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尋人
“大師姐，你怎麽了？”
蘇白宣上次交代她的事，有了眉目。方紅湘便馬不停蹄的來邀功了。哪知一進門，便看到大師姐這認真想事的樣子，表情頗為凝重。
其實有好幾年，紅湘都沒看到她這樣子了。銀針山莊大小事都井井有條，各地商鋪在她的指導下也都經營的有模有樣，很長一段時間裏，蘇白宣都是順風順水。在她和其他師兄的眼裏，蘇白宣就是運籌帷幄，無所不能般的存在。
說實在的，這種情況，她大氣都不敢出。
蘇白宣緩過神來，邀紅湘坐下。“沒什麽，在想一些事罷了。困局總有解法，隻是我還沒想到。”
“湘兒你既然來了，可是我吩咐你的事有線索了？”
方紅湘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嗯，大師姐，我是查到一些，但是還不全。這黑鷹帶了一撥故人，你可知道是哪撥認？”
“紀昭手下的綽影。”蘇白宣淡淡的開口。
方紅湘還以為自己發現了什麽了不起的事情，結果人家大師姐足不出戶就知道了，大師姐威武，大師姐簡直不是人，咳……不是一般人。
“大師姐，你怎麽知道的？”
小紅湘大大的眼裏充滿著疑惑。
“這也沒什麽，那紀墨凡本就是紀昭。他既然已經離開皇宮，卸下職責，當然不好再用大內的勢力，故而他手上能用的，也不過就是他親手培養的綽影。”
啥？她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銀針沒有這方麵的消息呀。紀墨凡就是紀昭？這得讓她好好消化一下。叱吒朝堂的紀總領退休之後竟然一頭就紮進了大師姐的地盤？真是孽緣呀，嘖嘖。
這“綽影”其實已經組建了很多年了，在當朝天子還是皇子的時候便已經有了雛形。為的是便於紀墨凡出宮辦事。後來，在宮變中也起到了不可忽視的作用。已經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這次紀墨凡不僅自己來了，還出動了綽影。想必是嘉興帝授意的大動作。
“你接著說，他們在找什麽？”
“嗯……，我們的人一路跟著他們，發現他們要尋的，居然隻是鎮南王過世側王妃身邊陪嫁的一個小丫鬟。”
“鎮南王？這王妃莫不會莘側妃？”蘇白宣若有所思。
“對對對，好像就是這麽說的。大師姐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蘇白宣麵色不佳，難不成這皇帝真的窮瘋了。
“兩年前我曾去皇宮打探消息，無意中聽得一個皇家密辛。傳說鎮南王葬身火海的莘側妃乃是前朝公主，也不知是真是假。”
“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呢？”紅湘還是不能理解。
“坊間傳聞，大薑王朝有一寶庫，其中錢財無數，能在關鍵是救黎民於水火。”
“所以，這莘側妃如果真是前朝公主，那麽，她便是前朝皇室留下的最後一人，極有可能是最後知道寶庫在哪的人？”
“對，且傳說莘側妃也就是莘瑤公主是最小的一位公主，從小雖體弱多病但也最得寵愛。”
紅湘仔細想了一下，複開口。“那莘側妃之死……”
“嗬，誰知道呢。說是難產，可孩子大人皆死了。一把火燒了個幹幹淨淨。最是無情帝王家吧。”
“哼，這些人真可惡。”
忽然想到了什麽，蘇白宣撥了撥手指，嘴角上揚，心思一轉便又生一計。
“紅湘，既然他們找，就說明有這樣一個人。動用銀針所有的人，切記要在黑鷹找到她之前把她帶來見我。”
紅湘不解。“大師姐，咱們摻和這事幹嘛呀？莫不是你也看上了那寶庫？”
蘇白宣瞥了她一眼，用頗為嫌棄的語氣說道：
“我對那東西沒興趣，就算真的有，區區一個皇家寶庫能有多少錢。你看現在的天子日日為錢發愁就知道了。”
紅湘心想：大師姐真的好大的口氣呀，寶庫在她眼裏都沒多少錢。那是前朝皇室，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呀。她也想像大師姐這麽能賺錢，嗚嗚嗚。
“既然大師姐你看不上，那咱們幹什麽還費勁巴力的要找那個人呀？”
“讓你去你便去，我自有我的深意。”
抬頭正視著紅湘，複認認真真的開口：“若此時辦砸了，我就打斷你的腿。”
方紅湘不由地哆嗦了一下，脊背發寒。她知道，大師姐既然說得出來，就一定做得到。雖然被打斷腿還能讓三師兄幫自己接上，那她也不想臥床哀嚎。
事不宜遲，一溜煙便跑了。
邊跑還不忘回話：“大師姐我一定會幫你辦妥的……”
銀針作為專業收集情報的組織，手腳當然要比綽影快一些。不出三日，那人便被帶到了蘇白宣麵前。
一味酒樓的天字號房間，紅湘扛著個麻袋便向那間房走去。晚上就收到傳信的蘇白宣，早已經等候在那裏。
吱呀……
破門而入的小姑娘，滿臉寫著勝利的喜悅。
“大師姐大師姐，我來了。”
說著一把把麻袋扔到了地上，搶過桌上的茶壺，毫無形象的豪飲。地上的麻袋還在一直掙紮動著，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裏邊……是一個人。顯然應該是“綽影”要找的人。
蘇白宣抬了抬眼皮。“先把麻袋解開。”
紅湘方才放下茶壺，走了過去。
綁著袋子的麻繩被解開。裏邊的人掙紮著露了出來。這婦人看起來差不多四十歲左右的年紀，一身普通農婦的打扮，並無什麽不同尋常之處。
此時雙手被綁在後麵，嘴也被一塊布堵住。麵上一派驚懼之色，瑟縮著不敢抬頭。
“紅湘，給她鬆綁。”
捆在身上的繩子被解開，像是被嚇狠了，婦人依舊瑟縮在牆角。
“不用怕，我等不會要了你的姓名，隻是想問你些事。”蘇白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和些，畢竟這人合不合作，關係到她下一步的計劃。
“我……我……隻是個普通農婦，身上並無多餘的錢財。”結結巴巴的說完一句話。
“哼，裝什麽裝。我師姐說要問你便不會傷害你，你若是不老實回答，小心姑奶奶我一根毒針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紅湘平時慣會裝可愛，可嚇唬起人來，也一點不馬虎。
婦人忍不住又瑟縮了一下。
“你莫要聽她嚇唬你，我們真的沒有惡意，你先抬起頭來聽我說就是。”
雖然害怕，但婦人怕不聽她的話會更慘，哆哆嗦多的抬起頭，卻在看見蘇白宣容貌時驚嚇的睜大雙眼，仿佛見到了多麽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