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判若兩人
泰妍有聽江寒說起過陳禾工作時候的狀態，和平日裏總是傳播負能量的他相比，就像是有著同樣外在的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這樣子的他強迫性的讓自己以另一種思考方式來處理事情。
江寒最開始認識陳禾的時候，還跟已經認識陳禾好幾年的張哲說起過這件事，這純純的就是精神分裂吧？
不過在得到陳禾否定的答案以及“哪有這麽隨意切換的人格”的想法後，隨著時間的流逝，也是有些見怪不怪了。
“這樣不是會很累麽？”泰妍眸光中隱隱有些心痛，她也曾有過同樣的遭遇。
“誰知道呢？”那時候的江寒歪著頭回憶了一下，然後苦惱對她說道：“他什麽事都不肯告訴我們，即使發生……也隻是說沒事。”
而此時的陳禾往前走了兩步發現泰妍還在原地發呆，便對泰妍笑著說道：“泰妍xi，我們先進去吧。”
她這時候才回過神來，看到明明是職業性卻完全不讓人反感的笑容後，同樣報以笑著的點頭：“內！”
明明陳禾的事江寒跟她說得差不多了，但越是相處泰妍越是覺得自己看不懂他。
但她願意嚐試一下真正了解他。
……
兩人在看完這間造型果然很奇葩的房子後走到樓下，陳禾對著攝像機說道：“那接下來去我的工作室討論一下吧。”
“好的，辛苦兩位了。”導演如此說道，陳禾也鬆了口氣，然後有些不耐的扯了扯襯衫的領子。
“今天出門的時候忘了看溫度，也太熱了。”在等著工作人員收拾好東西的間隙，陳禾眯著眼睛看著天上那大大的太陽自言自語道。
這也是他為什麽特別容易在換季時感冒的原因，而且還是重病一場。
“是有點。”泰妍也拉開了衣服拉鏈，輕輕揮動下擺給自己散散熱。
陳禾呼氣的時候沒有聽清楚她在說什麽，便朝她靠近了一點問道：“嗯？您在說什麽？”
“我說啊，確實有點熱！”讓泰妍的小腦袋有些慌忙的稍稍往後移動了一點，然後慌忙說道。
陳禾其實也沒有很過分的靠近，但她現在得了種名叫“隻要陳禾稍微靠近，自己的頭部就會自動升溫”的病。
暫時還沒有找到醫治的辦法。
“在補錄完開頭之後，接下來的拍攝就沒有這麽多人了。”瘦高的導演這時候走了過來，對兩人笑道：“到時候大概隻有我還有兩三個攝像師。”
畢竟這是一個真人秀節目，人一多就顯得可疑了，而且領導都給自己派發任務了，他自然是要減少在場電燈泡的數量。
“了解。”陳禾點頭，在導演走後，又看向這時候又開始心不在焉的泰妍。
“泰妍xi是有什麽心事麽？”
“……嗯。”
“要聊聊嗎？”工作狀態下的陳禾說話語氣溫柔的不像話，親和暖人的氣質加上開朗卻不顯油膩的笑容，就算是她這樣見慣美男的老手都心動不已。
嗯，當然可能跟她眼中本來就有濾鏡加成也有關。
泰妍聽到這話猶豫了一下，不過很快還是點了點頭，“不過我不知道要怎麽說。”
既然都這麽說了，看情況現場還要收拾一會兒，陳禾便一伸手示意兩個人一起散散步。
……
老城區有老城區的好處，雖然繁華程度不及首爾中心的那幾個區，但贏在一手安靜，而且兩旁歲月痕跡明顯的建築觀賞起來也別具一番風味的。
“陳禾xi，你工作的時候一直都這樣麽？”泰妍輕聲問道，“和私下的你差別好大啊。”
“我們這行性格差又不會說話的人是接不到活的。”他看著路兩旁的破舊建築笑著回答：“平時的那個陳禾大概連和顧客交流都沒辦法進行吧。”
他對自己有個很清楚的認知，每天和很多顧客說話確實是一件很煩心的事，但是對顧客而言，你是第一次和他交流，就私下陳禾的性格，根本沒有耐心。
“對誰態度都不好，做什麽事都討人厭，說話特別傷人，遇到事第一想法就是躲，而且人又懶。”陳禾隨口就列舉著自己一大堆的缺點，然後又自顧自回答道：“沒人會喜歡這樣的吧，以前就沒有。”
說這話時的他語氣沒有任何變化，仿佛說的不是自己一樣，但泰妍卻能感覺到話語間那一絲失落。
“沒有的。”泰妍連忙搖頭否認，“私下的陳禾xi也很不錯呀。”
“不錯？”陳禾覺得這話說的有些好笑，“哪裏不錯了，”
“那如果讓你選呢？工作時候的我和私下的我。”陳禾停下腳步然後彎下腰直視著她的眼睛，“要你選擇一個和他過一輩子，你會選哪個？”
從剛才錄製節目時候的接觸，現在的陳禾是一個不管哪個方麵都十分完美的人，不管是誰和他相處都會喜歡上他吧。
而私下的他確實如自己所說，說話難聽，不會哄女孩子開心，膽小怕事喜歡逃避，可以說性格上到處都是缺點。
在這兩種中相信不管是誰都會選擇前者。
她此時就感覺自己那點氣場在陳禾麵前完全沒有了，他給自己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
“我……不知道。”泰妍低垂著臉，有些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說道。
在這之後兩人又像回到了三月一樣陷入了沉默，誰都沒有說話隻是慢慢往前走著，但很快陳禾就打破了這個氛圍說道：“對不起，是我說的過分了。”
泰妍的樣子讓他心裏一緊，他從來沒有因為自己的事對別人發過火，從來都沒有，此時也知道自己失態了。
在道歉完後又繼續帶著歉意說道：“我們之間才隻是互相了解的階段，我不該對你說這麽過分的話。”
泰妍看著帶著愧疚之色的陳禾，輕聲問道：“這是你想的，還是那個陳禾想的。”
泰妍的意思很明白，他一下就聽懂了。
這是在問自己是因為“這時候應該道歉”才道歉，才是出於本身的想法呢。
“你是覺得如果換成他的話，是不會道歉的吧？”
“我希望是我想的不對。”
“那沒有，您猜對了。”就跟說著不是自己的事一樣，陳禾又有些抱歉的說道：“我很抱歉，但他就是這樣自卑地如同活在陰影中的老鼠一樣的人。”
“而如果您想要得到他的答案，請一定不要放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