都要帶著她的。少一秒鍾看不見,我就渾身不得勁!”
他說得肉麻兮兮,卻好像又天經地義,看得鬱景濤一臉不爽。
鬱景濤冷哼一聲,挑刺說:“金先生,你和小槐還沒有結婚的吧?”
陸席城說:“結不結婚有什麽關係!我和小槐一見鍾情,一往而深,有沒有那一紙婚約,我們都會開開心心地在一起。不像鬱先生,明明已經結婚了,可是在這樣的異國他鄉,還不是要孤身一人,獨自奮鬥。這樣的婚,結了也沒什麽意義。穆沙先生,您說是不是?”
他這個問題問得可真夠尷尬的,穆沙塔法隻好搖搖頭,看他的眼光仿佛看一個還不懂事的孩子。
鬱景濤被陸席城劈裏啪啦地說了一通,幾乎下不來台,隻好惱羞成怒,口不擇言。
“你還以為自己撿到寶了嗎?這個女人根本就是水性楊花,前兩天我還看見她跟一個姓陸的軍官混在一起,你們在一起還沒有超過兩天吧,你怎麽就那麽肯定有一天她不會離你而去!”
當鬱景濤說出“陸軍官”這三個字的時候,宋槐真是狂捏了一把汗。
這個人可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陸席城倒是反應很快,表現得很淡定。
他說:“鬱先生,恕我直言,我們現在都是在穆沙先生家做客,你這樣說話,恐怕不合適!”
“我……”鬱景濤可真像吞了一隻蒼蠅一樣難受。這話是他挑起來的嗎?他不過是回擊,到頭來,反倒是他失禮了!
穆沙塔法看他們僵持不下,而且鬱景濤的表現,真是大失水準。他心裏的天平已經發生了傾斜,表麵上卻做和事佬道:“不錯!你們都是我的客人,我非常不希望你們在我的地盤上發生爭執。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們就走吧!”
*
一行人便上了車。
鬱景濤因為沒有隨員,本來穆沙塔法已經邀請他同坐,現在卻又讓他單獨坐自己的車。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陸席城他們一行四個人,坐得是今天早上石愛國才調過來的一輛賓利。
穆沙塔法帶著保鏢大衛和一個司機,上了一輛奔馳SUV。
三輛車魚貫而出,一起朝鑽石加工廠開去。
陸席城他們的車子才出城堡沒多久,在等紅綠燈,一個冒冒失失地少年從一側跑出來。
他停了一下,似乎在看等紅綠燈的車輛,然後他挑中了最漂亮的一輛。飛跑過來,在外麵砰砰地敲著車窗。
“開門!開門!”他喊得挺急,說得還是中文。
陸席城和宋槐都坐在後座,對望了一眼。
石愛國開車,藤夜坐在副駕上,都有些不明所以,當然也沒有開車門。
藤夜將車窗降下來了一點,冷冷地問:“你有什麽事?”
那少年急急地說:“快開門,讓我上去,有人追殺我!”
他的話剛落音,又有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從剛才他跑出來的那的地方竄出來。
他們神情焦慮,看見那個少年停在了一輛車旁邊。
根本沒有時間讓人反應,他們突然拔腿飛奔,騰身一躍,腳尖輕盈地點在幾輛車頂上,然後穩穩地落在陸席城的車外。
一左一右,穩穩地將那個少年抓住了。
“小姐,您太任性了,請跟我們回去!”
那個被叫做“小姐”的少年非常不耐煩,“你們煩不煩啊!名義上說帶我出來旅遊,但是每天都是關在那個房子裏,我都快要悶死了!”
那兩個人其中一個對著掛在耳朵上的通訊器說著什麽,另一個刻板地對著那個少年說:“小姐!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
“我配合你們,那誰配合我?”
兩撥人僵持不下。
這時,交通燈已經變綠,被堵在陸席城他們後麵的車子不停地按著喇叭,而陸席城的車把手被那個少年抓著,開動不了。
藤夜隻好將車窗完全降下來,說:“小姐,請您放開,我們要走了!”
那位女扮男裝的少女根本不為所動,反而跟藤夜理論起來。
“你們也是zh國人吧!我爸爸說帶我出來旅遊,但是他卻根本沒有空理我,每天就是忙著談生意,將我一個人關在房子裏。現在我不過是想出來逛一下,他就派人出來抓我,你們說怎麽辦?”
她年紀看上就是十四五歲,戴著一個棒球棒,穿著一身棒球服。長得卻冰雪聰明,唇紅齒白,一雙眼睛尤其動人,當她靜靜看著你的時候,竟然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力量。
藤夜平時已經夠冷峭了,可是在她的注視下,一時間竟然也無法開口拒絕。
這個時候,被堵在後麵的車已經不斷有人伸出頭啦,呱啦呱啦地表示不滿,其中有B國的語言,有英語,甚至還有一兩句中文。
這樣僵持下去是肯定不行的,那兩個看守她的人將她抓住,卻不能將她暴力帶走。
陸席城隻好降下車窗,露出一張俊美的假臉。“小姐,請您先讓開,讓我們把車開到一旁去。”
那假小子顯然對他有些好感,往後麵看了一眼,卻警惕地說:“那你不能把車開走!”
陸席城有些好笑,對這個明顯有些叛逆的富家小姐卻沒有辦法。
“我保證!我不把車開走,隻是挪到那邊,讓後麵的車先行,好嗎?”他指了指一側,那裏不是交通樞紐,應該可以停車。
那位小姐將信將疑,卻根本沒有放手,一直跟著車子緩慢地挪動。
直到開到路邊,車子完全停下來,她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兩手一攤,擺出一副長談的架勢。
陸席城卻沒有再坐在車裏,而是開門走出來。
那兩個保鏢一樣的人物一看見陸席城高大的身型,便警惕地擋在少女的麵前,並拔出搶來,指著陸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