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提親的太多
六婆瞥了一眼三姑，哼了一聲。直接抬頭看向坐在座位上，還有點緩不過神來的林秀才，給林秀才見了一個禮。林秀才趕緊本能的站起來，也還了一禮。
“林老爺好，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這雲瀾縣城的官媒——六婆，縣城裏的大小姐大少爺的都是托我提的親，家家都是風風光光出的嫁，全都嫁的上好的人家，這點您心裏放心吧，您總該放心我吧？”
六婆嘴角含笑帶著精光的直視著林老爺，往前走了一步，詢問中有那麽點威式。
“放心，放心”林秀才是個軟脾氣的，被話一帶帶著回了話。倒是旁邊站著的林徽上前跨了一步，斜迎住六婆。“六婆遠到而來，辛苦了，要不先坐下喝口水。”
六婆看了一眼林徽，這小夥子倒是個有主意的，看著不像他老爹的軟麵像。不過想想外麵的那些喜抬，又覺得多慮了。一個村裏的窮秀才，能見過多少市麵啊。這趟要是說成了，那其中一台的價錢就是給她的了。
六婆又打疊起精神，隻對著林老爺說話：“林老爺，您果然是會教育家裏，培養子女，您看兒子長得這麽精神，女兒又和花兒一樣水靈。好名聲都傳到了縣城了，我老婆子受托今天跑一次，您看這麽遠過來，您給個麵子，移步到院子裏看看禮物吧。”
既然六婆轉身了，父子兩人也對視一眼，也就移步到院子裏，後頭跟著三姑和小白也一起看看排場。林英還想呢，這個武勝還是靠譜的，說好這兩天提親就來了，還請的官媒，送了這麽多的禮，看來當時答應還是對的。
剛才還隻是聽到嘩然的聲音，真的親眼看到了，一溜的喜抬和背手兩兩站在旁邊保護的黑衣小夥子。林英還是覺得有點腳軟，好在兒子扶著他，拍拍他的背。他才集中了點精神聽見六婆那清晰又喜慶的聲音。
六姑把頭發摸平了，大聲到：“女兒十八一朵花，花開誰家是人人誇。今天六姑來提親，要把鳳凰請回家。自古婚姻，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呐，縣城裏的大戶人家都是請的我六婆，都知道，我六婆從不打誑語。大家仔細聽我說啊!
我說的是縣城的大戶人家金家，這金家是去年搬到縣城的。來的時候是馬車十輛，仆傭跟車無數啊。金家的少爺今年剛十八歲，長得是長身玉立，是玉樹臨風的，性子也文雅，也寫的一手好字。而且我是看見過的，那是身體健康，容貌英俊啊，因為是大戶人家，家裏是家教甚嚴，讀書始禮啊。最最好的還是，他母親去的早，就跟著父親過，上麵沒有婆母，過去就是當家主母了。以後，和金少爺夫妻恩愛，管管府邸，出門郊遊都有馬車來回。這樣的男子，配給秀才家的女兒，肯定是錯不了，是天作之合啊。”
“您再好好看這喜抬，共計是縣城的商鋪一間，房舍一間，田地算五塊石頭是五十畝地，另加一盒子金首飾，還有蜀錦五匹。金銘公子還說了，您如果不放心，可以先想幾天，不急著答應，到他府上和他聊聊天。他聽說您今年下的考場，正好可以討教一下學問呢。所以呢，我六婆也是誠心來的，您吧也想個幾天。這麽好的書香人家，那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機會難得啊。”
“我不同意。”一個脆聲聲的女孩聲音劃破了喧鬧聲，令六婆還想說的話卡住了。林麗兒緩步走到了父親的跟前，吸引了各方的目光。特別是三姑和六婆，她們雖然是受重托而來，其實之前都沒有聽到過這個小女孩的好名聲。這會仔細看看，還是有些不解，你說容貌吧，一身的碎花小襖，體型略豐盈，圓臉圓身材，看著是好生養，頂多也就討喜點，硬說和花榮月貌是指不上的。也許是就那不急不燥的樣子，稍稍顯的突出一些，一般的村姑這會怕是早開心的暈了。
林麗兒也不怕那眾人的打量。眼睛就看著林英，用手拉了拉父親的袖子，說：“父親，你答應過我的，隨我自己的心意的。”也不解釋理由，就拉著她父親的袖子搖了搖。林英抬頭看著閨女那烏溜溜的眼睛，再低頭看看腳下堆著的禮物，然後想了想，又回頭看了看兒子，他的大兒子很是肯定的衝他點點頭。
現場一片安靜，所有的人都等著林秀才的回答。而林秀才認真的看著林麗兒的眼睛，拉過閨女的胖手放在手心裏，使勁的握了握。當著眾人的麵，跺了跺腳，抬頭看著六婆說：“麻煩六婆跑這一趟了，我家閨女自小主意大，她既然不樂意，這些定親禮就不能收，辛苦六婆再送回去吧。”
“哎呀”這下子像捅了馬蜂窩一樣，一小院子的聲音，人們各種的不可思議，從未見過這樣的陣仗啊，有錢不要，有帥哥不要的議論好似蜜蜂的嗡嗡大聲叫的聲音，從小院子裏傳導到三級台階處，從三級台階處傳導到小路上，又嗡嗡地傳導到小橋外，傳過林家村，一直跨到鄰家村落。
這一波一波的聲浪激動了人們的心情，打亂了人們的固定思維，打破了動物的日常行為。村裏狗叫羊跳，初春的天氣，連牛都開始找伴了，翹起牛角跳到母牛的身上，被甩下來背來，就再提著兩隻牛腳跳上去。
在這一片騷動中，有一陣低沉的更明顯的聲音壓了過來，一開始是一片嗡聲，後來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靠近。聲音大到吸引了人們的注意，連切切私語都聽了下來。所有的人都豎起耳朵傾聽的，心跳都隨著顫抖了。那是一片的馬蹄聲，那全速前進的馬兒不知道有多少人，才能發出這樣轟隆轟隆，好像低沉的雷聲在炸響。
靠近邊境的人們平安了長久，最是害怕了，紛紛變了臉色。有些老人有經驗的，已經都從長條凳上站了起來，互相交換著眼色，如果馬隊還沒有進村，那家裏人還來的及進地窖躲躲。七斤村長深吸一口氣，剛想發令，就從門口跌跌撞撞的跑進來一個小夥子，大聲的說：“村長，村裏進大批馬隊了。是，是……”